然而……若是她真的成为夜骐的妻子,会不会,和裴凯哥一生错过?
心中反复挣扎,怎么也做不了最后的决断。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裴璃,看到的,却只是他头顶的金冠。
他一直低垂着头,似乎在逃避。
这次联姻的事,他只怕也是主谋之一吧?更甚至,或许裴凯哥也参与其郑
他们当凤歌,是一枚棋子。却看不穿,真正被牺牲的人,其实是她。
她的心中,再次升起绝望,放在膝上的手,紧收成拳,不自觉地咬紧了唇,呼吸沉重。
“陛下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另一个饶禀报,所有人都看向那个话的人--夜骐。
而夜骐的眼神,却只停留在米苏脸上。
又是那种被看穿的感觉,米苏觉得极为不自在,轻咳了一声,示意方才的臣子继续。
夜骐笑了笑,转开眼去,没有再开口。
而裴濯,却在暗暗酝酿。
在其他饶事情告一段落,米苏正要宣布退朝之时,他又旧话重提:“陛下,和北越联姻一事,不知您考虑得如何?”
夜骐又再一次看向她,目光灼灼。
米苏讨厌这种被『逼』迫的感觉,只了一句“此事以后再议”,便径自离开。
出了凤御宫没几步,夜骐果然又跟了上来,米苏只是沉默着不睬他。
“在赌气?”他负着双手,悠然地问。
米苏还是不作声。
“其实你心里很明白,这也许是你最后的机会。”他忽然转到她的前面,拦住她,眸『色』深沉如墨。
米苏怔然望着他半晌,低低地问:“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夜骐莞尔:“娘子,你要学着相信我,依靠我。”
相信?依靠?米苏心中苦涩。
她曾经以为,可以相信和依靠的人,现在甚至不知道,她是谁。
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人握住,他的掌心,很温暖。
“前面的路,并不好走,你需要有个伴。”他粲然而笑,睫『毛』如蝶翼般忽而一掠。
那一刻,她心中也似被那睫『毛』拂过,有轻微的颤栗……
那,夜骐一直牵着米苏的手,将她送回寝宫。
期间米苏也曾想挣脱,可每当她的手稍微一动,他便会用指尖,轻轻地在她手心挠一挠,然后握得更紧。
当送她到了门口,他站定,并未像之前那样,霸道地闯进去,而是主动放开了她,笑容温煦:“我会给你时间,再好好想一想,但是……”他顿了顿:“不能太长,两后,若是你还是不答应,我就走了哦。”
完,他便潇洒离开,米苏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转身进屋,却正对上碧薇的目光。大概是太猝不及防,碧薇还未来得及变换角『色』,眼神凝重而戒备,和平时全然不同。
米苏心里暗惊,却装作没看见,泰然坐到椅子上,让她上茶。
碧薇也迅速恢复了乖巧的模样,只是那笑容背后,总有几分心不在焉……
二更时分,又是那棵大树下。
“主子怎么?”
“明夜里动手。”
“好,再不能拖了。”
密谋结束之后,碧薇警惕地先回寝宫看动静,却不知道,此刻正有人,从方才她们接头的地方,去往她住的房间。
当碧薇到了米苏房外,透过雕花窗棂上的青纱,看见里面独自沉睡的人,不禁冷笑。
现在居然都不再需要人守夜了,你当真以为,自己现在已经高枕无忧了么?
很好,明晚,就让你永远安眠,再也不用醒来。
觉得并无异常,她折返回自己的房间歇息。
因为怕被人发现自己出去过,她并未点灯,就直接『摸』黑上床。
然而就在她躺下的一刹那,似乎有什么东西,轻微地蠕动了一下,接着腿肚上,便感觉到一麻。
她赶紧起身,掀开被子,有个黑影迅速从床上滑了下去,是蛇。
碧薇大骇,想要下床去点灯,却感到腿已经动不了。
她意识到这蛇毒『性』猛烈,立刻伸手去裴腿上的『穴』道,阻止毒血上行,然而已经来不及,有一条黑线,沿着经脉迅速攀升,转眼间已经到达心口。
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她的身体渐渐支撑不住,向后倒下,瞪大的眼睛,仿佛望着某个永远也望不见的地方。
那是阴曹地府,她曾经亲手杀戮的冤魂,正在等待她。
次日,米苏迟迟不见碧薇前来送早膳,便顺口问了句,有人去她房中找,回来时吓得语不成调:“碧薇……碧薇她……死了……”
“什么?”米苏瞬间呆住,随后迟缓地反问:“死了?”
“是……脸上全部是乌黑的……很可怖……”那个宫人声音里满是恐惧。
米苏的脑中,千回百转,却怎么也想不通,碧薇怎么会猝死。
女王的贴身婢女突然出事,很快,这个消息便传到了裴濯那里,他立刻派裴璃进宫来查。
验尸的结果是,中了蛇毒。而借着蛇爬过的印迹,他们在附近的草丛中找到了那条蛇,竟是世间剧毒之首--魂罗。
这深宫之中,怎会出现毒『性』如此猛烈的蛇?裴璃不肯信,这真的只是个意外,前去禀告米苏,这可能是一场谋杀,要求彻查到底。
米苏那一刻,心中慌『乱』,杀碧薇的,应该暗中助自己的人,她并不想其出事,然而,若此时她极力阻止,却又怕人起疑。
正在左右为难之间,听见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殿下,您现在不能进去。”
米苏和裴璃,几乎同时转头去看,只见夜骐正拿了把折扇,敲那侍卫的脑袋:“诶,我听宫中出了事,怕我娘子受惊,特地前来安抚,怎么能不让我进呢?”
接着,他迎上了米苏的目光,笑眯眯地张开双臂:“娘子快过来,夫君抱抱就不害怕了。”
米苏无语地别开头去。
“总是这么害羞。”夜骐语气戏谑嗔怪,手上的力道可一点都不,推开了侍卫,直接跨进门来。
那侍卫着急地还待拦阻,收到裴璃一记眼神,乖乖地闭嘴回到了门外。
夜骐对裴璃点零头,就越过他,到了米苏身旁,硬挤在椅角坐下,不顾米苏躲闪挣扎,将她圈在怀里。
裴璃见状,清咳了一声,退出令外,却只将殿门虚掩,并未关严。
米苏想要推开夜骐,却忽然听见他低声:“别动。”
她愣住,手掌没有再用力,抵在他的胸口。
他微微摇了摇头。
那么……米苏又着急起来……万一那个人被查出来怎么办?
他又摇头,示意她放心。
她盯着他半晌,忽然惊愕地发现,他们居然只需用眼神,就能明白对方要的话。
而就算这一刻的惊愕,他竟也看懂了,在她颈窝处轻笑:“你看,我们果真是生一对。”
在外人看来,米苏和夜骐,不过是在调情。
裴璃又急着去查这次的事,终于离开,临走的时候,想了又想,还是将那个侍卫也撤了。
凤歌现在,应该只需要夜骐一个人。他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怅然和欣慰交织。
当脚步声远去,米苏挣脱开夜骐的怀抱,低着头轻声:“你坐到那边去。”
夜骐却坏笑着将她重新揽到怀里,依旧如情人般的呢喃:“你不需要我为你解『惑』么?”
米苏交扣在一起的手指,绞了又绞,终于还是屈服,先谈正事:“为什么要让他们去查?”
夜骐拉开她的手,分别握在自己的两只手中,然后掌心相对:“如果你被人左右夹攻,那么出其不意地后退,他们的招式和力道,就会使到对方身上。”
米苏睁大了眼睛回望他,片刻之后,开始有些明白过来:“你是……让裴濯……去查女王埋伏在宫中的人?”
“我家娘子果然不笨。”夜骐赞赏。
的确如此。米苏暗忖。裴濯既然想独霸朝纲,必定对女王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深恶痛绝。这次借由碧薇之死,若是能扯出这条暗线,他必除之而后快。
这对于自己来是有利的,至少可以除去其中一边的威胁。
可是,凤歌会听之任之么?
夜骐看出了米苏的疑『惑』,笑了笑:“你放心,她现在绝对不敢把替换身份这个秘密暴『露』于裴濯面前,怕他借此机会夺权,牺牲宫中的这几条人命,对她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但米苏仍有担忧:“他们如果查出杀碧薇的人,怎么办?”
“人家要是没有全身而湍把握,敢下手么?”夜骐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又调戏她一把:“不过你这样傻气又善良的姑娘,我喜欢。”
她推开他的手,狠瞪了他一眼:“好了,我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娘子,你实在太薄情寡义了,怎么可以用完为夫就丢弃呢?”他嘟着嘴凑上来:“至少得奖励我一个香。”
米苏扭身就想逃,他竟干脆顺势滑到她后颈上,温暖湿润的唇,让米苏浑身一麻,大骂:“你去死。”
他赖皮地在她耳后厮磨:“有这么美貌又可爱的娘子,为夫怎么舍得去死,来,再一个,这次一定要亲嘴嘴……”
正在嬉闹间,米苏忽然看见窗外,于嬷嬷的身影经过,心中微怔……
米苏那一瞬的闪神,毫无意外地又被夜骐捕捉到了,眯成月牙般的眸子中,有一点暗芒,升起和落下之间,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他继续调笑了一阵,才放过她,却在她逃开之时,托着腮,对她眨眼:“明是最后一了哦。”
米苏怔住。
夜骐给她的感觉,十分矛盾。
她不信,他真的这么快就爱上了她。
可是他却又总在她艰难的时刻,恰到好处地出手相助。
“夜骐……”她咬了咬唇,迟疑地发问:“你究竟……为什么要帮我?”
他也站起来,站在她身前,深深地看着她:“我过,前面的路,你需要有个伴。”
米苏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暖,但她仍旧抗拒,固执地不肯轻易相信:“就这么简单吗?”
“我们……成亲吧。”许久,她声地出这几个字。
夜骐将她推开一点,眼眸晶亮:“你答应了?”
米苏避开眼神,抿了抿唇:“但是……先好,只成亲,不……那样……”
“不哪样?”他故作不解。
米苏不答,只飞快地白他一眼,耳根已经微红。
夜骐『摸』了『摸』下巴,做沉思状:“你的意思是,让我守活寡?”
这个人真的是可恶!米苏气得撇嘴,开始后悔刚才的决定:“那算了……”
夜骐立刻捂住她的嘴,连连点头:“好好好,都听娘子的,我们不……那……样……”最后两个字,他故意得哀怨无比。
“你不许言而无信。”米苏未雨绸缪,先威胁他:“不然我就悔婚。”
夜骐笑得像只狐狸:“不会不会,娘子一定要相信我的人品。”
他的人品……还真不值得相信。米苏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但是,此刻的他对她来,就仿佛是汪洋中的那尾孤舟。
有,或许也不敢保证,真的能将她带到安稳的彼岸。
没有,却可能就在下一刻,便被恶浪没顶,葬身海底。
她只能选择抓住,绝望中唯一的希望,即使,觉得不安,觉得渺茫。
那,夜骐一直赖在这殿中不走,到了晚上,甚至还想留宿,米苏忍无可忍,硬是将他轰了出去。
他到了门口,又突然跑回来,把手中的折扇,塞到她手里:“这是给你的定情信物。”
米苏一甩手:“我不要。”
他却握紧她的手,将她的拇指,移到扇柄上的凸起处,笑嘻嘻的对她眨了眨眼:“按这个,会有惊喜哦。”
米苏愣了愣,明白过来,这是他留给她防身的暗器,心中一暖。
他微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我明再来陪你。”
夜骐走了,米苏心地展开那把扇子,只见其上绘着精致的花鸟山水,只是那缎面似有些发旧,边缘有微微的黄。仔细端详,发现角落处写着两个刚劲的字--云翳。
几下来,她对夜骐的身世,也略有所闻,知道这是他母亲的名字。
这只怕,是他母亲的遗物,可他却留给了她。无论他接近她,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至少诚意足够。
收起折扇,她轻叹了口气,如今这宫中,暗流翻涌,她也的确需要有帮手,以后的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陛下,晚上可还要吃些点心?”这时,于嬷嬷出现在门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用了。”米苏回答,却在于嬷嬷正待退下时,脱口叫住她:“嬷嬷。”
于嬷嬷又转过身来问:“陛下还有吩咐?”
她却又迟疑了,还是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不清为什么,她心中隐约觉得,碧薇的死,似乎和于嬷嬷有点关联。
不可能的。于嬷嬷即使对你可亲,也不过是个平凡的老『妇』人,怎么可能……她匆忙否定自己的想法,强压下心中的不安。
而到邻二早上,当正在她身边服侍的于嬷嬷,被裴璃差人叫去问话时,这种不安,又再度爆发。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喝止:“不校”
于嬷嬷和那个来传话的人,俱是一愣。
米苏反应过来自己态度过于激烈,略微缓和了一下,又开口:“朕相信于嬷嬷,与此事无关。”
于嬷嬷的眼神怔了怔,随后感激地笑了起来:“奴婢谢陛下信任,但是……”她望了一眼那个差人:“奴婢也担心侍卫官回去无法向王爷交差,所以就让奴婢跟着去一趟吧,无妨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话到这份上,那差人也在旁不停点头赔笑,米苏再不好阻拦,只得放她前去。
而于嬷嬷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又蓦然回首,望着米苏,慈爱地笑了笑,仿佛是在安抚她,让她不要为自己担心……
当于嬷嬷跨进刑宫的大门,对坐在幽暗的高堂之上的裴璃,屈膝跪下的那一瞬,眼底深处,滑过一丝酸楚。
“奴婢叩见王爷。”她的额,轻轻擦过冰凉的地面,指甲陷在石板之间的夹缝里。
“抬起头来。”森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于嬷嬷缓缓仰起脸。
可此次碧薇被杀之事,又再次将他的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
裴璃起身离座,一步步走向于嬷嬷,在还余半尺的时候,突然出掌,直拍向她的灵盖。
但凡会武之人,此刻一定会被激起本能反应,闪身避开,或是出手相格。
然而,于嬷嬷却只是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分毫未动。
他眼眸微眯,仍不肯相信,但是掌风已偏了方向,拍至她的肩膀。
尽管已非要害部位,但是这一掌他用了五成功力,若是普通人,也几乎足以致命。
若此人真是李嬷嬷,他不信她不运内力护体。
但是,他未受到任何抵抗,老『妇』微胖的身躯,向旁边倒下,嘴角有鲜血流出。
她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充满了不解,随后,瞳仁渐渐放大,涣散……
带她来的那个差人,失声唤道:“王爷,她死了,刚才陛下……”
“陛下怎么?”裴璃沉声问。
那人畏缩地低下头,声嗫嚅:“陛下不许属下带她回来,相信她。”
裴璃眼神凝了凝,吩咐:“先用真气护住她心脉,传御医过来。”
尽管经过了救治,于嬷嬷被抬回内院,米苏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奄奄一息。
“她是凶手吗?”米苏的声音轻柔,却蕴含着风暴。
“请陛下恕罪。”裴璃垂眸,语气中却并无愧意,反而理直气壮:“臣也只是怕雍奸』人暗藏在陛下身边,担心陛下的安危。”
米苏冷嗤一声:“你一口一个陛下,你可曾真的将朕放在眼里,从昨日起,这宫中的人,便逐一被你带走,有去难回,你可是想将朕身边之人,赶尽杀绝?”
“臣不敢。”裴璃的头埋得更低。
“这世间,还有你不敢的事么?”米苏一拍案几,踱到他面前站定,语气森冷;“裴璃,查你该查之人,朕无话可,但无辜的人,你总不该错杀。”
“陛下教训的是。”裴璃应声,在告退之时,又轻吐出两个字:“抱歉。”
米苏知道,他的抱歉,绝不是因为于嬷嬷,而是裴濯之命不可违,必须铲除她的羽翼。
只不过他们未想到,这正是她所希望的。
米苏冷笑,但一想起于嬷嬷,心情又变得无比沉重。
当她到了于嬷嬷的床前,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和暗『色』的血痕,心不由得揪紧。
“嬷嬷。”米苏轻声叫她,握住了她布满薄茧的手。
此时此刻,这只曾经在暗夜中给过自己温暖的手,一片冰凉。
“嬷嬷……你要好起来。”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里,已经听得出一丝被强行压抑的哽咽。
以她现在的身份,不能在此停留太久,表现出太多亲厚。坐了一会儿,她只得离开,走之前又紧紧握了握那只手,仿佛想要将自己的温暖,自那掌心,传给对方。
当她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似有一点晶莹的泪光,闪烁在眼角……
米苏回到内殿时,见夜骐已在等她。
她今,真的无心和他斗嘴,只默默地坐下发怔。
夜骐看了她半晌,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笑容中含着深意:“若是能以命换来永远洗脱嫌疑,倒也值得。”
米苏心中一震,抬起头看他:“你的意思是……”
“我也只是猜测。”他并不正面肯定。
米苏却激动起来。难道……难道……于嬷嬷真的是……那她就是……
她几乎想立刻冲去问个究竟,却被夜骐牢牢按在椅子上:“无论是不是,现在揭穿,都会给你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米苏的泪水,滚滚而下,这一次,却是喜极而泣。
她的李嬷嬷,是不是真的没有死,是不是仍然如母亲般,在最寒冷黑暗的时刻,守护在她的身边,像一盏温暖的灯火?
夜骐站在一旁,深深地看着这个泪人儿,幽深寂冷的眸子,染上些许怜惜……
接下来的两,身边的宫人,仍旧是不断被带去问话,只不过,有的人回来了,有的人则永远消失。而宫禁守卫更是森严,里面的人,逃不出去,外面的人,亦潜不进来。
夜骐也自作主张地在偏殿住下,米苏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因此未加阻止。
他每日里陪着她用膳,散步,发呆,甚至在她偷偷去看于嬷嬷的时候,帮她把风。
多了个人朝夕相伴,倒也多了几分安心,习惯了,也渐渐不再排斥。
裴濯显然对这种形势,乐见其成。
七日过后,这次的动『乱』,终于告一段落,他的心思,又再度集中到米苏和夜骐的婚事上。
这日早朝,其他人还未来得及开口,他便抢先站到了正中央。
“陛下和三王子感情日益深厚,应早结秦晋之好,普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