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身后,跨在马上的身影穿着墨色的长袍,面如刀削,鼻直口方,看上去异常英俊,他的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而不可侵略的气势,这样的人,天底下除了烈西,怕是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烈西晓收回手,冷眼扫视躺了一地的人,翻身从马上下来,四周一片寂静,他们都是地处穷乡僻壤的老百姓,别说是皇宫中的人,就是一些朝廷命官,他们也没见过几个,所以在看到烈西晓时,他们除了震惊,还有深深的疑惑。
烈西晓无视四周的目光,直直地走到了云横面前,四周再繁华,他的眼中,也只有她。
低头看了看旁边安然无恙的儿子后,烈西晓一把抱住了云横,温暖的感觉传到了周身,如此真切。
“云横……”烈西晓将头埋在云横的黑发间,声音闷闷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你……”云横显然是被他的异常举动给吓到了,这个谁都不怕的男人,怎么会变得这样脆弱了。
一旁的霍大夫见到这样的表面,早就吓得快要尿裤子了,他不过是认识些地方豪绅,在这镇上能称王称霸而已,可是看这些人的来头,现在不是那些有两个人的豪绅能比的啊!
烈西晓松开了云横,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到霍大夫面前,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一般,象征着黑暗与死亡。
“你……想动她?”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话语从烈西晓喉咙里传出来,吓得霍大夫两条腿直打哆嗦。
“不,不,这是误会,误会。”霍大夫拼命的讨好着,同时也在猜测面前这个可怕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管怎么样,还是先不要得罪的好,他既然能一招就击败了那些彪形大汉,就绝对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杀了他。
“呵。”烈西晓冷笑着活动了下手腕,这样的人,还是不要用他自己动手了,免得手脏了又要洗。
身后的侍卫首领会意,领了人正准备上来教训教训霍大夫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时,后面突然就传来了喧嚣声。
“王员外来啦!”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百姓们立马散开,道路清开了,烈西晓等人也就看清了来的人。
华贵的马车上,慢慢走下来一个身着锦衣的男人,那男人修着八字胡,大腹便便地踱过来。
“你们都是什么人!胆敢在这儿胡闹!”王员外用戴着金戒指的手指着烈西晓,目中无人地问。
烈西晓自然是不准备搭理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吓得那王员外立马偏过了头,把目光落在看上去比较好欺负的云横身上。
“本员外在问你的话呢!你居然敢不理?!”他见云横几个人一个个都默不作声,气的脸色狰狞起来,声音也因为生气变得尖锐刺耳。
“娘亲,他是不是太监。”云落扯着云横的衣角,用不算小的声音问了一句,旁边的百姓们听了皆是偷笑起来。
“落儿乖,娘亲也这么觉得。嘘,别说大了,让他听见多不好。”嘴里这么说,云横的声音却是一点也没有降低。
那王员外见自己被一个小孩子嘲笑了,更是气的面如酱色,可是无奈他口才不算好,也说不过这个孩子。
“哼,本员外念你是个孩子,就不追究了。”他转过身,对着一旁擦汗的霍大夫问:“霍神医,这是怎么回事?”
霍大夫从见到王员外过来时就松了口气,他救过王员外的儿子,算是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见他来了,就知道自己有了靠山,可以不怕面前的这些人了,毕竟王员外认识朝廷里的人,俗话说官官相护,这些人想必也就是富甲商人罢了,同朝廷命官那是怎么也比不得的。
“王员外,你可得为霍某做主啊,这几个人,公然抢霍某的生意也就罢了,他们居然还出手伤了我的人啊!”霍大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地上躺着的彪形大汉们。
那王员外听了义愤填膺地说:“岂有此理!普天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别怕,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王员外又扭过头看烈西晓几个人,刚才他没发现,原来中间的那个小娘子竟生的这样美丽!比他府上那十几房夫人不知道要美多少倍啊!
“咳咳,本员外问你们,你们可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说着这话,他的目光却没有从云横身上移开过。
烈西晓脸色沉下来,从腰上扯下来别着的玉佩,一把掷了出去,正中王员外的眼睛。
“哎呦!”王员外痛的嚎叫一声,面色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把他们送去官府!”
烈西晓压根不想理会这些人,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云横,哪里有闲心在这里陪他们浪费时间。
云横就不一样了,她笑着走过来,看了看冷着脸的烈西晓,又看了看一脸得意的霍大夫,“好啊,就去官府吧!”
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走到了官府,管理这镇上大大小小事宜的是一个极其窝囊的大人,叫徐有光,他平日里遇到了些什么事,从来都是问小镇的镇长。
所以当徐大人见到这么一副场面时,立马差人去请了镇长过来。
镇长是个面容严肃的老头儿,云落一直皱着眉看他长长的白胡子,心想,这样长的胡子,该是有多脏啊。
“怎么回事,道上来。”
镇长坐在堂前,双手放在拐棍上,眼睛都没打算睁开。
“镇长,是这样的,我今日恰巧路过济世药堂,碰见了这几个人欺负我们的霍神医,我气不过,就把他们押到这里来,讨个说法!”王员外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了,他还死皮赖脸地指着自己的眼睛道:“镇长您看,我这眼睛就是被他砸的!”
说着,王员外那肥腻的大手又指向了烈西晓,哼,这下还不把你们几个送进大牢!
镇长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站在堂中间的烈西晓,之见这个容貌非凡的男子,浑身散发着王者的风范,镇长阅人无数,立马就看出了烈西晓身份之尊贵。
他站起看了着烈西晓,扭过头问王员外身边的霍大夫,“王员外此话可是真的!?”
霍大夫频频点头,“没错镇长,王员外句句属实,求镇长主持公道。”
镇长摸摸自己长长的胡须,走到烈西晓面前来,端详了一番后开口,“你是什么人?”
烈西晓面无表情,冷冷的从口里蹦出几个字来。
“烈西晓。”
话音一落,镇长和徐有天两人的眼睛倏地放大,镇长见多识广,自然听说过七皇子的威名,而徐有光再窝囊也是为朝廷办事的人,七皇子的名号他还是听说过的。
霍大夫和王员外,虽财大气粗,可是朝政之事他们是充耳不闻,哪里知道烈西晓就是赫赫有名的战神七皇子。
“草民参见七皇子。”
“微臣参见七皇子七皇子。”
眼看着镇长和徐有光纷纷跪下来,霍大夫两人傻眼了,他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七皇子!?这人居然是七皇子!
“七……皇子!小人参见七皇子。”王员外噗通一声跪下来,懊恼自己不敢蹚着浑水。
霍大夫也是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跪着趴在地上,“七皇子饶命啊!”
烈西晓没有去看这两个人,而是走到了镇长面前来,“你是镇长?起来说话。”
镇长杵着拐杖站起来,弯腰点头,“草民就是这祁连镇的镇长,不知七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七皇子恕罪。”
烈西晓摆手示意无妨,转过头对云横说:“玩够了吧?”
云横笑笑走过来,“镇长,我看你这镇上的风气十分不好啊。”
镇长脑门上泌出冷汗,他一边擦着一边说:“是草民办事不利,让这等豪绅在镇中横行霸道。”
云横点点头,这个镇长还是比较明事理的,“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对了,镇上病人多,我觉得还是多开几家药堂比较好,免得又有人垄断了医药,让百姓遭殃!”
镇上连忙点头,身后趴着的霍大夫的王员外可就惨了,得罪了七皇子,他们别想有好果子吃。
“爹爹,娘亲,咱们走吧。”许多天没有回邵阳城了,云落心里头有些想念。
云横摸摸儿子的脑袋,宠溺地笑着说:“好,这就回去。”
烈西晓来的匆忙,没有准备马车,镇长知道了慌忙叫人去准备了来,虽然已经是用上了最好的绸缎,可是云横坐着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扭来扭去的。
“娘亲,你安分点。”云落斜着眼睛看了看半躺在车里的云横,嫌恶地开口。
“诶呀,我也想啊,可是就是觉得不舒服。”说着云横坐了起来,鼓着嘴的模样真像个孩子。
外面驾马的烈西晓听见了,撩开帘子笑笑说:“要不要试试出来骑马?”
云横听了立马又躺了回去,算了吧,比起在外面受冻骑马,她宁愿躺在这个看起来不大,却能遮风避雨的马车里。
这里虽然离邵阳城没有多少距离,但是因为地处山区,所以几个人赶回去也花了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