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也都听见了吧,恐怕皇上得的不是一般的病,而是中毒。”云横清冽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
“什么毒?可有解药?”
虽不想承认,可是看上去这妖女似乎有些本事,太后只得暂时忘却以前的那些不愉快,急切地问着。
“解毒我并不是很擅长,而且这毒来的蹊跷,恐怕在这天下,只有两个人知道这是什么毒了。”
听见云横这么说,烈西晓和云落心中已经是有了些眉目,这父子俩同时猫着脸,只因云横说的两人中,有一个他们共同讨厌的人!
一听说儿子的病有些,太后立马激动地站了起来,就差没逼着云横了。
“谁?谁会解毒?”
“一个人鬼医连城,这个就不必说了,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另外一个……”云横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打在烈无措的身上,故意拖长了声音。
“另外一个,就是暗宗宗主,风无影,暗宗是第一毒宗,几乎是没有他们宗主解不开的毒。”
这里面站着的都是卸娇生贵养的皇宫贵族,除了想烈西晓烈无措这种平日里还过问些江湖事的,其余的人听了都是一脸茫然,甚至还有几个连鬼医都不知晓的。
“那还等什么!快去把这两人请过来!”
云横冷笑了一声,这两尊大佛要是那么容易请过来就好了。
烈无双见状,忙上前扶住太后,轻声道:“太后别着急,您有所不知,顾小姐说的皆是江湖上不知踪迹的两人,来无影去无踪,一时间恐怕难以找到。”
太后听见这话,心中陡然凉了半分,解毒之人若是找不到,谁来救她皇儿的命!
说这连城难寻踪迹不假,可这风无影……
“十弟不是同暗宗交往密切?必然是知道风宗主的消息的吧?”
烈西晓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皆是把目光放在烈无措身上,盼望着他能答是。太后更是像握住救命稻草一般。
“这……臣弟是与风宗主有些交情,可是毕竟他是江湖人士,我乃宫中皇子,所以,也并不想七哥说的那样关系密切。”面露难色,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么一番话,烈无措气的差点没撕碎了烈西晓。
“哦?那倒是皇兄我多想了。”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终破灭,太后像是突然被抽空了一般,软绵绵地倒在烈无双身上,她茫然地看着前方,接受着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皇儿,恐怕命不久矣啊!
“不是说顾小姐医术十分高明吗?顾小姐是真解不出这毒?”
哼,烈西晓,看我怎么报复你!
听见烈无措的问话,云横旁边站着的烈西晓一记寒光从眼里蹦射而出,直直地射在烈无措身上,还是平日里对这个十弟太过纵容了,弄的现在他都敢爬到自己头上来了!
云横没有注意到这两兄弟间的暗斗,只是淡然地答着:“有吗?一开始我就说了略懂一些,莫不是十皇子有耳疾?云横虽无能解不出这毒,不过治治耳疾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不如我帮十皇子看看?”
嘶……在场人无不吸了口凉气,这顾云横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公然在这儿辱骂皇子,她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这是皇宫好嘛!
烈无措气的脸色发青,刚要出口教训,被提醒了的太后开了口。
“顾云横,如今这毒只有你知道,我命你速速配出解药来!否则,我治你个欺君之罪!”
太后恢复了精气神儿,又一次拿云横来开刀,反正治不治的好她都不亏,治得好了,以后再找这妖女的麻烦,治不好……哼,那就有理由治她了!
云横眼里乍泄一道寒光,太后这意思分明是在针对她,明明都说了自己没有解毒的本事,可是她还如此强人所难,各种原因,不得而知。
“行了,都散了吧。”
除了烈西晓一家三口,所有人都出了门,烈无双临走前,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云横,他倒要看看,这个有意思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娘亲……”
“放心吧,没事的。”摸摸儿子的脑袋,云横不想让他这么小小的就为娘担心,所以尽可能地安慰着他。
烈西晓抬起修长的手,搭在云横的肩上,低沉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安心地笑笑,云横一脸的知足,有两个这么爱她的人,人生足矣。
因为需要帮皇上解毒,所以几个人也没回皇子府,夜里云横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突然发现窗边似乎有人影,仔细一看,像是元溟的身影。
想起在皇子府时元溟给她的那个眼神,云横赶紧起身,草草穿好衣服出了门去。
窗边的元溟褪去了人皮、面具,也换下了太监的衣服。不似赤炎清秀,元溟是一个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见云横出来,元溟立马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嗓音。
“参见宗主!”
云横点点头,又看了看四周,宫里人多眼杂,隔墙有耳的事情常有发生,没敢出声,云横拉着元溟进了屋里。
“元溟,你何时潜伏这深宫之中的?”
“自宗主离开暗宗后,属下便按先宗主吩咐,执行任务。”
原来是老头儿的主意,云横知道老头儿虽然把暗宗交给了她,可是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也罢,就让他暗暗守着吧,也好让她省省心。
“你让我来宫中,可有要是?”云横收起平日的嬉皮笑脸,严肃的都不像她了,其实她就是这样,该严肃的时候一定会严肃,不该严肃的时候……嘿嘿。
说起这事,元溟脸上冷了几分,“属下想请宗主彻查自己的身世!”
身世?谁的身世?
“你说你还是我?”
元溟一头黑线。
“当然是宗主,难道宗主不好奇自己和百里冰雪和欧阳蝶恋的关系?”
嘶……提到这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云横下意识地吸了口凉气,那两个和她长相完全相同的女子,究竟是谁!
“当然好奇!你有线索?”虽说这具身子不属于自己,可是毕竟现在自己是她的主人,总得为她负责。
然而让云横泄气的事,元溟并没有什么突破口,只是偶然见到密室中同宗主面容相同的画像,心里疑惑生起罢了。
虽然元溟管的……有些多,不过他倒说的也没错,云横确实对这件事挺好奇的,想想当初太后那个老太婆,第一次看见她时,跟见了鬼似的,二话不说就把她打入了天牢,如今细细想来,的确是蹊跷。
“嗯,本宗主会查的,对了,承德帝中毒一事,你有何见解?”
元溟伪装而成的苏公公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日常的行为都是逃不过他的眼的。
“属下认为,必然是宫中人所为。”
这不是废话吗,烈国皇宫素来禁卫森严,连云横自己都不敢保证能夜闯进来,恐怕能如此熟悉宫闱且出入自由的,只能是内部的人了。
好着脾气,云横没有发火,只是淡然地看着元溟,等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属下很好奇,下毒之人为何不置承德帝于死地,偏偏选了一个救不了又死不成的毒药?”
云横扶额,真不知道元溟是怎么混到暗宗堂主上来的,以前觉得他挺幽默了,现在……唉,脑袋怎么有些不够用?
“想让皇上死,又不让他死的太快,你说原因是什么?”
说的这么明显了,傻子都能想到了。
“属下明白了。”
承德帝一旦大病,朝中自然就会变得混乱,届时有心之人从中稍加拨动,必然是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嗯。”点点头,云横突然觉查出有人来了,正要准备开口让元溟走时,地上哪里还有跪着的人,呵,这一个个的,都那么的武功高强。
敲门声响起,原来是不放心云横,过来看看的落儿。
“娘亲,刚才是谁?”
云横摇摇头,儿子这也太敏感了吧,恐怕一般的练武之人都比不上啊。
“是元溟。”
云落的眉头舒展开来,还好不是什么坏人。
“元溟来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我查查我的身世喽。”
“嗯?”落儿疑惑地出了声,关于娘亲的身世,他还真是一直没想过。
“娘亲觉得自己不是顾成的女儿?”
“嗯,你看我和他长得就一点都不像,连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娘,他们都说我和她并无相似之处,毕竟世上出现完全相同的三个人,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么蹊跷的事情,我一定得查清楚。”
既然是关乎娘亲的身世,云落还是表示很支持的。
“这个可以慢慢查,只是当务之急,是承德帝的毒,娘亲可有法子?”想想白日探到的脉象,云落的小脸是冷峻了下来,这毒他和娘亲从未见过,解毒之药……恐怕一时也没有什么着落。
唉,云横叹了口气,想起心事就一肚子火,真是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拖着再说。”
续命的本事,云横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