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狸紧紧地拧着眉头,痛得死去活来,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面对疯狂的中年大婶,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是她不肯放过吗
?
那女人凶神恶煞地瞪着她,连帽掉了下去,露出苍老的狰狞的脸,她手握着刀步步逼近,“我的好女儿的一生都被你毁了,我要
杀了你,杀了你!”
这一家人是有病吗?苏小狸恶毒地想着,眸光骤变凶狠,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度,“就你有女儿吗?别人家的女儿不是女儿?你
女儿坐牢也是罪有应得,怨得了谁?”
苏小狸自以为她已经脾气很好了,没想到,这一家子人能把她气死。
她女儿给她下药送到男人床上,还是个肥头大耳的暴发富,也亏得是帝笑白的好友撞见了她,她才侥幸得救。
但是,如果她不够幸运呢,被那种恶心要死的男人睡了,她的一生也就毁得七七八八了,她铁定会疯了。
是的,她是一个受害者啊,哪怕她是迫害未遂,她也是个受害者啊,她不欠她们母女任何东西。
她对这个母爱泛滥的阿姨极尽尊重,可她竟拿着刀子来捅她!
这话惹急了气急败坏的大婶,她握着刀又要往她身上捅,就在这时,苏小狸注意到一边的擀面棒,在女人冲上来的时候,她狠
狠砸向她的后脑勺。
“嘭”地一声闷响,那个发了疯的女人应声倒地,苏小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满地的鲜血,以及倒在冰冷地板上的女人,
感觉自己就要疯了。
苏小狸慌张地从地上捡起手机,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长走廊里,重重地关上门,她颤抖着手给帝笑白打电话,无人接听。
一直反复拨打,她等了好长的时间,她觉得她都要睡着了。
在她就要睡着的时候,手机终于传来了帝笑白熟悉的声音,“小狸?”
苏小狸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脚都站不住了,一手撑在墙上才没有倒下去,她颤抖着声音弱弱地请求,“小白,我好像杀人了……
我好怕,你现在来找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好像是要哭了,一抖一抖的,让帝笑白的心都拧成了一团,急切问道:“小狸,你在哪里?”
“我……我在家……”
她有气无力地断断续续说着,只听,“咚”地一声,帝笑白问她什么,她都不说话了,他瞬间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然而,他现在还在另一个城市,还有一个重要的合作要谈,就算立刻赶回去,恐怕也要两三个小时。
他打开通讯录,指尖在帝大白的名字停留了两秒,又迅速地翻了过去,他按了穆斯修的电话,“慕斯,你立刻马上去我家一趟,
小狸她出事了,对了,叫上医生一起。”
挂了电话,帝笑白总觉得心神不宁,他给一个老同学打了电话,“喂,你家的私人飞机在榕城吗?那好,借我用下!”
他嚯地站起来,满怀歉意地看着会议上的人,一个标准的九十度,深深朝他们鞠了一躬,“很抱歉,我的女人出事了,我得立刻
赶回去,这个合作希望我们改天再谈!”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任性,在会议室接电话也就罢了,竟然还中途要走,完全没有把他们叶氏放在眼里。
“帝总,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未免也太看不起我李氏了吧?”李总冷笑一声,显然是动了怒,重重地拍了两下桌子,厉目而视
,“今天你要是敢走,这合作我们也就不用谈了!”
面对怒不可遏的男人,帝笑白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眸光幽深冷厉,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忽地凉凉一笑,“呵,随
便!”
言罢,他就踩着一地细细碎碎的昏暗灯光,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
李总气得想要掀了桌子,要不是因为他,他就不会大半夜的召开会议,他表现出了满满诚意,然而,帝笑白竟敢如此放肆不领
情。
虽说是全公司忙活了一个月的合作,但这比起苏小狸,远远不够重量。
她是他的女人,保护她一生平安无忧是他的责任。
远远他就看见,静谧晦暗的灯光下,一个女人孤零零地躺在血泊里,苏荷简直不敢相信,这人是苏小狸。
但她那一头标志性的海藻般的卷发,让他确信是她无疑,苏荷疾跑到她身边,一手摸向她的鼻尖,确定她有呼吸,心脏这才得
以继续跳跃。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顺便捡起落在地上的手机,飞一般地冲入电梯,下至车库,轻轻地将她放入车里,生怕碰着她的伤口
。
一路上,他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总之,一路走来怨声载道。
苏荷急忙忙地把她送到急救室,要不是护士把他拦住,他恐怕都要跟着冲进去了,红着眼睛,沉静地等在外面,双手攥得咯咯
直响。
是谁动了苏苏?竟然还如此心狠手辣,捅了她两刀子,一刀差点就插入了她的心脏啊,这是想要了她的命啊!
他的脸色冷厉得可怕,一双漆黑的眸幽深而又暴戾,目光落在掌心的苹果手机,输入密码,最后的一个通话记录是帝笑白,还
是一个小时前的。
就在这时,手机亮起,帝笑白又打来了一个电话,他滑向接听,手机里传来那人急匆匆的声音,“小狸,你在哪呢?我到了怎么
没看见你?”
“她在手术室!”苏荷阴沉沉地撂下一句,立刻挂了电话。
苏荷的眉头紧锁,怒气在心头冉冉升起,只差挤炸他的世界,很显然,他的苏苏在昏迷之前打的求救电话,是给帝笑白,而不
是他。
在苏苏的心里面,帝笑白远远重于他了吧。
哪怕他不在这座城市,只要他一个电话,他也一定能找一帮人来救她,而他也会花最短的时间来找她。
而这个帝笑白,竟然花了一个时辰还不知道苏苏在哪里,简直罪大恶极。
罪不可赦的是,帝笑白又花了一个钟才找到医院,他看见苏荷的时候,苏荷浑身已经冷得没有半点温度了,他冰冷彻骨的眼神
,就像是一个斩杀了无数人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