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现在还在上课,苏唐肯定会大声地惊叹一声。她现在有理由怀疑这个所谓的秩序是不是她脑子里的蛔虫,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她想要什么。
叶信跟叶今的关系,确实是她现在心里最大的疑问,她非常迫切的想知道。本来她还想说等到有机会再去问一下叶信,毕竟跟小孩子打交道跟比叶今打交道要容易得多。可是现在不用她去问,这答案就送到自己面前。
苏唐在心里简单的做了下分析,这一次任务既不费精力也不用跟上次一样打来打去,更不用担心有生命的危险。不仅如此她还可以过过戏瘾。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这次任务都不想是任务,更像是奖励,苏唐没有理由不答应。
于是新任务就这么愉快的生成了。
这天晚自习过后,苏唐还是照例去操场上跑了几圈。然后回到宿舍泡了热水脚。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当她闭上眼的那一刻,正好也到了熄灯的时间,寝室里一片黑暗,然后才稀稀疏疏的亮了几道光。
苏唐陷入沉睡的时候,好像听到莫萌在叫自己,但是她太困了,就没有理对方。
此刻她的脑子里如同一个镜像的世界,镜子那一边,她困得要死,而在镜子的另外一边她的意识越来越清晰。等到她能有感知的时候,首先传入大脑里的是痛觉。
很痛,就好像你穿着凉鞋踢门,一不小心踢到了大拇指,痛到你怀疑人生。
苏唐缓缓睁开眼睛,可这双眼皮好似千斤重,又像是被别人恶作剧涂了胶水似的睁不开。苏唐用了吃奶的劲,慢慢撑起了眼皮。
眼前是一片花白,等到她能够聚焦看清楚东西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贴着瓷砖的墙壁。她的视线顺着墙壁往下,然后看到了能够吓死人的一幕。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力气,苏唐估计会跳的老高。
她现在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屁股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质睡衣,能够感受到从地板上冒出来的冷气。她的左手放在盛满水的浴缸里,而浴缸里的水已经变成了娇艳的粉红色。
苏唐从水里抬起手腕,就发现是在自己,哦,不应该是说,在赵絮的左手腕上看到一道凛人的伤口。近六公分长的口子,血液已经流干了。伤口边上的肉都变白了,向两边恐怖的翻着。
苏唐知道自己正好穿到了赵絮自杀的时候。剧烈的痛楚之后是头晕目眩,这是失血过多的迹象。她扶着浴缸的边缘,缓缓地站了起来。她闭着眼,眼前还是看得清楚东西,一大片金光闪闪的小星星。
她慢慢的挪到了洗手台前,睁开眼,镜子里的人吓她一跳。
惨白的一张脸,就像是已经死去了好几个小时的尸体一样。心跳慢了一拍,差点就直接让她晕了过去。
“你现在只需要喝口水,好好休息,睡一觉,就能恢复精力。”
脑子里突然多了这一段话,苏唐知道这是“秩序”给自己的建议。她越发的觉得这一次任务跟之前都不一样,以前自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秩序从来不会多言多语,也不会教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这一次难道是因为自己快要死了,所以它觉得有必要出来说两声?
苏唐没有心思去想制序的想法,她现在就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实在是太晕了。她缓缓的摸到客厅里,还没等到她找到房间的们,人就被沙发绊倒,晕倒在地板上。晕过去之前苏唐还在感慨,记泽既然不喜欢赵絮,干嘛还要买这么大的房子,一个客厅大的跟什么似的。要是小一点,她早就躺在舒服的床上了,也不用躺在硬地板上睡一晚。
苏唐还是乐观的估计了现在的状况。
这一觉她没有睡得自然醒,而是睡的正香,却被门铃声给吵醒了。苏唐揉着眼睛看向一旁的窗户,发现外面天已经大亮。她猛的坐了起来,发觉自己神清气爽,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第一次的那么不适应。头晕眼花的感觉也没有了。
这种变化让苏唐感觉到很神奇,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在生与死的界限中挣扎,现在居然就变成了正常人。如果人能死而复生,还没有痛处的话,那对于人类来说会是一大福音吗?
苏唐还沉浸在为人类今后发展的担忧中,门铃依旧在响,大有今天这门一直不开,它就一直响的趋势。苏唐起身走到门前,刚准备开门,又折回来,去卫生间照了下镜子。
她恢复的很好,现在的脸色只是微微的发白,没有昨晚的那么死气沉沉。苏唐将浴缸里的水放了,然后理了理衣服才去开门。她大概知道门外会是谁,现在还不到九点,记泽就这么急匆匆的过来,可见他是多么想要离婚。
一个男人如果想要跟自己的妻子离婚,不爱是一个原因,爱上别人也是一个原因。苏唐不在乎这个记泽为什么想要离婚,赵絮的死是板上钉钉。她这次的任务也不是为了给赵絮报仇,这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不用她去操心。但是有一点很重要,她得完成这个任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在这个世界里生存。
想要活下去,一定的物质基础是必须的。
作为演员,苏唐不知道赵絮有多少存款,但是赵絮的钱她不想动。苏唐知道赵絮好像还有一个外婆,也是她最近的一个亲人。苏唐不了解记泽,她不能确保在赵絮死后,记泽会不会安排人去照顾她老人家,但是赵絮那笔存款可以。
可问题是赵絮死的时候并没有签离婚协议,没离婚,赵絮的钱就是她跟记泽的共同财产。虽说记泽也不在乎那几个钱。
但是,如果赵絮跟记泽离婚了,赵絮的存款就能顺其自然的归入到外婆的名下。而且,跟记泽离婚,肯定还可以有一笔不少的“分手费”。苏唐完全可以用这笔“分手费”作为她本次任务的基金。
完美!
所以,今天这婚,必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