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当真是一眼,一眼过后,敷面鬼甲衣袍一遮,遮住了鬼面女子,然后真气灌输鬼面女子全身经脉,带着鬼面女子掠下山去。
日出。
朝光直接投射在埋剑山庄的闭关室石门上面,藤蔓缠绕,绿意碧翠。
闭关室外,藏剑风的关门弟子烽火鼎立双目微闭,按剑而立,他周身隐隐围绕的剑气,在朝光下面闪耀。
闭关室是埋剑山庄后院当中的一块巨石之中,四周并无他屋,只是远处有围墙而已。
日过中午,闭关室石门打开,里面一人走出,美髯飘飘,剑意盎然。
烽火鼎立赫然睁眼,对着藏剑风便是单腿下跪,口中沉声说道“师傅。”,藏剑风嗯了一身,然后自己走过烽火鼎立的身旁,也未曾交烽火鼎立起身。
而那烽火鼎立便一直跪拜在地上,直到藏剑风快要走出这后院,藏剑风说道“这些日子你行走江湖,总共败了几次?”
烽火鼎立神色一变,眼中闪过煞气,他沉声道“三次。”
“哪三次。”藏剑风转过身来,看着一身锦罗衣袍,腰间悬挂女子香囊的烽火鼎立淡淡的问道。
烽火鼎立低着头,一声一声的说道“一次与叶求雨约战、败,一次在武林大会上与众人围攻叶求雨、败,藏剑山庄遇流水行,败!”
“哼,废物!”藏剑风冷哼一声,衣袖一挥,隔空一掌打在了烽火鼎立手中的笑傲自狂剑上,只听得笑傲自狂剑吟的一声刺耳剑鸣。
烽火鼎立便彷如被藏剑风一掌打在脸上一样,羞愧难当。
藏剑风冷哼一声,说道“这些日子是谁谣传我埋剑山庄与千雪大军勾结?”
烽火鼎立依旧跪在地上,微微抬头说道“这件事不知,不过传闻暗府已经派人下来了。”
藏剑风面色微微一变,然后说道“这则传闻已有多少日?”
烽火鼎立往后撇了撇藏剑风的面色,说道“十余日。我埋剑山庄也关闭大门十余日。”。
藏剑风怒喝一声“废物!”
横拍一掌,拍向闭关室的大石上,那大石上顿现深一尺的掌印。
昨日,烽火鼎立再也压不住埋剑山庄内的异议,将江湖传闻传音与闭关室内的藏剑风,迫的藏剑风今日出关。
藏剑风拂袖而走,直接走向了埋剑山庄的大厅当中。
怒色匆匆,所有的埋剑山庄弟子皆是回避三舍。
烽火鼎立等的藏剑风走了,自己站起身来,一提笑傲自狂也走向了埋剑山庄的大厅之内。
而当那藏剑风走到埋剑山庄的大厅处,可以透过迭次有序的房屋看见瘦西湖之地之时,浓风镜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藏剑风哼了一声说道“何事如此行色冲冲。”
浓风镜见得是藏剑风出关了,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捧贴,对着藏剑风说道“师父,藏剑山庄流水行拜帖。”
随后又有一名埋剑山庄弟子小跑进来,双手捧贴,说道“师父,枪王拜帖!”
“师父,青楼小坊拜帖!”
“师父,剑阁拜帖!”
“师父,唐门拜帖!”
“师父,天龙会拜帖!”
“师父,名教陆重楼拜帖!”
陆陆续续埋剑山庄弟子跑进来,手中都持有一贴。
藏剑风做到厅内的首位,沉声挥手,让浓风镜将流水行的拜帖念出来。
浓风镜打开拜帖,只见的寥寥几字,兰州之围。
藏剑风怒笑一声,手袖一震,那些拜帖全部散落地上,藏剑风走下大厅,一脚一脚的踏在了拜帖上面,冷笑的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哪里来的证据!”
而就在此刻,外面又有一人捧着一个拜帖跑了进来,藏剑风不怒反笑,张开手说道“拿来。”
那名弟子将拜帖恭恭敬敬的递给藏剑风,藏剑风打开一看,面色忽然一变,数眼之后,藏剑风猛然将拜帖掷开,那赶到的烽火鼎立拾起一看,口中轻念道“江湖百晓生叶求雨拜上。”
烽火鼎立一念到此,顿时一愣,口中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已经死了!”,烽火鼎立手中像是拿着烫手的山芋,嚯的一下就把拜帖给甩开了。
藏剑风转头看向烽火鼎立,神色压不住的怒气,冷哼一声,然后对着埋剑山庄的大弟子说道“月境,你传下去江湖百晓生叶求雨明日拜帖埋剑山庄,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叶求雨到底是什么人物,这么都还没死,明日朝廷的人也在,他不死我就认了。”
浓月境抱拳退下,便向庄外走去,想必这么多拜帖送上,山下的江湖人已经多了起来,这谣言穿的向来是极快的,这一点谁都知道。
藏剑风让的其余埋剑山庄的弟子全部退下,就只剩下了烽火鼎立。
这埋剑山庄看上去家大业大,实则不然,藏剑风当年一人出藏剑山庄,身边并无师兄弟帮衬,现在埋剑山庄的那些长老都是江湖上被藏剑上笼络来的一些闲散高手,如今埋剑山庄势大,一旦失势之后,便作那般鸟兽散。
而这么多弟子之中能够有大成之气也就只有寥寥四五人,可是当中最有天分的烽火鼎立性子嚣张狂傲,如今被叶求雨连败两次,剑心受损,如此下去,只怕难成大器了。
藏剑风靠在太师椅上,面色沉肃,烽火鼎立站在堂下,神色不定。
藏剑风见得烽火鼎立这般摸样,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的一挥手说道“你给我下去。”
烽火鼎立愣愣神,然后仿若失神一般走了下去。
藏剑风双眼微眯,口中喃喃说道“这个江湖倒是比之前更加险恶了,总归是拜你所赐,成也是你,败也是你。萧轻尘,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晃眼三十年前,那一战,一柄尘剑,一柄春秋剑。
两人风雅,一个军权彪炳的北凉世子,一个地位尊崇的太子,两大剑道高手交手在城中,而自己只能在人群当中看两人宛若神人一般的交手。
三十年前,那一战,十三柄残剑,一柄尘剑。
最后十三柄残剑洒落,自己父亲倒在血泊当中,而那人傲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