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堂走进倪家院子。
院外篱笆圈起一方菜地,地垄覆盖草帘,温暖了一垄垄准备过冬的蔬菜。土坯小院简陋却整洁,当院一株合抱粗的刺槐虽落尽残叶,一窝喜鹊跳跃于枝头,喳喳叫个不停。
正屋三间土墙苇子顶,两侧各两间。鸡、鸭舍垒于檐下,早起庭院洒水清扫,干干净净,鞋不沾尘。
喜鹊急促的喳喳叫声,唤出倪瑞轩的爹妈。
也许看家狗也跑去野外寻欢,搁平时有陌生人进院子,早就呲牙发出狂吠引出主人。
“刘老爷,您来了。”倪老爹趋步上前握住刘少堂的手。
“老哥,以后别叫老爷,咱们是一家人。”刘少堂握紧倪老爹的手。
“进屋说话吧!外面风凉。”瑞轩娘说。
“天刚蒙蒙亮喜鹊就在枝头报喜,原来是有贵人进门。”倪老爹脸上洋溢着喜气说。
“哈哈,亲家公言重了。”刘少堂说。
倪瑞冬立于当院,恭敬的叫:“刘二叔好”。
“好。”刘少堂嘴里应了,接着说:“对了,圩子外,田里狗打架咬死一条,去捡来炖了,中午在你家里喝酒吃狗肉!”刘少堂对倪瑞冬说。
“噢,我这就去。”倪瑞冬一声欢叫,跑出院子。
刘少堂随俩位亲家走进堂屋。
室内陈设简陋很整齐整洁,显出主妇的勤劳与持家。墙上挂一幅单色手工画,胖娃娃骑着如胖娃娃一般肥硕的鲤鱼,小嘴笑得像鲤鱼嘴。
刘少堂看着也咧嘴笑了。
“这幅画好,喜庆。”刘少堂说。
“街边一个铜子买来,过年图个热闹,喜欢就送给刘老爷。”倪老爹说。
“哪能说好就要呢?咱们是亲家。”
仅是张年画,随口夸奖几句便要送给自已。刘少堂感动于倪老爹的朴实,面上近似木纳内心却善良与宽厚。菊妹今后与这样的人相处,虽平淡却安稳踏实。
“我今天来是为瑞轩和菊妹成亲的事,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刘少堂落坐后说。
倪瑞轩爹妈尽管知道此事,还是对望一眼。
“只要孩子们愿意,我们不反对。”倪老爹说。
“是是。,我们不反对。”瑞轩娘说。
倪瑞轩的父母喜欢刘菊妹当自己家儿媳妇,在他们内心深处如果不是地主家的闺女会更好。这种想法无法让他俩用理论表述,只是隐伏在心底的想法或直觉,隐约有些担忧。
倪瑞轩父母满足于自耕自足,不希望儿子今后的生活立于风口浪尖。
“我有个请求,瑞轩婚后住在我家吧!家昌生死未卜,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家里没男人支撑,家会塌的,何况刘家败落,菊妹和瑞轩今后将受影响。”刘少堂言词恳切,他还从来没对圩子里谁家低三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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