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康小妹敷上烫伤药,吃过她执意重新煮的一锅清汤鸡蛋面。
莫小风四平八稳地做在餐桌前,指着康迪生教训:“你小子别老想着混黑社会,我问过小妹,她的眼睛还是有办法医治的,乘早想办法治疗才是正经,整日喊打喊杀不务正业,指不定哪天点背挂掉,那时小妹怎么办?”
听他说起妹妹,康迪生显得有些黯然,道:“我们这些人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不混黑社会还能干什么?小妹的眼睛是有办法可以医治,可那要去到五星级文明的御极才成,抛开星级文明间身份这个限制不说,只高昂的医疗费用我就没……”
莫小风听他说到钱,大手一挥:“钱不是问题!”
“啊?”
康迪生道:“你有?”
钱嘛!莫小风不单有,而且有好多,都存在宇宙银行呢,只是眼下不能变现而已。
莫小风拍着胸部作保,最多两三个月,自己就会有多到数不清的星币到账。
但康迪生与他六个小弟充满犹疑:“你若不是从红皮小混混身上搜刮到两三万星币,这会儿吃饭都成问题,怎么这么厚的脸皮胡吹大气?”
莫小风不屑与他们做口舌之争,也不愿多做解释,反正自己到时拿出星币就是,届时看他们时什么表情。
小绿毛一双贼眼骨碌碌地在眼眶里转了几圈,涎笑道:“莫大哥,说起小妹,我倒想起一事……”
转头看向康迪生,问道:“老大,去年咱们带小妹去医院检查眼睛,那位主治医生不是说以我们康安香的医疗技术虽然治不好小妹,但有一种来自四星文明的进口药可以有效的提高小妹眼部神经的光感还是什么的,只要现在长期服用,届时真有机会为小妹治疗时,可大大的提高成功率,你还记得吗?”
康迪生道:“那药那么贵,我哪有那么多星币?”
小绿毛点了点头,看向莫小风,道:“莫大哥,你也听到了,事关小妹,这个忙你可得帮一下。”
莫小风问道:“你说的那种药很贵?”
小绿毛道:“何止是贵!一旦开始服用,每天的药费就要五万多星币,离谱吧!”
若是能将存在宇宙银行的那些神异材料全部换成星币,别说每天五万多的花费,就是五十万对莫小风来说也是毛毛雨。
可关键是斯托不来的话,他现在别说用神异材料换星币,就是想要再次见到它们也是不可能,别忘了有张5.5亿的巨额欠条还压在人家那儿呢。
虽然没有现钱,但康小妹的眼疾必须得治,女孩儿的依赖对从未享受过这种人生体味的莫小风来说已成一种责任,再艰难也要想办法做到。
起身道:“不就是星币嘛!等着,我这就去想办法。”
他打算再出去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老胡,他做为“黑老爹”在康安香的代理人,随便筹集百八十万星币应该不成问题吧?
等他出门后,康迪生怒视向小绿毛:“这么多钱你让他上哪里去找?”
小绿毛笑道:“老大,为了小妹,总会有办法的。”
康迪生略一思索,便明白他的意思。
小绿毛借着给康小妹治疗眼疾的由头,绕一大圈其实还是想让莫小风竖旗子做老大。
莫小风这番出去能找着星币最好,找不着的话,就可以激他去抢红牌,这条街上每张红牌都代表着每月近二十万的产出,只要莫小风够猛,一口气扫下整条街的十九张红牌,让康小妹服用昂贵的进口药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真心实意地帮助自己妹妹,自己却要伙同小绿毛算计他,康迪生总归有些过意不去。
康小妹斜倚在厨房门上,听到莫小风又一次急匆匆的为了自己出门,心中说不出的感动,耳听着莫小风离开后小绿毛的笑声,不知为什么,只觉无比厌恶。
莫小风这一出去又是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深夜才抹黑进门。
躲在二楼自己被窝里一直听一楼动静的康小妹连忙跑了出来,刚到楼梯口,就听到莫小风肚子熟悉的“咕噜噜”声。
嘴角噙着淡淡的甜笑为他热了一直准备好的饭菜,听到他舒服的饱嗝声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休息,至于他有没有找着星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番为她奔波的心意。
却不知道她这番举动让莫小风更感内疚。
城北警察分局的警察显然是和他较上劲了,听说办公室文员也配上装备上街巡逻,走在街上个个眼睛睁的溜圆。莫小风根本就无所遁形,过街老鼠般被他们撵得满街乱窜,老胡没找到,却带着警察将整个城北小偷小摸的蟊贼祸害的够呛。
小绿毛很开心,但他掩饰的很好,连眼角的那抹笑意也不露痕迹地隐于绷带之中。
莫小风等康小妹上楼后,瞪着房顶发了会呆,开口道:“混你们这行当,每月能有多少收入?”
小绿毛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收拾心情,从不夜城草建开始,到三大帮立下抢红牌的地下秩序,非常耐心细致地为莫小风传道授业解惑。
关于不夜城的历史,其中许多典故小绿毛也是道听途说来的,有些不尽不实,好在莫小风听的重点也不在那些黑帮辉煌史上,耐着性子听他天花乱坠一通狂侃,道:“照你这么说,如果我们能够夺取这条街上十九张红牌,小妹的药钱就有着落了?”
小绿毛道:“话是这么个理儿,可现在红皮帮和一朵花瓜分掉我们三义帮的地盘后,实力肯定大大增强,我们几个又是这个样子,一点忙都帮不上,只靠莫大哥你一个人,怕是……”
莫小风使劲一握拳头,关节“噼里啪啦”爆豆子似一阵急响,冷笑道:“只要他们不动枪械,来多少我揍爆多少。”
小绿毛道:“我们这些小帮小派,纵然有枪,最多也就三两把,肯定都被那些大哥佩戴防身,只要莫大哥到时留点神,怕他什么?”
康迪生与三子、小六子三人挤在康迪生一楼的卧室里,空出沙发让莫小风睡。
莫小风与小绿毛在客厅说话时,卧室的屋门紧闭着,因为浑身缠满绷带的缘故,康迪生、三子与小六子以一种古怪而难受的姿势躺在特意加宽过的床上,听小绿毛极尽口舌之利鼓动莫小风竖旗子抢红牌。
三子忍不住小声道:“老恰(大),小羽(绿)毛有戏(些)故(过)了昂!莫恰(大)扼(哥)可系(是)秀(救)故(过)复(我)毛(们)系(性)命的,怎毛(么)能这项(样)算期(计)恰(他)?”他的一口牙被人打落大半,说话时就像个四处漏风的破风箱,若不聚精会神边听边分析,根本就听不出他说什么。
康迪生呆呆地看着屋顶,他不愿用这样的手段算计莫小风,所以躲进了卧室,可,躲起来就不算算计吗?
小绿毛打着小妹的幌子这样做,自己不反对,真的好吗?
他不知道,他只是个小人物,纵然有血性,那也只是一个有血性的小人物,为了生存,有些事,纵然不愿,只能去做。
就像现在,自欺欺人地躲起来,让小绿毛去做自己想做却不愿去做的事,其实,和他亲自去做有什么两样呢?
就在他愧疚愁结之际,大厅里响起莫小风没心没肺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好,那就做次老大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