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浅显的道理没理由父亲会看不出来,那就是母亲擅自做的主了。
楚朝想着便说道:“母亲,马上就到四叔四婶出殡之日了,各方人士都会来吊唁,要是这个关键时刻有不好的风声传出,于我们长房的打击都是致命的。为着谨慎起见,儿子觉得还是跟父亲商量为妙。”
常氏一听便知楚朝是有点责怪自己行事鲁莽的意思了,想到肃北侯也是对自己处理四房的事情颇多不满,不禁拉下了脸,:“我倒是想同你父亲商量,可惜你父亲这几日总宿在紫柠院,我又忙得长房四房两地跑,面都见不上,谈何商量。”
楚朝心里暗叹,自己这个母亲温柔贤惠,性情善良,内宅打理得也还可以,可是一碰到大事就会因为于心不忍而留有余地。若是由自己出手,就顺着之前三妹妹生病的由头,把她送到庄子上静养,再寻个合适的时机让她“抑郁而终”,天底下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只可惜父亲不屑于插手内宅,母亲又是个优柔寡断的,自己也上不了手。
可是由着母亲处理下去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漏子。
常氏看见楚朝眼里闪过一丝杀意,知子莫若母,哪里还会不知道他起了什么念头。便又说道:“我知你们父子俩纵横沙场,杀敌如麻,对于人命总是有点轻视的。可是内宅不比沙场,不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就能解决问题的,阴私的事情我没做过也听说过见过,可是我却不愿意去碰,一来,我是不想因这些事情败坏了门风,二来,杀孽太重迟早会遭报应的,为娘不怕报应在自己身上,就怕祸及到你,所以为娘既想保全了长房,也不想伤害你三妹妹。”
“为娘只有你一个儿子,岂能不盼着你好,可如今犯下了这滔天的罪孽,娘每次午夜梦回一想起你四婶,心里都是害怕极了。也只有多怜惜你三妹妹才能减轻咱们长房的罪孽啊。”
楚朝虽说不信牛鬼蛇神的一套,可是却打小最是孝顺常氏,看着常氏如此担心害怕,也不想再勉强她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寻思着还是得和肃北侯商量,从外院着手解决这些麻烦。遂安慰了常氏几句,不再提此事。
百花院内,方妈妈等人听说卉瑜从明日起就要去鸣笙阁旁听议事了,都不约而同地高兴起来。
尤其是翠绿,亲见了鸣笙阁的模样,跟诗儿、画儿等几个小丫头不停地在描述着鸣笙阁的气势,引得那几个小丫头一惊一乍的。
虽平日里卉瑜最烦有人吹牛了,可这是自从父亲母亲去世以来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一扫了百花院沉闷的低气压,卉瑜也就不打算泼了大家的冷水,故坐在里屋边吃着些水果点心,边听着外屋翠绿和小丫头们的聊天。
方妈妈进了里屋,看见卉瑜悠闲自得地吃着果子,也不由脸上带了笑容:“姑娘,时间不早了,少吃点,仔细不克化。”
卉瑜一看,哎呀,不知不觉吃了不少,这心情好吧食欲也旺盛了起来。不好意思道:“还好妈妈提醒了,不然晚上该睡不着了。”
方妈妈走上前收拾着桌上的吃食,道:“姑娘可是要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早起。”末了又问道:“姑娘明日可是打算带了谁一块去?”
卉瑜想了想,说道:“就带上彩云即可。”
方妈妈闻言,迟疑了一下,说道:“彩云才到了百花院,姑娘这么委以重任会不会不太合适?一来,其他丫鬟可能会不服气,二来咱们毕竟还不了解彩云。”
方妈妈这么为着自己着想,卉瑜心里暖暖的,虽说自己是四房的小姐,可是父母双亡,眼下何去何从还不自知,说难听点,可能前途连其他三房的大丫鬟还不如。
而彩云明显是常氏安插的眼线,想必方妈妈这么老练的人不会看不出来,彩云代表着长房大夫人,方妈妈不仅没为彩云说话,还提醒自己堤防彩云,卉瑜心存感激。
卉瑜想着便柔声说道:“正因为彩云是大伯母给的,我才必须带了去,这才能表现出我对大伯母的尊敬。”
方妈妈觉得卉瑜思虑得有道理,又说道:“要不再多带一个人?翠绿或者绛红。”
卉瑜摇了摇头,说道:“翠绿浮躁,绛红闷葫芦一个,何况大伯母都只带了两个管事的妈妈,并未有其他伺候的丫鬟,我若是带了两个丫鬟过去,岂不是太兴师动众?”
方妈妈闻言也只得作罢。又叫了翠绿,绛红进来伺候卉瑜洗漱,更衣,早早就歇下了。
百花院后进的厢房内,诗儿,画儿,琴儿睡在一个大通铺上。三个人都是十岁出头的年龄,息了灯躺在铺上说着话。
“我老子娘都是庄上的,前几天就让人捎话,让我不要着急,四房的田庄都要收**中,庄里的人也随着田庄走,到时候我娘就求了恩典,让我回家,等日后看着哪个房缺人了再送我进府。”说这话的是睡在紧里头的琴儿。
诗儿羡慕地道:“还是你老子娘疼你,我那亲哥哥嫂嫂至今也没句话。要是我真被赶了出去,还不知有没有地儿收留。”
琴儿握了握诗儿的手,说道:“你也别太伤心,好赖咱们都是侯府的家生子,再不济也能在东顺街讨口饭吃吧,左不过是从这个府到另一个府。”
说完,又跟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哎呀,咱们还有一个贵人呢。那彩云姐原是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想来在长房是极有体面的,要不你求了她去,让她帮你给长房的管事妈妈递个话?”
诗儿犹豫了:“这不好吧,彩云姐刚来,我跟她也不熟,万一她跟姑娘说了,我岂不是成了人人喊打的白眼狼了。”
琴儿说道:“你呀,就是转不过弯来。大夫人打着照顾姑娘的名义把彩云姐送到百花院,早不送晚不送的,偏偏这会才送,一看就是派来的眼线。既是来盯着姑娘的,又怎能跟姑娘走得太近?你就放心吧。”
诗儿惊诧了:“彩云姐是大夫人的眼线?!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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