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吴管家早已被蓝诺丢去乱葬岗喂了野狼,王府里的副总管王福顶了这个缺。今日突然接到命令,说是王爷要搬去北院居住,王福也不敢怠慢,立即领着府里的仆役打扫布置起来。
刚刚打扫到一半,王福只觉眼前刮过一阵黑旋风,主卧的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哎?怎么起了这么大的风啊?”王福抬头向窗外望了望,树上的枝条一动没动,一点风丝也没有啊,门咋就自行关闭了呢?
越世邑将小白轻轻放到软榻上,抚着她柔.滑.黑亮的发丝,轻叹了一口气,对外面吩咐道:“打盆热水来。”
王福还在愣神间,忽然听到主卧里传来一道闷雷般的声音,这,这是王爷的声音啊,他立时回过神来,赶忙应声道:“是,小的这就去。”
他赶忙差使仆役去打热水。
打点好之后,他来到房门外恭敬地道:“王爷,屋子还没有打扫完毕,小的们可否进去接着打扫。”
“滚,没有老子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房内传来滚滚狂狮怒吼,越世邑正为小白换着袍子,哪个敢进来,真是不要那双狗眼了。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赤岩的声音,“主子,晨神医已带到。”
“进。”房门打开,赤岩提着仍在昏迷中的晨曦,迈步走了进来。
越世邑帮小白换上了舒适的里衣,系好了腰间的带子,扯过锦被为她盖得严严实实,这才转过身来。
他瞅了瞅赤岩手中那个紧闭双眼的人,而后淡淡地说道:“撂下吧,这小子皮糙肉厚,摔不死。”
话音刚落,赤岩手中提着的人立时跳了起来,指着越世邑的鼻子,口沫横飞地骂了起来,“越世邑,你小子真不是东西,老子是牲口、家畜吗?不给老子床也就算了,总要放到软榻上吧,怎么能就这么狠心把老子撂在地上?老子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这样的磕碰。且不说别的,就看在老子给你小子医了这么多年病的份上,也不能如此对待老子吧?”
他指着穿着崭新的里衣,安安稳稳地躺在床榻上的小白,哼道:“有那啥啥啥,没那兄弟情谊的玩意,哼……”
左脸青了一大块,晨曦一瘸一拐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这脸准是没法见人了。
“哼……,老子不就是扰你的好兴.致么?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么?”越世邑不屑地撇撇嘴。
算了,说到底也是咱坏了人家的好事,让这小子发发脾气也在情理之中。
越世邑好脾气的不再应声,任由晨曦噼里啪啦地散着怒气。
门外,一个仆役气喘吁吁地跑到王福身边,低声耳语起来。
王福听完面色一变,立时敲响了房门,恭声道:“启禀王爷,宫里来了传旨的太监,请王爷速速到府门前恭迎圣旨。”
圣旨?恭迎?去你.娘.的,想让老子跪你的鸟圣纸,做梦去吧!
越世邑低声道:“赤岩,让外面那个蠢货告诉传旨的太监,说本王前几日遇刺受重伤,昏迷不醒。”
“是,主子。”赤岩应声后,闪身来到门外。
赤岩来到王福身前,冷声吩咐道:“王福,邑王遇刺受重伤,昏迷不醒,不能恭迎圣旨,将那传旨的太监回去禀报皇上吧。”
“王爷,昏迷不醒?这,那个方才房内说话的是……”王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地话也只说了一半。
触及到赤岩眸子里慑人的寒光,王福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他也分不清这些隐在一团黑雾中的人,究竟哪个是哪个,不过他知道原来的那个吴管家不知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被这些隐在黑雾中的人带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仆役们私下里猜测过,吴管家多半是死了。
王福悄悄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躬身一揖,道:“小的明白,请大人放心,王爷遇刺受重伤,昏迷不醒,接不了圣昏,接不了圣昏。”
说完他又是一揖到地,而后麻溜地转身逃遁而去。
娘.呀,吓死他了,这些黑不溜丢的看清面目的人,实在太可怕了!瞪几眼,都能要他半条命了。
王福急一路急行,来到厅门外,他揉了揉脸,努力挤出一副笑脸,迈步来到厅内,对那传旨的太监,拱了拱手,道:“回玉公公的话,王爷前几日遇刺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不能前来接旨,还请玉公公禀报皇上。”
“哦?邑王遇刺受重伤,昏迷不醒,这可是关乎国家江山社稷的大事,咱家须得见见邑王确认此事,才好禀报皇上。您看?”玉公公一脸为难之色,用商量的语气对王福说道。
“这,这个……”王福一时语塞,他没料到这个传旨的太监如此难缠。
顿了顿,王福一脸为难地道:“玉公公不信小的所言,本在情理之中。可您难道不相信百姓们心中的战神吗?难不成您认为王爷受伤昏迷之事是假装?欺君罔上,这罪名可就大了啊?想必任谁也担待不起吧!”
“呃……,”玉公公被堵的有些语塞,他心中暗骂,好一个牙尖嘴厉的管家,三言两语间,就给他扣了个诬蔑战神欺君的罪名。
玉公公在皇宫里摸爬滚打几十年,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看似微闭的瞳眸中忽然划过一道厉色,他稍稍弯下身,双手将圣旨高高举过头顶,慢条斯理地说道:“咱家是奉皇命宣读圣纸的,既然邑王不能前来恭迎圣旨,那老奴理当将圣旨送到邑王面前宣读,这样做才不负圣意啊!”
没容王福回话,玉公公接着说道:“这位是王管家吧,请头前带路,有劳了!”
王福干干地张了张嘴巴,再也说不出什么搪塞之言,见着玉公公将圣旨高高举在头顶,一副尊崇倍于的模样,他也只得躬身陪侍在侧,引领着玉公公一行人向北院走去。
他怕自己像吴管家那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可这一边是玉公公手里举着的圣旨,一边是高深莫测的王爷,两边他不敢得罪,只能祈求上天的怜悯了。
他心里不停地嘀咕着,王爷千万不要怪罪小的啊,是这阉驴逼着小的领的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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