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是指农历一月二日,祭财神,回娘家都是一种很有特色的风俗。
所以今天小区特别的热闹,不时的能看见有夫妻带着孩子,来看望周围的老人。小区的老人过年的时候儿子回来了,今天女儿也回来了,算是真正的合家团圆了。
姜俊一早就起床了,他也是不得不起床啊!要知道这小区里老人,儿子带着孩子,女儿也带着孩子,不闹起来才奇怪。
姜俊现在从窗户往外看,就远远的能看到有不少的孩子,正在草坪上疯。
“咦,这是哪里啊!”
姜俊回过神来,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说话,因为现在这间屋子里,就只有两个人。
一个人是他自己,一个是就是昨晚带回来的小雨。
至于萧晴和赵诗雅,已经早早的出门买东西了。
果然姜俊一回头,就见小雨正站在卧室门口,一脸迷糊的打量着房子。
姜俊微微一笑道:“小雨醒了,来过来吧。”说完朝小雨招了招手。
小雨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姜俊,放心了下来,走到姜俊的身边,问道:“大哥哥,冷面姐姐呢?”
姜俊抚了抚小雨因为睡觉,翘起来的头发。他当然知道小雨指的是十二了。
不过十二今早跟着萧晴她们一起出去了,所以姜俊笑着说道:“冷面姐姐,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恩!”小雨应了声,就乖乖的坐在了沙发上。
姜俊看了眼老老实实的小雨,就拿起桌子上的水果递给了小雨。
小雨看向姜俊,见姜俊笑脸,才接过了水果开吃了起来。
小雨吃着水果,姜俊眼神又转向了窗外。
整个房间沉默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
姜俊还没有反应,小雨已经高兴的站了起来,叫了声“冷面姐姐”,跟着人就跑了出去。
当姜俊转头的时候,正看到小雨抱住了,从门外进来的十二。
十二摸了摸小雨的头,接着把她抱了起来,往沙发走来。
这边十二才坐下,那边萧晴和赵诗雅,也走了过来。
姜俊看着三人都两手空空的样子,就问道:“你们不是去买东西了吗?怎么没看到东西呢?”
“放在门口了。”姜俊刚问完,萧晴就笑眯眯的说道。
姜俊见萧晴笑眯眯的样子,就知道没好事,果然就听到萧晴说道:“小俊,你身为一个男子汉,帮我们搬进来吧!”
“哎!”姜俊还能说什么,都这样说了,他也只得老老实实的去了。
可他才走了几步,就又听到萧晴说道:“对了,我刚刚说的门口,是楼下的门口,拜托你了。”
“又不早说。”姜俊回头瞪了一眼,笑的和恶魔一样的萧晴,认命的走了出去……
通过姜俊的一番努力,半个小时之后,总算是把所有东西给搬了上来。
“你们这是打劫了哪家商店了!”姜俊看着已经搬进房间,堆砌成一人高的口袋,心中暗自吐槽道。
姜俊摇了摇头对着客厅喊道:“东西我已经搬上来了。”
可过了半天都不见人回答,姜俊只好走到自己走到了客厅。只见十二和赵诗雅还有萧晴,三个人正围着小雨。
“喂,我已经都把东西搬上来了,你们也不给我倒杯水啊!”姜俊忍不住抱怨时,不经意地看向小雨的光脚丫,突然发现她脚底沾了红褐色的污渍。
“这是怎么回事?”姜俊惊讶的问道。
十二和萧晴理都不理姜俊,只是关心着小雨:“啊!小雨,脚会不会痛?”
还好赵诗雅知道姜俊疑惑,就解释道:“她脚好像受伤了!”说完之后,人就往卧室走去。
“真的耶!”姜俊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惊讶的说道。
只见小雨的脚底沾了暗红色的黏稠液体,已经变干了,量还不算少,凑过去可以闻到血液特有的铁锈味。她一路打赤脚,或许踩到了碎玻璃等尖锐物体。
“消毒水找到了吗?”十二头也不抬的问道。
“还没有呢?诗雅已经去找了。”萧晴在一旁说道。
姜俊这时候才明白,原来刚刚赵诗雅去卧室,是去拿医药箱。
姜俊想了想走到厨房,从角落找到抹布和水盆,又从水龙头接了点水,这才拿着这些东西走到小雨的身边,说道:“哥哥帮你洗一下喔。”
小雨点点头。
姜俊小心翼翼地往她脚上倒水,希望别弄痛了伤口才好,她吓得把脚缩回去。
“冰!”
还以为是痛,原来是嫌冷。
姜俊本来准备去接点热水,谁知小雨说完露出微笑,看来冷归冷,似乎挺舒服的。他可不想把她弄哭,所以帮她清洗脚底都小心翼翼地。
“奇怪?”然而当姜俊把所有污渍都洗干净后,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难道是另外一边?”姜俊想了想抬起她另一只脚,但右脚并不像染血的左脚,上面只有泥土,没有血迹。
“医药箱来了,还好吧?要不要带去医院?”赵诗雅拿着医药箱回来说道。
“不用……奇怪,好像没有伤口。”姜俊看着小雨没有伤口的脚,摇了摇头道。
“找不到伤口?”赵诗雅蹲了下来问道。
“是啊……不知道在哪里。”姜俊诧异不已。
“真怪,难道已经愈合了?”萧晴在一边想了想,说出一个可能。
“不太可能吧。”十二摇了摇头道,她对于这样的外伤可是相当了解的,除非是国术高手,要不然伤口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快愈合的。
“或许是很小的伤口,但小伤口会出这么多血吗?”为了保险起见,姜俊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小雨的脚底,还是找不到伤口,连十二都仔细检查一次,只能说,她的脚底确实毫发无伤。
“那就是在哪里踩到什么了,没受伤就好。”萧晴乐观的说道,对于她来说没有受伤,就是最好了。
“意思是……有某个地方流了一滩血?然后她踩过一大滩的血……”姜俊若有所思的说道。
“搞不好不是血,是油漆喔。”赵诗雅下意识地想否认这个可能性。
“哪有,这一定是血!不过我也无法分辨是不是人血。”十二她轻轻地凑上前闻了闻,很肯定的说道。毕竟她可不是一般人,这气味她已经闻过太多次了。
“也是喔,不一定是人血。”姜俊点头道,仔细想想,确实无法保证是人血。虽然有条生命受了伤不是什么好事,但如果知道不是有人受伤,还是稍微松口气。
“我们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喔。”姜俊不像萧晴和赵诗雅那样乐观,犹豫片刻之后,决定给小雨来个全身检查。
因为是全是检查,姜俊一个大男人在场就不好了,所以十二准备带小雨去卧室里检查。
“咦……”姜俊看着小雨转身后的衣袖,突然指着睡衣左上臂的袖子上沾着暗红色的污渍,“这……应该是血吧?”
十二的动作一顿,停下脚步,把小雨拉到沙发边又坐了下来,向姜俊所说的地方看去。只见小雨衣袖上,好像某人满手是血便握了上去,手掌明显比小雨大,但手指比男人细,有三个像小鸟蛋的污渍排成一列,相隔一小段距离还有第四个。
这血迹不止是十二在看,连萧晴也看到了,有些担心的说道:“小女孩在那种时间独自外出不是很怪吗?而且睡衣上还有血,会不会是碰上什么麻烦了?”
“是不是有麻烦我不知道,但这个血迹应该是人的手印,而且是女人。”十二摇了摇头说道。
“血手印啊……我们还是报案吧!”赵诗雅看着血迹,担心的提议道。
“今天报案,可能没人受理啊!”十二摇了摇头否定道,要知道现在是过年的时候,都放假了,派出所究竟有多少人在,还不好说呢?更别说这可能是一场命案了。
“真想早点找到她家。”这念头令姜俊他们心急如焚,但就算找到了又该怎么办才好?如果她的爸妈真的把她赶出家门,甚至伤害过她呢?
此时的小雨,却一点不知道姜俊他们的想法,她只是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默,自顾自的又拿起桌上的水果吃了起来。
看着开心吃水果的小雨,众人齐齐的叹息着,就连十二这样冷漠的人,都觉得小雨很可爱,小小的身躯每个动作都那样生涩,比大人脆弱得多,甚至把她抱起来都担心会弄伤她,真想不出来为什么有人想伤害她,更别说是最亲近的人。
“给你。”小雨突然把苹果递给姜俊。
“咦?”姜俊尴尬的结果苹果,那苹果已经吃过了,几乎要被她啃光,只剩果核周围酸溜溜的果肉。
“呃……谢谢。”姜俊不想拒绝她的好意,却不知道怎么吃下去,只好苦笑着先收下,做了个吃下去的动作,然后藏在手心里。
小雨满足地笑笑,开始吃另外一个苹果。
“嗯。”姜俊看着小雨那不自然的手臂,突然想到十二好像是在医院认识的小雨,恍然大悟道:“医院!”
“既然这个孩子去过医院,那么医院那边不是就有记录吗?”姜俊看萧晴他们一头雾水,不耐烦地咂舌解释。
“对喔!医院可以查到伤患的姓名地址!”萧晴和赵诗雅面面相觑,再次同时开口。萧晴兴奋地抱了一下赵诗雅,然后跑道一边准备联系瑞金医院那边。
…………
这是姜俊离开瑞金医院之后,第二次来到这家医院。本来今天是休假的,也没有多少人在留守,估计要拿到病例和小雨的家庭住址,是会非常困难的,不过还好有赵诗雅帮忙,直接找上了院长。
“哎呀,真抱歉,一大早就来叨扰。”姜俊看着身前这个主治医生,很有礼貌的说道。
“哪里哪里,我们很高兴能帮上忙。”主治医生可不敢拿捏,要知道他本来今天休假的,还是被院长叫来,这些人明显很不简单,连院长都不敢得罪啊!
“哎呀,这孩子我记得喔。”在主治医生的身后的护士长,看到小雨后,突然出声,嗓门洪亮。
“咦!真的吗?”姜俊没想到一来就得到了好消息。
“是呀,她在病房唱的歌好可爱喔。”护士长吃吃笑着,也对小雨微笑。
小雨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怕生,连忙躲在十二大腿后面。
“是不能直接给你们看病历啦,但是这位小朋友没错。”主治医生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拿起柜台里的病历翻阅,“她来看过两次诊……后来就没回诊了。”
“应该是。就是因为治疗不完整,才变成肘内翻。”十二很明显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住院的。
主治医生皱起眉头,看看小雨的左手,小雨连忙把左手藏起来,但这里可是医院,护士长立刻熟练地帮忙医师检查患部。
“当初骨折的时候就没有立刻就诊,我说很可能留下后遗症,希望妈妈至少要带她来复健,可惜……”
“我们当时也很担心,希望她是转去其他医院治疗……”
主治医生和护士长面面相觑,脸色凝重,看来小雨的妈妈没带她去其他医院,就这么放弃治疗了。
“治得好吗?”姜俊脱口而出。
“这没办法自然痊愈,不过动手术有可能改善,幸好这个角度不至于影响日常生活,也没有麻痹的情况,而且她是右撇子。”主治医生摇头道。
“女孩子长大了,穿短袖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在意,不过这个程度应该不明显。”护士长接着说。
小雨的确不是左撇子,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姜俊他们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
“这是地址与联系电话。”
总之护士长记得小雨的长相,主治医生记得小雨的伤势,就这样确认了她的身分。虽然现在很注重私人隐私保护,不过既然有院长的吩咐,小雨又走失,主治医生当然还是把小雨的姓名地址写成纸条交给姜俊他们。
「金苑小区,B1楼1号。」
姜俊看着地址低声低吟,这金苑小区离他们的小区不算远。
“该怎么说呢……那位妈妈当时肚子已经很大了,走路应该不算轻松……感觉也不太关心小孩。”
十二已经快步回车上,姜俊和萧晴她们正要跟着离开医院,护士长忧心忡忡地提起这件事,让他们脸色凝重。
姜俊不禁觉得,不把小雨送回家,是不是比较好?小雨的妈妈可能不只是不关心小孩,还对小孩做了更过分的事。
但是,无论小雨的家庭是什么情况,他们都得上门拜访一趟,确认她身上的血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