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玎的初恋是谁？”
唐玎瞄了宋珈衍一眼才慢吞吞地说：“是聂樊。”
“几岁初·潮？”
“……15岁，在学校里。还是你把聂樊的外套扒下来给我围在腰间的。”
“我大二那年发生了什么事？”随着问题一个个下来，唐玎的答案愈发让苏梓筱紧张，她不晓得这是兴奋还是……惊悚。
“你退学了，因为一次419的意外怀孕。当初我常带东西来这间公寓看你，看着你生下苏萌。苏萌比预产期早了近七天，是我带你去医院的，我记得苏萌的手臂内侧有块小小的胎记。”
“筱筱……”唐玎喊了一声苏梓筱的昵称，而她微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想说却开不了口的样子。
“也许你不相信，但我确实是唐玎，虽然目前的身份是姚双双。”
“为、为什么？这样、这样不合理的啊！我明明在停尸房见过……”苏梓筱猛地端过放在茶几上的杯子狠狠地喝了几口水，瞧瞧坐在一旁异常淡定的宋珈衍，再看看眼前低下头据说是唐玎的女人。
“……你刚刚说的话有些确实是只有唐玎才知道的，冒充她……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唐玎见苏梓筱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喃喃着，明白她心里仍是有疑惑的。她抿了抿嘴，起身去了厨房。
宋珈衍和苏梓筱同时偏头看了眼唐玎去的方向，又同时扭过头恢复原来的姿势，一时无话。
厨房不时传来水开、切东西、开冰箱门的声音，没过多久，唐玎端着一碗面走出来放在苏梓筱的面前，然后递给她一双筷子。
“我没有《哈利·波特》世界里的吐真剂让你相信我的话，言语可以胡编乱造，但是一个人做菜的味道不会那么快就变了的，你吃吃看？”
苏梓筱犹疑地接过筷子，这是一碗十分简单的阳春面，可放作料的方式却和记忆里的重合了。
唐玎立在边上，见苏梓筱吃了几口面喝了一口汤后，她突然站起来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颈间慢慢湿润。
“唐玎玎……”苏梓筱呜咽着，嘴里的面都还未完全咽下就叫着唐玎的名字，“我好想你……你这个没良心的笨蛋……”
“这么说，你是踩到酒瓶子摔下楼死的？”苏梓筱听了唐玎告知的死因后，嘴角不禁抽搐，“说你二都是夸你的！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变成姚双双的？”
“死后，我以鬼的姿态出现，就在方娅希来我的墓碑前道歉后没多久，我就附身在了这具睡了五年的身体里。”
“提到方娅希，我昨天在街上看见她了。”
唐玎笑容一滞，“所以？”
“干嘛呀？”苏梓筱拍了拍唐玎的手背，“你以为我会冲上去打她？”
“以你的个性，做出这种事我一点也不惊讶。”宋珈衍剥着橘子笑嘻嘻地说。
“是有人打她，可惜那人不是我。”苏梓筱摊摊手，叹气道，“听那女人的话似乎是方娅希勾搭她老公，她雇人去查，结果查出是她老公公司里的人。这不，在街上遇到后火气一上来就给了方娅希一巴掌，好多人都拿着手机偷拍，闹得可凶了诶！”
“没想到方娅希会这样……”唐玎沉吟片刻，说，“聂樊最近好像也挺倒霉的。”
“看吧，这就是报应！谁让他们当初这么对你的。”苏梓筱从宋珈衍剥给唐玎的橘子那分走一半，“其实，是聂家最近出了点麻烦的事，聂伯伯很可能晚节不保。近一年我和家里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我刚回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些风声但知道的内情不多。”
“律师这种职业最在乎的就是名号，名号打响了，在业内出名了，他找人帮忙说不定也就方便一些。所以，聂樊接了很多律师在观望或不敢接的‘民鑫’假药案，谁晓得结果是这样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12月，天气日渐寒冷，宋珈衍买了部小车，唐玎不用再坐公交去无常路了，如今他们要出去或是去对方家里都是由宋珈衍开车来的。
驾照唐玎自然是没有的，宋珈衍也是在上大学期间考的，因此，新手上路什么的还是异常小心翼翼，生怕撞到路人。
他们的订婚宴取消了，今年A市不知是订婚结婚的人太多还是临近年关又或者其他的原因，反正在找好的日子里，两家家长属意的几家酒店统统被预定了。幸好订婚的消息还没散布出来，不然还真不好收场。
于是，宋珈衍喝唐玎跳过了订婚，直奔结婚，日期定在了5月20日。
过年的时候，宋珈衍以唐玎未婚夫的身份正式被介绍给了姚家的亲戚，而唐玎在大年初四的时候也随宋爸宋妈回了趟C市去认识亲戚，他们的关系算是已经大家认定了。
阳春三月，春意复苏，唐玎和宋珈衍拍起了婚纱照，苏梓筱抱着女儿兴冲冲地来影楼参观。
穿好衣服的唐玎从换衣间探出了脑袋，脸色略带羞涩，苏梓筱将女儿放在沙发上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婚纱不合适？”
唐玎点点头，“因为宋珈衍之前说我胖了，婚戒都戴不进去，所以我这几个月都在慢慢地减肥，没想到前两个星期试的婚纱居然会大了，肿么办……TAT”
苏梓筱忍住笑，轻咳了一声，说：“那就换一件吧，我去帮你拿小一号的。”
“恩……T^T”
最后，唐玎穿出来的是一件奶白色的公主型高腰设计的婚纱，颈间还未带任何饰品，妆容已上，头发也被松松挽起。
“这样……还好吧？”唐玎拘谨地问苏梓筱。
“好看，很好看，唐……双双，当新娘了人都漂亮了！”
说着，宋珈衍从另一头走了过来，他穿是一套黑色西装，仍旧是没打领带并解了几个口子。他揪了揪微微竖起的发丝，说：“他们还想给我弄个小领结的，我拒……欸？这件好像不是你刚开始中意的那件……”
唐玎嗔了宋珈衍一眼，嘟囔着，“还不你要我减肥，减得婚纱都要掉下来了……”
“好了好了，双双来戴项链和耳环，抓紧时间。”苏梓筱拿起柜子上提前准备好的首饰盒子。
就在唐玎准备接过的时候，宋珈衍却插手拿了过来，“我来给你戴。”
傍晚，夕阳西下，无常路的小公寓内传出模糊的对话声，是情人间的呢喃。
“我们认识几年了？”
“4年多还是5年多了？”
“……”唐玎从宋珈衍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捏着他的脸颊，说，“这你都记不清楚？”
“记这个干吗？”宋珈衍揉了揉唐玎的头发，将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窝处，“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多很长，不需要记得那么清楚。”
手慢慢搂住宋珈衍的腰，唐玎不由地蹭蹭，“你说的对……真好，我们可以这样呆在一起，我们可以结婚，可以生孩子，死了还能葬在一起……”
入夜的天空烟花炫目，鞭炮声噼啪作响，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散落着嫩粉色的花瓣和各色的彩条，小道两旁站满了面带笑意的亲人。挽着宋珈衍的手臂，唐玎提着裙子一步一步地踏上大理石阶梯，装饰规格高档的大厅右边的双推大门口立着一个金边红底的牌子——
恭贺新郎宋珈衍、新娘姚双双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现在我宣布：宋珈衍先生、姚双双小姐新婚庆典仪式正式开始，请我们的音响师奏响**的婚礼进行曲，让我们大家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二位新人闪亮登场！”
唐玎手握捧花，低头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耳边全是司仪小姐的声音。
爸爸妈妈，你们在天上能看到吗？女儿唐玎要结婚了，她嫁给了一个她爱的，爱她的男人，她会过得很幸福，很幸福……
“我们相遇在一个很特殊的情况下，经历过一些事情，但最终我们相爱了，并成为了对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今后，我愿意和我的妻子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唐玎突然红了眼眶，紧紧地握住宋珈衍的手，一字一顿地说着。
“宋珈衍，我爱你，很爱很爱，如果、如果你以后敢对我不好，你就完蛋了……”
轻笑出声，宋珈衍一把搂过唐玎，“怎么会对你不好呢？”
两年后，唐玎在A市医院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取名为宋芮，小名是鬼鬼。
五月，郊外，万里无云，大片大片绿油油的草地，鼻尖中满是淡淡的花香和空气的清新，唐玎靠在宋珈衍的肩上望向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他们的女儿坐在一旁的推车上好奇地四处看。
蓦地，宋芮朝上伸出了她的小短手，嘴里“啊啊”地叫唤着。
哥哥，哥哥，为什么你脚的不着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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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气提前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