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那长寿灯,千叶给自己唱了婚礼的祝歌,一来给自己提神,二来阅烬说了,听完小曲就给她讲原因,虽然他不像会去吃小酒听曲的人,可是千叶也打算给他一首歌的时候,让他想想怎么对自己交待。
“曲名‘月圆花好’……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最,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双双对对,恩恩爱爱,这园风儿向着好花吹,柔情蜜意,满人间……”
以前听母亲唱过,可是今天自己唱了才知意思,这个新娘子要是被人知道唱了此曲,还当真不害臊了,她怎么老在阅烬面前出丑啊!
阅烬的园子里恐怕此生中只有这一天是最喜气洋洋的,而在红烛的照耀下,一曲终罢却惹来二人静止的画面,千叶想,怎么说自己也是嫁人了,按中国传统习俗所有的礼都成了,可是心中在这一刻倒是平静了下来,阅烬也一样,心情终于平复,若说出真相她可能会恨自己一辈子。
“可以说了吗?”千叶打破沉静。
“你可曾记得十三年前我们见过一面?”阅烬转回桌子上,边饮酒边娓娓道来。
“十三年前?”千叶哪有心思想那么久以前的事,况且他一提小时候,自己当时才去三天而已,所以他见的应该是真正的董小姐,千叶便回道:“那么久的事,再说我当时才五岁,哪里记得。”
“是……”又一片平静后,阅烬又道:“你的小舅和小舅母,带着当时八岁的我和病重的阅寻,去南京找你的爹娘,当时朝廷还未迁至京城,你爹通过重重关系找来了宫中的御医帮寻治病,寻才得已活到现在,后来我们离开南京回到苏州时,也是你爹娘置了一千两黄金给我们重振家业,也让我有机会请来先生学书识字……”
千叶概括:“所以,我们董家对你们有恩?”
“是。”阅烬细瞧她一身红裳,美的像画上的人儿,手中半瓶酒已下肚,千叶也不知这是有多难开口,直接告诉自己是他先喜欢了自己,不想让阅寻娶自己,或者家有长幼顺序,理应他先成亲,这些普遍的理由他皆不找,看来千叶真的可以紧张一下,因为事情的真相可能真的让人不易接受!
许久后阅烬起身关了所有的窗户,回到千叶身边坐落,酒劲已上了点头,使他有勇气将下面的话说出来:“这个家和名聚待寻的第一个儿子出世时,我都将归还给他,这是爹娘临死前交待于我的,而寻只可配清白女子,就算不计较你在福容山寨发生过什么事……通通既往不咎,就是与黎家搞出这么一圈的事情来,你就不配嫁给寻了。”
阅烬没去看千叶的眼,千叶为之气结,叹口气后消极的点点头——理解,当然理解你们古人的封建思想,与国学礼仪,是自己惹事再先,当然不必说什么了。
只是千叶倒将自己当做他口中故事的外人,对阅烬抱不平的道:“既然清白女子不能配上寻,何必要你来捡烂摊子呢?”
“烂摊子?拟喻的真恰当。”阅烬这才笑开来,尔后又一脸严肃的回千叶的话:“所以我不会碰你的。”
啊?相信清者自清,谣言纷纷你自不必出声是吧,反正就因父母偏心疼爱弟弟,他们都死了,你一样吃这哑巴亏?
然后呢?
“同十三年前有什么关系?”前面铺垫那么长。
“既然董夫妇对阅家有恩,自然还是要娶你进门,给你一个名份……”
不至于名声更坏是吧?
他阅烬照样有自己的风格、眼光在,一样看不上她这种女人,所以相信不清白的她董千叶就因为遇上那么些事,也只能嫁夫从夫,不敢替自己申冤是吧?
“阅烬,你不觉委屈吗?”虽是现代人,有开阔的思想,饱览性的礼教,可是一段听来,虽都说董小姐是个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你阅烬会不会也太委屈了?
“要给阅寻最好的,我没有什么觉的委屈。”她问一句话,阅烬忍下这二十三年来的泪。
“那娶我你委屈吗?”
他却突然表白道:“我很高兴,像我如此丑陋之人,还能娶你这如天仙般貌美的女子。”
“如果我好,就是你有好的,要不然如何相遇成亲做夫妻?如果你有不好的地方,那在我身上也有,这就是相遇的机会,就算世界上每一片叶子都不相同,但相遇成为夫妻后,缘份会帮我们找到双方的共同点的。”
阅烬动容,但千叶认真的说完后,接着又没心没肺的笑着说:“所以咱们都礼成了,我一生又只能跟着你了,就洞房吧!”
她已伸手帮其脱外衣,阅烬制止了道:“不,我不会让你委屈的。”
“夫妻两说什么呀,你不动我才是让我委屈呢!”千叶见怪不怪,化身小恶魔决定进攻到底,再说董小姐虽然野蛮、任性,但是这种事也不可能去做,所以这个身子绝对是清白了,既然她被人误会成那么深,当然要让其验验正身,还董小姐一个清白对不对?
千叶有一半的不服,一半的玩闹,当然这里面还有部份的不想睡觉,怕见到董小姐,不好向她交待。
而当下与她现代人的思想,就那个一下怎么了,她上初中开始就边打工边读书了,为给父母还钱,没时间谈恋爱,交朋友,高中时好不容易有个男朋友了,又因自己没有过多的时间陪他,让他寂寞难耐的出轨了,想来都呕血,人生在世,还是要放纵放纵吧,况且现在是明媒正娶的情况下,她也不算是胡来。
所以……快来洞房喽!
千叶将容干娘给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外套先脱了在一旁挂好,一面边拆头上的首饰一面逼进阅烬。
阅烬闪躲不及的道:“哪有你如此不知害臊的女子?”
“我是你娘子了,伺候你哪里叫害臊,再说你左一句我不清白,右一句不能委屈我,你倒是让我验明正身的机会啊!”千叶左手拿下金步遥,右手伸手去抓阅烬,而为不伤着她,阅烬根本没打算动武,只是没想到她倒挺灵活的,三两下千叶就将阅烬困在墙与自己中,这就是穿越那年流行的“壁咚”,嗯,可以找阅烬来试试,可是伸着手却发现阅烬是魁梧的,真没看出来他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啊!
所以她的手根本碰不到墙壁,“壁咚”失败!
阅烬一转身,反将她困在墙壁前,他学的倒快,千叶高兴,伸手鼓掌,怎知喝了不少酒,又一来一往闹晕的阅烬也没反应好,千叶甩出去的金步遥向阅烬的脸刮了去。
阅烬还是没反应,这让千叶害怕了,他是不是喝太多,迟钝啦?
“不对!”千叶将眼定在那伤口上,没有流血,划来的口两边皮也弹了起来,里边……并不是可怕的血肉,而是——阅烬这才从她眼里反应过来,但是他这一生唯一疏忽的一次了,在他欲跳开时,千叶想到电视剧里面的这些桥段,阅府里个个长的人中龙凤般,哪里就他一个奇丑无比了!
“好痛!”他一跳开,千叶就顺势摔下去,大声嚷痛:“你干嘛这么用力啊?我是个女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对我?”
一定有什么秘密不让自己知道的,她势必要演到底。
而园中传来窃笑的声音,阅烬怕其大喊大叫被外面的人听了误会了去,赶紧向前制止。
她太过兴奋,为了不让他逃开,想着董小姐这张脸应该可以施点美人计,于是二话不说主动上前索吻,阅烬措手不及,又重心不稳被千叶推倒在地。
在阅烬反应过来化被动为主动时,千叶知道他对自己不是没有情时,接着证明另一件事。
伸手撕开了那人皮面具,面具从嘴下扯开,也同时扯开了二人的吻,待细看这张苍白的俊脸时,她惊叫:“商先生?”
是的,那个常在梦里与阅烬重叠的商先生,那个在京城夜夜来相陪的商先生,那个遭自己表白后突然消失的商先生,那个在江南变的陌生的商先生,怎么会是阅烬呢?
她手中还握着那已刮坏的人皮面具,千叶人还趴在其身上,眼只落在其脸上,看一会想一会儿。
“千叶?”
她似疯了一样,突然又拍拍手道:“没错吧,我漂亮所以嫁的人也是漂亮的。”
“千叶?”他不知做何解释,事情出意外的意外啊。
千叶问:“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阅烬转了身将她扶起,自己又坐到桌几处,选择背对着千叶。
千叶也过去坐到对面道:“你是阅烬还是商先生?”
这么说来阅烬在京城阅府对自己好不是没原由的,而商先生也是有和自己道别的,加上刚刚去灵堂拜祭说的那一番话,也能理解当时商先生为何要待在京城的阅氏祠堂过夜了……
“你希望我是谁?”
“是阅烬。”想也没想的回答。
“为何?”
“只因给我安全感的是你不是商先生。”
“二者皆是我!”我却不是阅烬也不是商先生!
(这是今天周一的,又是新的一周祝大家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