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刘义盘膝而坐,开始打坐,说实话,现如今打扫马棚反而变成了额外任务,有心情就去搞搞,没心情就算了,因为像这种东西,不可能真正一尘不染,看起来相对可以就行了,而且傅府基本上不使用,又不弄脏,很长时间才会有变化,所以不需要这么努力,小老头又不会赞许、认可自己,每次见面还不是满脸不高兴的神色,像欠了他什么似的。
片刻之后,刘义忽然起身,“刷”地一下化作一道流光冲向门口,单手将一个人物提起,那动作迅猛无比,那人吓得屁股尿流。
“你……你想干什么?”那人便是荷管事,现在他对刘义视若蛇蝎,在傅府之内简公子不能动手,没人救得了自己,真是……
“我说过,别来烦我,你不要命了吗?”刘义反问。
“我……把我放下来,我找你有事。”荷管事萎了,他生怕刘义手一抖杀了自己。
“没兴趣。”刘义直接否决,荷管事有事找自己?根据正常人的思维,肯定没好事。
“不是我找你,其实……是老爷,是老爷啊!”荷管事急忙改口,看来,自己的面子在刘义眼里真的是一毛钱都不值了,还是换一个名义吧,不过确实是傅大人有事。
“哦?找我何事?”刘义还没把他放下来,虽然知情人谁都没有证据,但是这家伙确确实实害死过人,而且不止一个,没必要心慈手软。
“不知道。”虽然还是被单手拎着,但知道目前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荷管事松了一口气,暂时先忍耐片刻,等有了时机,让这小子后悔告饶都来不及。
“不知道?”刘义逼视。
“确实不知道。”荷管事回答得直截了当,这是事实,不然叫他怎么说?
“暂且相信你一回。”刘义手一松,荷管事摔了个四仰八叉,龇牙咧嘴却不好说些什么,只是一个翻身爬起道:“跟我走吧。”本来他对刘义的称呼一向是“小子”,但是被威胁后这个称呼已经不敢用了,但又不知道该叫什么,所以直接省略。
刘义修为在身,在傅府之内不怕这家伙耍手段,所以皱了皱眉头跟上,小老头肯定在府内,他能够感知到,若是荷管事胆大包天带出傅府那就好好教训他一顿,他这种人,只知道争权斗势,估计到死都不知道神识这种东西的玄妙吧。
独自在前面带着路,荷管事何尝没有过耍小手段的想法?只是此时又没有可以对付刘义的东西,而且傅大人确实有事,所以也只能想想了。
走在路上,刘义不禁开始胡乱猜测起小老头找自己是什么事情,要知道老家伙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就是理,也没有什么好语气,基本上都是一些斥责的话,这回估计又没有什么好事,该不会是因为得罪了简公子,商夕颜在傅大人面前说了什么坏话,要炒自己鱿鱼吧?但是商夕颜大大咧咧的,也不像是会动用这种小手段的人,她应该不屑于吧?
“不管他,像哥这种实力的人,到哪儿都会吃香的,会稽城内外像傅府简府的又不是只有几个,大不了找另一个求贤若渴的府邸吧,要不是看在傅公子的面子上,我还懒得留呢。”刘义倒是无所谓,他只是嫌烦,不想再去找而已,现在他的一些东西藏在了傅府,要是搬走的话还是要花费一些功夫的,要是被人发现了也不好。
和刘义这种小人物讲话自然不会太过隆重,当然这是傅大人的想法,刘义不以为然,所以荷管事将刘义带往了小老头专用的书房,而不是堂屋。
小老头居然在看书,刘义有些惊异,本来就感觉这家伙和商夕颜是一样一样的,但是现在看来错了,人家是越王的老师,自然是有点实力的,只是脾气让人有了错觉。
瞄了荷管事一眼,这家伙很自觉地退走了,面对傅大人,即使是很圆滑,很会拍马屁的荷管事也有一种压迫感,这小老头和商夕颜也不是完全一样,最起码智商还是高出一大截的。
“大人,找我何事?”刘义恭恭敬敬,总的来说他不想就这么放肆,还是收敛些为好。
“在府内不要叫我大人。”小老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是的,大人,不是,老爷。”刘义改口。
“听说,你的实力很不错。”小老头眉毛一挑,不知何意。
“懂点皮毛。”刘义“很谦虚”,小老头不知道要干些什么,暂时只能这么应对。
“哼!”小老头不置可否,总的来说他对刘义还是不怎么待见,尽管接下来是他要刘义办事,但对于像这种身份的人来讲,刘义是他的人,应该的,理所当然的,所以,之前的态度嘛,继续保持,不需要转变。
刘义不言,他在等待,反正他无所谓,顶多小老头对自己不满意换个人办这件事情,那样最好。
“有件事情需要你办。”小老头决定将话题步入正轨,对刘义,又没有什么好拐弯抹角的,直接吩咐就行了,没把他赶走已经是很大的一个恩赐了,而且是看在傅公子的面子上。
“什么事情?”没办法,环境决定一个人如何对待事物,刘义从来就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所以说的话也显示了他内心深处的这一观点。
小老头很不高兴,刘义居然会反问,而不是像所有府内人那样很高兴地回应“老爷请吩咐,我定当全力以赴”,所以他直截了当地指出:“你还想看看这件事情是不是值得你去做?”
“不敢,我就问问,老爷需要我做什么?”其实和上面一句话意思差不多,只是态度谦虚恭敬了一点。
反正没真正当这小子是傅府的人,过段时间迟早要叫他滚蛋,小老头也不想过多计较些什么,所以也就忍下了:“今晚陪我去赴宴。”
“呃?”刘义狐疑,赴个宴而已,至于吗?在会稽城内还怕出事情,随便找几个身手矫健的大汉便可以了,府内刘义还有几人刘义蛮看得上眼的,绝对可以保护人身安全,要知道以他目前的实力,能被他认可的绝对不赖。
“呃什么?废话真多,叫你去就去!”小老头脾气又上来了,他就是这样,心情不好便是不好,想骂就骂,想说什么不必太过遮遮掩掩,当然他也会注意场合、人物。
“是。”刘义还能说些什么呢,宴席嘛,有好东西吃,来到这个世界基本上都是粗茶淡饭,偶尔能够开开荤也是不错的,虽然跑跑腿有点累。
“下午申时,去府门前。”小老头摆了摆手,示意刘义退下,他又没有能够和刘义一聊到星夜的话题和心情。
“是。”刘义也懒得废话,还是这一个字,也不多加,走出书房门去。
满心疑惑,刘义觉得这其中有猫腻,方向一改,冲向一处。
荷管事正进行着每日必修课——训人,每天不把别人骂个狗血喷头总是感觉却少了些什么。
“那边那个,说你呢,不长眼吗,这里怎么不扫?!”
“喂,看什么看,赶快干活!”
“你在干嘛?和一帮大男人调笑,也不害臊!”
……
荷管事老是在这其中寻求快感,说实话,他实在是快活欢乐,白天欺负一帮下人,晚上美女相伴,金屋藏娇,看谁不爽不找个机会做掉,岂不乐哉?
看某人不爽,荷管事上去就拍了拍脑袋,像某些小学老师一样无良,不过这时一只手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哪个混……”荷管事还没转过身来便大发雷霆,不过最后一个字迟迟没有冒出来。
所有人都有些害怕,听荷管事的语气,是要杀人啊,这小子以前不常见到过,没想到这么胆大包天,敢拍荷管事肩膀,他死定了。
“找我什么事?”荷管事看清了来人,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变,虽然心中愤怒,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一帮人都很疑惑:这小子什么来头?
刘义决定给他点面子,所以拉着他就走:“你过来。”
“干……干什么?”荷管事紧张,但是不敢不跟过去,而且要是被这小子在这里欺负也没面子。
“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心好了。”拉到僻静处,刘义再次拍了拍荷管事的肩膀,提示他“放心”。
荷管事狐疑,但是不好表示些什么,所以只得静观其变,等着刘义说些什么。
“你说,今晚到底何事,你肯定知道的,不要再回避。”之前荷管事说的他不知道是什么事傻瓜才相信,,刘义直入正题。
“老爷不是对你说了吗?”荷管事有些心烦,这小子疑神疑鬼的,真是。
“我只知道赴宴,赴宴的话不可能需要带上我,这里面肯定有着什么东西,快说!”刘义急着知道,要是荷管事不理智,他大可以再次掐着他脖子把他拎起来。
荷管事沉默了片刻,确实那里面有着那种东西,只是他不想说,但没办法,刘义咄咄逼人,不说也得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