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来不及多挑挑拣拣,刘义直接拿起一个猪蹄,看看大小估摸着能够吃饱,化作一道烟消失在了膳房之内,化元炼器,神功小成,令他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而毫无吃力感。
屋内,传来一名老妇人疑惑的声音:“怎么少了一只猪蹄,难道是被谁偷吃了,不行,要找这帮丫头问个明白……”
刘义偷笑,任我逍遥,谁逮得着我?不多待了,一边吃着一边找找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吧。
这家人家确实有一个类似兵器库的地方,那里面材质都不错,至于外头的,他也没有怎么探查,就要那里面的吧。
来到屋前,没有窗户,门也锁着,刘义皱眉,若是强来的话会被人发现,即使不是强来,也只能破坏掉锁,那样的话之后同样会被发现,别人有了警惕,往后还能不能愉快地偷东西了?
想了想,以后有警惕又如何,这里有谁有资格发现自己?
刘义将真元催发于体外,掌如利刃,一举劈下,那把锁发出一声金属的颤音,直接被震碎,他向后望了望,猜测着自己弄出的动静是否很大,看看没人,他推开门去,进入其中。
屋内兵器不多,这家人家即使有钱,也财力有限,摆在这儿的都是品质比较好的,不可能会有太多,但也足够刘义挑了,现在他实力增进,不太依仗外物,除非像妖魂刀那样的神兵利刃,所以这些对于他而言足够了。
先是摸了摸一把锤子,质量不错,掂量了一下就是太重,刘义果断抛弃了,他可不是那种力量型的狂暴者,他注重力量和速度综合,能进能退,颇有中庸之道的感觉,所以,匕首之类的也不适合。
最终刘义还是拿了一把砍刀似的兵器,这个还可以,外边传来有人的脚步声,当然并没有靠近,他的灵觉很是灵敏,隔得老远便已经感知到了,也是时候该走了,他啃了一口猪蹄这么想到。
将门依照原样关上,尽管少了一把锁,若是不特别去注意的话也不会发现,估计等到这家人发觉少了一把材质不错的看到之后会恨得牙痒痒吧,不过刘义才不会管这些,有了兵器,别人要杀他也就难了那么一丁点,少一把砍刀又咋地?
如行云流水一般自众多人眼皮子底下穿过,刘义有了一种舒畅感,高手并不一定是大杀四方,举世无敌,淡然隐于人中而不为所知,也是一种境界,是一种世外高人的心,远离杀机四伏的修炼界,难得潇洒一把,岂不快哉?
翻出围墙,刘义注意着一路的走向,免得出来了还被人发现并追过来。
一路无事,水到渠成,刘义躲在简陋的棚里啃着猪蹄举着砍刀大笑,他竟没想到做坏事也会这么快乐,或许还没意识到这是坏事抑或不会造成多大的后果吧,愿美好继续保持。
夕阳开始西沉,满天映得通红,在山上,没有高楼大厦的阻挡,可以远远地看见地平线,想着远方的人们,刘义盘膝而坐,砍刀拄地,追寻心灵的宁静。
一连过去三天,刘义没有遇到追兵,这天地苍茫,仰仗实力,要想寻他,也是困难,他上天入地,没有对手,也不是大恶,顶多小偷小摸,但他害怕太过火,后来又偷了两次,选择了其他人家,所以也是自在逍遥。
这几天,刘义是野炊的居多,但他野外生存能力不是很强,要抓一些小动物自然简单,难搞的是生火,着实费了他好大一番工夫才“参悟透”,而且他也知道这类东西一天两天还可以,吃多了也不好,伤身。
一开始刘义很是纠结,吃饭问题很突出啊,安顿了下来,天数又多,他的要求也提高了,不仅仅要吃得饱,还要吃得好,不过这些东西反正他每天都没事情干,只有修炼和布阵相伴,也有很多空余时间去思考,去解决问题,最后他心一横,从一大户人家家里偷了一尊小鼎做锅,也不管合不合适了,从今以后他终于摆脱了“烤”,进入了“烧”的时代,只是不知那鼎价值多大,那户人家会不会高脚跳起来,心中有些不忍,刘义决定何时逃离了这种生活,离开会稽之时还是原位放回去吧。
“幸好这几天没下雨啊,但雨总是要下的,看来这个棚还是要再改进一下。”围绕着自己的“小窝”转了几圈,刘义托着下巴,觉得总是美中不足,未雨绸缪是有必要的,不要真到了那时候吃亏,现在他每天都规定好一定时间,也修炼完了,饭也刚吃饱,反正没事做,也找点事情干干。
每天就这么没事找事做,大体重复,略有小异,这要是在从前的那个世界,是无法想象的灾难,来到这个世界,没有电子设备,没有玩伴,照理来说他都无法度过,但真正身处这片传奇的天地之间,竟自然地融入了进来,没有丝毫不妥,渐渐地脱离了之前那种生活方式,念书,看电视种种,不知道究竟哪一种才是充实,话说,这就是人生,无所谓绝对对错。
“千百年后,或许没有人会知道,曾经的曾经,有一个人从高科技的世界消失,在一个仙魔并存的世界出现,他的过往,如过眼云烟,在浩浩荡荡的时间潮流中被慢慢淹没,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说到这些话时,刘义没有丝毫伤感,竟是那么坦然,甚至有一些温馨,确实,做一个不为人所知的普通人,过自己的生活,不被外人和后人评论,就这么过完自己的一生,岂不是很好?
一连搬了好几个山头,刘义不想留在同一处,虽然暂时朝廷没有派人来缉拿,那或许是小人物太小了,他们要先搞定大人物,但总的来说不太安全,所以他有些居无定所,在会稽城外五六十里地范围内活动,也算是找点事情做做吧。
十多天转眼过去,什么消息都没有,再加上刘义没有特意去偷听村民们的话,所以他一无所知,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要保持多久,走一步算一步吧,安乐死便是如此,要是没有人来追杀,老死在此也是不错。
虽然身处会稽城外不远处,这种状态,确实算是与世隔绝的,只靠偶尔下山去村子里转转,很少听那些杂谈,是不会知道很多东西的,外头的世界,风云变幻,暗流涌动,他也丝毫不知,并非漠不关心,而是有心无力。
……
几日后,京都,长安。
渭水收暮雨,宫苑傍山明,云林带天碧,风舞槐花落御沟。长安,自古繁华之都,形胜之地,即使是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例外,是这片大地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形形**的人物组成了一副灵动的画卷,离开这些视角,遥望远方天边处,可以看见飘飘渺渺的神山在云雾缭绕中荡漾,那是亘古不变的传说,史诗般的神话,它的存在,也给予了长安无尽的神权地位。
离上次会稽城的风波过了那么多日,余震还未停息,那日浩浩荡荡的囚车进入城门的一刻,也许有些人永生都会难忘,刑罚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的时代真的来临了吗?不少人的心中开始激动,因为到了那一天,中书令倒台的事情已经被证明属实,即使是老百姓都在观望,虽然那些事情不知道会对普通人造成多大的好处,但精彩程度是必然的,二公主殷秋雪的美名,瞬时传遍了全东方,不少已经对实质有些腐败朝廷失望的人找到了信心。
一辆马车驶出长安城门,古道上,黄尘飘起,这时帘布微开,露出一张俊秀的脸,只是这张可以迷倒万千无知少女的脸满是愁思,却给人以一种另类的美感。
傅公子知道,是时候离开长安了,虽然朝廷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但总的来说不太安全,而且他已经数次请求晋见天子,却都被拒绝,已经有不少激进派觉得祸不及家人是一个错误,要恢复这片土地,以求中兴,必须斩草除根,所以很有可能这帮人会瞒着朝廷下手。
前方看不见的天涯海角,是出生的故乡,温暖的土地,只是这次回会稽,竟没有以前的那么企盼与温馨,感觉很是难言,这一回,形势不同了,傅家的兴衰成败,或许就在这一年。
这是一个文人,一介书生,一个江南才子,他是需要安宁与平和滋养的,而不是付诸于家族的责任,权利与阴谋的摧残,那不是他的土地,那会把他逼疯,完全毁了的。
时势造英雄,形势也会毁英才,但这个世界便是如此,不如意十之八九。
马车匆匆,卷一路烟尘,褪尽离骚,剩下的只有家族兴衰的责任感使然。
一个月不紧不慢而过。
马车的身影出现在了会稽城外的大道上,残阳如血,时至傍晚,马车内傅公子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一路颠簸,身体不适,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城池,嘴角却难得露出一丝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