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慕容吐了一口气。
“那么萧先生，你不用紧张，你看我制服都没穿。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谈话，你就当是跟我聊十块钱的，我可以提问了吗？”张紫桐问我道。
我对他的笑话露出一点不自然的笑容，还是有点紧张的点点头，毕竟我这是第一次被警察询问。我看向慕容，又看向张紫桐：“这种情况不都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张紫桐也看向慕容，慕容露出职业笑容：“萧先生是我的病人，我不能让他跟你单独谈话，这是我的责任，抱歉了，你们就忍受一下我这个电灯泡吧。”
我对张紫桐示意可以开始了，他耸耸肩，说：“好吧，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讲的几个故事都是你的亲身经历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我一下子被这个问题搞得有点懵：“是……吧。”
“哦，这倒很有意思，萧先生请问你的第一个故事叫做小倩，这个故事的谜底是不是就像你所写的一样，只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故事吗？”
我看向慕容，慕容想我点点头，我对面前这个很好看的张紫桐说道：“这确实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故事，只是我参与其中了。”
“你不是自己说别人的解释都不够完美吗？故事里面还有六个疑点吗？”张紫桐所做的功课果然到位。
“好吧，我就把我第一个故事的真正谜底告诉你。”我觉得是到了该揭开谜底的时候了，毕竟对方是个警察，而且看起来是那种很聪明的那种警察，“其实那整个事情都是有计划的，必须提前说明的是，我们这么做的出发点是好的。”
“我们？”张紫桐有点疑惑。
“对，我跟萧先生一起策划的。”慕容开口接话，又让张紫桐吃了一惊。
我接着说：“在我进这个医院之前，有个病人的情况很糟糕，已经到了病发的边缘……”
慕容接着我的话继续讲：“没错，这个病人就是小倩，她是一个典型的精神分裂患者，她患病的病因是早年的不幸遭遇，她在幼年的时候本就缺乏被关爱，再被一个坏人猥亵甚至强暴，导致她受刺激过大，内心里分裂出黑暗人格。每当她在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她都会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黑暗面，我们就按照萧大作家的叫法，叫它小青吧。小青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会造成破坏和伤害，这是最可怕的地方。在小倩的记忆中令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漂亮的眼睛，所以每次小青出现的时候都会去掐别人的眼珠。她在初中时代跟一个男孩谈恋爱，因为男孩的移情别恋导致她的黑暗面爆发，她掐瞎了对方的眼睛，后来小倩因为这件事感到恐惧和自责，她在梳妆台的镜子前用剪刀自杀，企图同这种方法阻止小青的暴行。可惜结果自杀未遂，被送到了我们医院，接受治疗。大家都知道，这种精神分裂的病症治疗起来非常困难，所以小倩在我们这里，她的病情一直没有太多的进展。好在平时她基本都没什么事，所以我们后来也就有点麻痹大意了。不想前些时日不知道什么原因，小青又再次出现，在这里连续伤人，最厉害的一次就是把一个病人的眼睛又掐瞎了。就在这个令人头疼的时候，我们的萧先生来到了我们的医院。小倩平时对任何人都是拒之千里，完全不跟任何人交流，特别是对所有的男人，包括我。就在我要束手无策的时候，我们发现小倩唯独对我们的大作家表现出好感，甚至同意他进自己的病房，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
慕容看了一眼聚精会神的张紫桐，笑着说：“所以我就跟我们的大作家沟通了一下，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计划中我们的萧先生就成了那个多情的宁采臣，我们计划由萧先生主动接近小倩，跟其上演一出感情戏，争取能与小倩能有近距离甚至零距离的接触，以图消除小倩巨大的心理障碍，让她体会到男女之间不光只是痛苦，还有更多的是男欢女爱和激情心跳，我们要用爱情这剂猛药治愈这个危险的病人。”
张紫桐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想了想看向我：“哦，我现在明白了萧先生雨预留几个疑问的答案了。小倩和小青这两个名字一定是你的加工，小青比小倩少一个人，这印证了小青只是虚幻而已。那还有一个问题我有点不太明白，小倩为什么总会在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结结束谈话？”
慕容作出回答：“小倩之前在我们这里制造很多麻烦，其黑暗人格出现的时候非常随机，这让我们非常头疼，经过多方努力最后我们总算找到了一个勉强的办法，我们通过强力的催眠总算控制了一点局面。每次小倩都是通过镜面放射触发小青出现的，所以我们给了她一个强烈的心理暗示，就是让她拒绝任何可以反光的东西，包括近距离别人佩戴的眼镜，甚至人类的瞳孔。而自古以来人类的历史告诉我们，人自打娘胎里出生以来，就是有原罪的，人的黑暗面是天生的。所以此类的病例我们只能如防洪水一般，宜疏不宜堵，所以我们必须要让小倩的黑暗情绪有所发泄，而不是一味的控制压抑。故此我们采取了另外一种办法，就是利用她房间里特制的挂钟，在每夜的凌晨零点唤醒小青，让她的情绪得到释放。而那个时候我们整个病区都已经陷入沉睡，我们就能把她的破坏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张紫桐赞道：“慕容医生果然名不虚传，这个医疗方案这么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一切都说得通了，我差点都走到灵异路线上去了。萧先生的故事也写得非常好非常妙，只是我现在特别想后来小倩怎么样了？”
慕容笑笑：“她的病情有了巨大的改观，很显然我们的方案成功了，就在上一周小倩已经出院回家观察了。”
张紫桐也露出笑容：“太好了，慕容和萧先生可谓是合作得天衣无缝。”他说道这个时候突然话声一顿，用一种凌厉的眼光死死盯着屋里的其他两人：“可是，二位有哪个能告诉我，慕容医生口口声声说我们的大作家是一位精神病患者，试想整个医学界有哪一位会跟一个精神病患者合作去治疗另外一个精神病？”
第一次被别人严厉无比地说成精神病者，这让我极度不习惯和震惊，又产生了些许愤怒，我的脸一下子就胀得通红，没等我说话，慕容开口了：“张警官，我也早已经跟你说过，我们的萧先生是一个特例，他跟我们常说的普通意义的精神病不同。”
“有什么不同？”张紫桐咄咄逼人。
“绝大部分时候，萧先生都绝对是正常人，而且他的逻辑能力比我们一般人都要强很多……”
“你说绝大多数？那就是说还有极少的时候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