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想法跟筱曼交流了一下,她也是觉得很难理解,这回轮到我问她了:“我是一个好人吗?”
筱曼睁大眼睛:“你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可是……”我知道她现在被我搞得糊涂了,我也觉得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说实话像我是怎么样一个人这种问题,我去问一个跟我才交往几天的人,纵然她在某些方面已经跟我没有距离了,但是这样问还在唐突得很。
“我知道这个问题不是很好回答,你也别想那么多,凭你的直觉。”我说。
筱曼吐出一口气:“好吧,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
我也吐出一口气:“那就好,谢谢你对我的评价和鼓励。”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没有马上回答问题,而是去把房门打开,我望着门外大厅里的雾气:“筱曼,你看这雾气,是不是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大雾,几天几夜不散的,而且越来越浓……你回想一下,我们这一路是不是想被牵着拉到了这里,而且我们根本就没有其他选择,还有那些黑猫,那些若有若无女人的笑声……这一切一切离奇的事情,要是你来解释,你会怎么想?”
筱曼打开了一袋方便食品,一边咀嚼一边说:“这种事情,我哪想得通……”
“原本我认为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见鬼了!我们见鬼了!”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话让筱曼立刻紧张起来,但是我接下来的话更加令她震惊,“但是我刚才又想到另外一个解释,所以我才会问你我是不是一个好人……”
看着筱曼惊疑的目光,我也不卖关子了:“还记得我刚才给你指出的那些要素吗?雾气、被困、黑猫、女人笑……我现在严重怀疑我们现在只是身处梦境而已!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不可思议和诡异现象……”
筱曼显然被我离奇的想法说懵了,她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们身处梦境?这种说法你不觉得本身就有问题吗?我们两个不同的人,怎么能同处于一个梦境之中呢?你以为是盗梦空间呐?!”
我看着筱曼,用一种缓慢神秘的口吻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所有人都是我的梦境而已,包括你在内;或者说是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你的梦境所生……”
筱曼吃惊地望着我:“我的天啦,你们这些写书的也太能掰了!”
“我这种说法能完美地解释为什么我在日记上能写出未卜先知的故事来。”
“那你说说看现在,就现在!长毛和红毛他们两个正在做什么?你一定不知道吧!对不对?关于之前你写的那些故事,我认为只是一种巧合。”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没错,我现在的确想不出来他们两个正在干什么,我说:“好吧,我做梦也好梦游也好,只要我不是一个坏人,那杀人者就不应该是我,这样我也就能安心了!”
筱曼吃着东西,给了我一个白眼:“我说你们这些男人想那么多干嘛?人呐,最高境界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那是吃货的最高境界吧!”
七苦殿的第四个夜晚,天气别做指望了。
看到筱曼熟睡之后,我把门锁好,一个人偷偷溜到二楼长毛的房间门前。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他来一个面对面方为上策。他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事关我和筱曼的生死,虽然我决定跟他坦诚相待一回,但是我也做好了最后摊牌的准备。我之所以一个人来,是因为筱曼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他要是来了还让我有了一个后顾之忧,正是打斗起来还是我一个人干净利落。
去找长毛之前,为了安全起见,我又上上下下把整个楼检查了一遍,除了地下室的两个死人外,其他房间都是一个人影也没有,该死的红毛好像逃出去后一直没回来。这让我也长出一口气,我可不想体会腹背受敌的感觉。
蹑手蹑脚走到长毛房间跟前,我发现长毛的房门就像我白天去看一样,仿佛他一直都憋在里面没有出来。
“难道被我那招绝户膝给废了吗?还是因为害怕我,也跑了?”我想到他们的食物应该所剩无几了,他逃跑的可能性也不小。
我手里拿着手电,敲了敲长毛的房门,没有回音,我又耐着性子敲了足足有五分钟,屋里依然没人回应。我把耳朵贴在长毛的房门门板上,又想窃听一下屋里的动静,没想到我的脑袋一挨那扇门,那扇门居然无声无息地开了!
我原本以为长毛不在屋里,出乎我意料的是,长毛居然在里面,他坐在床铺上背对着我,仿佛不知道我已经进了屋里一般。我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不明白我敲了半天门这家伙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在我进来之后他依然还是这个反应,我相信进门的动静他绝对不会没发现。之前我揍过他,正常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发怒赶我出去呀,怎么会是这样没感觉的反应呢?
“长毛!”我对着他喊了一句,可惜他依然是毫无动静。
我心中咯咚一下,难道这家伙被人杀了?但是我看到他的背影,那不应该是一个死人的背影呀,再说一个死人怎么会是坐着的呢?
“长毛,你没事吧?”我又问了一句,看着他还是没反应,我就小心翼翼地朝前挪,我在感觉奇怪的同时也防止这家伙暴起伤人,毕竟我们才干过一架。
屋里灯光很暗,我一边靠近一边观看,他的头垂得很低,导致他的长发把脸几乎全部遮住了,等我转到了一定的角度后,我才舒了一口气。因为我发现他的腿在动,这说明长毛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已经挂了。他因为是背着我坐在床边的,我只看到了他的双膝以上的部位,膝盖以下的部位我看不到。我看他腿部的动作,那应该是在踩着什么东西。
“之前的事情很不好意思,我是向你来道歉的。”虽然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错,但是为了表示诚意,我还是先开口道歉,以便把气氛调节得和谐一点。
“哼……嗯……”长毛低垂的脑袋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还是不肯看我一眼。我深吸一口气,这家伙不该是压力过大疯了吧?
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头,我又往前挪了两步,我到底看看这个家伙在干什么!
当我终于看到了长毛双脚的时候,我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脖颈子直发凉!因为我看到了一幕让人胆战心惊的诡异画面!长毛的双脚居然穿着一双女人的高跟鞋,而且他正丧心病狂地用一只鞋的高跟踩着一只小黑猫的眼窝!那黑猫的眼珠子已经爆掉了,红红白白的浓稠液体流了一地,而且那个小猫四肢还在垂死地颤抖!
我被吓得倒退一步,后背顶到了墙上,我惊恐地叫道:“你……疯了吗……”
可没等我说完,长毛做了一件更加令我瞠目结舌的举动!他弯下腰捡起了那个可怜的猫尸,然后把那个还在滴血的猫尸举到了头顶,一仰脖子,他居然张嘴把那些猫血全都滴到了自己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