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刚刚有个人在这儿一本正经地和你讨论国家大事宇宙未来这些逼格超高的玩意儿，你都被说得又震撼又感动，好像刚刚看完了一部狗血剧情琼瑶传一样。而等你下定决心请教时，这家伙又突然换了一张脸说道：其实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从新闻里看的，现在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忽悠你了，再见。
凌老就是这样的人有没有啊！你没办法教我还说了这么半天废话，这不是在打击我对未来的信心吗！
赵衣是很想给凌老来几刀，正好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些身手。不过考虑到凌老也许只是说话喜欢大喘气，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看着他，希望他说出一句刚刚我是开玩笑的。虽然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凌老果然是满脸笑意地看着他：“看来你被吓坏了嘛，怎么一点承受力都没有？我刚刚说的话...”
“师父你刚刚是开玩笑的？”看这笑容，赵衣终于放心地笑了出来。
“都是真的。”
“你...”赵衣真的怀疑起这个师父是不是欺世盗名。
“不但可能飞刀教不了你，恐怕其它东西都得你自己摸索。”凌老还打算一口气把噩耗都说完。
“这些我都自学，你这个师父到底是干嘛的？”
“做你师父主要是为了骗学费养老享福的。”
唰唰唰！赵衣一扬手，也不管这老家伙到底是骗子还是有文化的骗子，当先对着他扔出了三把匕首。也算是他还留着一丝师徒之情，匕首只刺他手臂方向，却每一把是打他要害的。
“徒儿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凌老浑身动都不动，只是看见他右手快速一闪，身前三把匕首就全都被他抓在手上了：“你要是真伤了我的话，这赔偿金可得慢慢算。就算你是我徒儿，也是不会打折的！”
赵衣也觉得自己是冲动了，看这老头刚才接匕首的那一手，只要能学会这一下，在学校估计也能算是一个人物了吧。这么近的距离，自己明明甩出了匕首都接的如此清淡描写，凌老的确是个高手啊！
“师父，既然你不教我飞刀技术，那刚才你接刀的技术...”想到这里，他心就热了起来。
“也不能教！”凌老摇着头斩铁寸钉地说道：“别说这个，我什么都不会教你的。”
“你是不是就一个欺世盗名一毛不拔的骗子啊？你这么小气贪婪让我忍不住想骂人啊！”
“你还没你师兄厉害，他当年二话不说就开始骂，活活骂了我十几分钟，一句话都不重复的。”
“这...师父，刚刚是我冲动了。不过你名声在外，这么厉害，不会连一点小招数手段都教不了吧？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
“这个真没有。”
“...”
赵衣彻底无语了，这个软硬不吃的老头真的就是外面人挤破脑袋想要拜师的泰山北斗？怎么看都觉得是个骗子。
看他这么沮丧的表情，凌老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赵衣对他的笑声已经不关心了，这老家伙刚刚笑了那么多下，哪一次不是让自己失望透顶？要笑，就随他笑个够吧。
“小家伙，你真当我是欺世盗名一毛不拔的老骗子？”凌老笑了一会儿，见赵衣仍然气鼓鼓地不回话，便开口问道。
“你难道不是么？”赵衣瞪了他一眼说道。这老头子先是给了自己希望，然后把这希望打得体无完肤，他不是骗子是什么？
凌老又呵呵笑了起来，好像这事真的很值得反复笑来笑去一般。赵衣实在忍不住了，回道：“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没见识啊。”凌老仍然止不住笑说道：“来拜师之前是不是也没好好看看上面的解释，稀里糊涂地就跑过来了？”
被凌老这么一说，赵衣才想起来，自己还真是没看过学校给的各种资料，凌老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实力，他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难道这其中也有什么文章？
甚至都不用看他的表情，凌老就知道答案了：“你就跟你的师兄一个样子，马马虎虎不好好了解清楚怎么能行？”
不等赵衣问出，凌老就回答道：“我凌家一派，在武界里的称呼虽然不算有名，但正在有识之人都是知道的。你们两个小家伙来拜师都不先打听清楚，迷迷糊糊就上来了，不失望气愤一下才怪！”
赵衣脸上一红，赶紧问道：“那请问师父，你的门派和这些都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门派，叫做随心门，取意随心所欲之意。”凌老正色解释道：“所谓随心所欲，就是门里弟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唯心所欲即可。而弟子修炼也是如此师父迎进门，剩下的都是徒弟自己摸索了。”
“这...”赵衣仔细思考这会不会又是师父的一个逃避责任的办法。
“我之武功，随心而动，随心而发。不求它有多华丽多复杂，但求它能达到目的，造成我想要的效果，便是最好最适合的武功。”凌老边说，边随手从手中将赵衣先前用的匕首挑出一柄，十分随意地朝远处一挥。啪！赵衣朝那边方向看去，只见那柄匕首此时已经消失，也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比较吓人的却是那根立在地上的木桩，歪歪地挂在那边，竟然已经被切成了两半！
凌老这一手露出来，赵衣才是真的被吓到了。这老家伙刚刚不是说不会飞刀吗？
“你明白了吗？”凌老微笑着说道：“随心所欲，不管我本来会不会，最后也能会的。”
这酷耍的实在太帅了，赵衣眼睛都差点冒星星了。凌老暗觉过瘾，笑道：“入我之门，你以后前途却不能看我，要看你自己能不能做到这随心所欲的境界。你以后是不是能超过叶米，甚至超过我，都是你自己的事了，与我无关。”
“是，师父！那个，师父，你打算教我什么？”赵衣激动地说道，心想不管师父有什么艰难苦难的训练，自己都一定能坚持的住的。
“要教你的主要是门派的基本功，呃，主要就是早上早起，其它的就没了。”
“就这些？”
“你要我说几遍啊？我是不会教你其它东西的。”
“......”
说到底，赵衣都深深地赶紧自己被忽悠了一顿，凌老还是什么也没教，说了几句高深莫测十分装逼的话，最后该偷懒的偷懒，自己该干活的还是要干，说学到了什么...除了领教了一顿凌老的口才以外什么收获都没有。
随心所欲...怎么总是觉得这老家伙是在骗人啊？
凌老斜眼观察了他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真的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我也是没办法。当年我师父跟我讲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没把门摔了。说起来，当年我也就差一点就...哎，恐怕现在的凌老也就根本不存在吧。”
“据我的观察，你不但飞刀玩得好，手指似乎还相当灵活，恐怕不止在玩刀上有造诣，说不定在其它行业上也可以。如果你能找到其它你擅长的，并且加以练习的话，我想，这就是你的随心所欲吧。”
说了这么多了，该讲的都讲了，看这小家伙能不能理解，就不是自己能操心的了。凌老嘻嘻一笑，却没什么负担，赵衣要是真想不明白，那也是他的事，自己不管。
所以说完之前那句装逼过头的话，凌老迈着步子，就这么把赵衣丢在这儿离开了。
赵衣双眼呆滞，却是没察觉师父的离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