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的顶上三层已经坍塌,碎石子铺了一地,底下还有很多被巨石砸烂的车,陈骁骨穿过警戒线,朝着里面走。
里面的照明系统已经被破坏掉,所以很黑暗,陈骁骨走进一层,这里是大厅,很空荡。
二层是宴会大厅,没有什么可看的,陈骁骨径直上了三楼,这里是员工楼层,员工的更衣室也在这一层。
陈骁骨沿着走廊往里,推开铁门,走进一间更衣室,灰尘飘荡,可能是由于,当时的爆炸声让大家走得很匆忙,这里显得很凌乱,陈骁骨扫了几眼,刚要走,突然瞥见一样东西。
这是一天纯黑色的帽子,在更衣室发现一顶帽子并不奇怪,但陈骁骨发现上面有个标志,两条小蛇纠缠在一起结成一个正无穷的符号,但仔细看,这是两个蛇头共用一个身体,首尾都是头。
本能的,陈骁骨感觉到一丝不正常。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外面有一丝声响,他抓着帽子冲了出去,看见一个人,再往外奔跑。
这人跑的很快,已经到了一楼,陈骁骨单脚发力,整个人腾空跃到了楼梯上,单手吊着栏杆跳了下去。
“站住!”
陈骁骨一手把他按在地上,那人脸碰地被按了个结实,不住地求饶:“别打我!别打我!”
陈骁骨扯开他衣领,发现只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问他:“你是谁?你刚才为什么要跑?”
那人头一次见到有这么强悍的,敢直接从三楼跳下来的人,颤颤巍巍的:“我,我只是看到这里空了,上来拿点东西…”
陈骁骨偏过头,看见他口袋里散落出来的一些电线和铜丝,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这只不过是一个来顺顺手的小混混而已。
小混混身体瘦弱,陈骁骨刚才情急之下,手臂用了点力气,把他的脖子掐的通红。
见他那副可怜样子,陈骁骨问:“你为什么要来偷东西?”
那人拍了拍身上的灰,还是有些恐惧他,回应说:“我也是被逼的,你别把我送去派出所。”
陈骁骨笑了,说:“我为什么要把你送去派出所?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栋楼先前被炸弹炸过,地基被破坏了,很危险,以后你别再来了。”
陈骁骨迈开腿准备走,那年轻人突然鼓起勇气喊住他,说:“大哥,我那天给酒吧里的朋友帮了个忙,他给了我在吧台留了两瓶啤酒,要不然我请你喝吧!”
陈骁骨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这是陈骁骨第一次来酒吧,下午三点钟,酒吧里很冷清,一些服务生正在打扫卫生,那小混混推开门,几名服务生抬头,看到是他后,都露出了鄙夷的眼神,然后低下头继续干活,只有其中一个男生,很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那个年轻人往吧台一坐,笑着和他的朋友说:“阿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哥,他可是很厉害的!”
那人笑着和陈骁骨握手,从吧台掏出两瓶燕京啤酒,和那个年轻人说:“亮子,你先在这里喝着,我要先把活干完,要不然被经理看到又要扣工资了!”
亮子点点头,笑着应了下来,陈骁骨也对他笑着示意。
“陈大哥,看你的样子可不是普通人,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亮子问陈骁骨。
陈骁骨不想让他知道更多,随意的说:“我有个朋友先前在那里上班,那里爆炸后她就匆匆忙忙的跑出来了,结果东西还有证件都落在里面,我是帮他去拿的。”
亮子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陈骁骨喝了口燕京啤酒,很苦,这种酒属于最差的啤酒,口感并不好,但陈骁骨一口接着一口喝着。
在这时候,酒吧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陈骁骨刚回过头,就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来的人是红音,这一次他穿着一身英姿飒爽的皮衣,头发干练的束在脑后,最嚣张的莫过于她穿了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
酒吧的几位男侍者眼睛都亮了,都凑过去问小姐要喝点什么。
红音往吧台一坐,点了瓶白兰地,让酒保换了个大杯子,倒上酒,这才转过来看陈骁骨。
红音坐在亮子的右边,她眼神灼灼地看着陈骁骨,亮子虽然惊异于这个女人的美丽,但夹在这种眼神中的确让他很尴尬,于是悄悄地退了下去。
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人,陈骁骨说:“我可是一点都不惊讶!”
红音喝了口酒,光洁的玻璃被沾上一点口红,她说:“你以为我跟踪你?我能找到这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陈骁骨说:“你好像很了解我?”
红音说:“有可能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就在这时候,红音看到了酒吧吧台上放着的那顶帽子,也看到了那上面的双头蛇,她把帽子接过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陈骁骨问:“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认识这个标志?”
红音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这个标志,这是你在会场找到的?”
陈骁骨点头。
顿了顿她又搓了搓手指头说:“这顶帽子上有很浓的碳灰,会场爆炸应该只会让这帽子上沾染灰尘,这上面的炭灰应该是去会场之前沾到的。”
陈骁骨皱眉,问她:“还有没有什么发现?”
红音把帽子凑在鼻尖:“这上面有一股淡淡的紫罗草味道,被这炭灰掩盖掉了,如果不仔细是闻不出来的,紫罗草最适宜的地方是南方,北方天气干燥,温度很低,泥土也不够湿润,所以在a市,能找到紫罗草的地方仅有那么几处!而这其中,又能沾染上如此多的碳灰的,只有一个地方--飞桓矿窑”
陈骁骨腾的站起来说:“你的意思是,这帮人有可能聚集在飞桓矿窑?”
红音说:“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这是我推测最有可能的地方,目前a市的各种关口已经被沈阳军区严格把关,他们不可能从正规途径离开,不过话说回来,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们现在是否还在飞桓矿窑还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