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最近很忙,陈骁骨很久没见她了,平时她会打电话给陈骁骨,但说不了几句就会让他给刘小艺,到后来陈骁骨索性不接直接甩给小艺了。
周妙被市人民医院安排到天津进行培训和学习,这一阵子都不在北京,以前她在的时候,经常去给陈骁骨收拾屋子,现在她不在,陈骁骨才感觉到家里有个女人有多重要。
虽然周妙在电话里没说,但陈骁骨听得出来,她很累。
但最让陈骁骨担心的是,刘小艺生病了,她总是间歇性的头痛,而且频率越来越高,陈骁骨带他去了医院,给刘小艺做检查的还是那个赵峰,他看了扫描结果后皱起了眉头。
“她脑袋里的淤血发硬了!”这是赵峰看完扫描结果后说的第一句话。
“怎么会这样?”
赵峰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了保险起见,你以后每四天带她来一趟医院,原来给她订的治疗进度需要加快了!”
刘小艺坐在办公室外面的凳子上,低着头拽着衣角,陈骁骨偏过头看她,心里很心疼。
赵峰说:“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周妙?”
陈骁骨说:“你别告诉她,她最近够辛苦的了,而且我这里能周转的开,你尽量帮我瞒着这件事情。”
赵峰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陈骁骨和刘小艺走出医院的时候,外面下起了磅礴大雨,天阴阴沉沉,陈骁骨想了想拦了辆车,去了家政公司。
他找了一个保姆,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是一个地道的农家姑娘,看上去很勤快,也很能干,在家政公司积极的推荐自己,考虑到刘小艺接下来疗程加快,肯定需要大把的钱,陈骁骨必须要尽快找到另一份工作。
关于他要找的新工作,他心里已经有了些眉目。
保姆叫小芳,到了陈骁骨家里痛痛快快的把屋子收拾了一遍,手脚干净利落,陈骁骨很满意,她的工作时间是晚上9点到凌晨三点,对普通的钟点工来说,这个时间太晚,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但陈骁骨多出了30%的工资,刘小艺一个人在家里,他不放心,这钱是省不下来的。
看到刘小艺睡着了,陈骁骨对小芳低声的说:“我走了,如果有什么急事儿打我电话!”
小芳很爽快的说:“先生你就放心的去吧!这里交给我!”
陈骁骨点点头推开了门。
夜晚的北京,比白天还要热闹,陈骁骨拦了辆车,告诉司机去龙塘。
“小伙子啊!你找别人吧!龙塘我去不了!那鬼地方太乱了,现在又是晚上,牛鬼蛇神特别多,我去不了。”司机摇了摇头,扶上了车窗,一脚油门开走。
接连打了几辆车都是这样,陈骁骨没有气馁,反而对那个地方充满了好奇,龙塘,是全北京最乱的地方,处于东城区和西城区的交界处,到了晚上,别说蛇虫鼠蚁,牛鬼蛇神都能见得到,陈骁骨的工作,就在那儿。
好不容易拦了一辆车,司机开到距离龙塘还有两公里的地,就死也不进去了,无奈,陈骁骨只能下车走路,这里被各种各样的机车和改装汽车占满了地方,装扮奇怪的年轻人,搂着衣着暴露的女人,站在旁边,敲着酒瓶,盯着陈骁骨。
暮色天堂,混乱之领,罪恶深渊,这些古怪的名称都是用来形容龙塘的,陈骁骨显然和这里格格不入,所以他的到来,成了这里最大的焦点。
陈骁骨找到了一个中年人,和一号酒吧的保镖站在一起,抽着烟抖着腿,标准的二流子打扮,但陈骁骨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在四处打量,一眼望去他的年龄是这里最显眼的,一般来说,这样的人都很清楚门门道道,和三教九流的人都混得很开,说他是地头蛇也不为过。
一号酒吧的门口,大门是清一色的玻璃,里面有穿着比基尼的女郎在热舞,几个男人冲上台,丢下钱抢过一瓶瓶香槟,从女郎的头上倒下来。
陈骁骨走到那人面前,他上下打量着陈骁骨几眼,说:“小子,你看什么?”
陈骁骨说:“我听人说,黑贝拳场就在这里。”
中年人听了和保镖对视,两人哈哈大笑。
“乡巴佬,走开啦!”他冲陈骁骨的肩膀推了一把,陈骁骨纹斯不动。
酒吧的保镖显然要魁梧的多,他眼睛一瞪就要来揪陈骁骨的衣领,陈骁骨一巴掌把他的手打掉,这一下显然让保镖动了真火。
“不知死活的东西,以为自己练过两手就赶来龙塘撒野!”
保镖顺手抄起酒瓶砸了过去,陈骁骨一把夺过来,反手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保镖痛苦的砸在门框上,头把玻璃都磕裂了,酒吧周围的年轻瞬间聚集过来,盯着陈骁骨。
陈骁骨一把掐住中年人的脖子,微笑地说:“我不想惹事,你告诉我黑贝拳场在哪,我就放开你,好不好?”
这中年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被陈骁骨一句话就吓破了胆,但是看陈骁骨刚才干掉保镖干净利落的手段,显然有两把刷子,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况且陈骁骨来找的是黑贝拳场,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让他当出头鸟。
“一号酒吧后门,那里可以进入黑贝拳场,你快放了我!”
陈骁骨松开手,说了声谢谢,淡然的绕过去。
黑贝拳场是一家地下拳击场,打黑拳的一般都把生死看得很淡,这其中的危险并不比扛着枪去战场来的少,不过那些过惯了刀尖上舔血日子的人,反而喜欢这样的生活,当然不排除另一部分人,是看着高额的奖金和赔率来的,陈骁骨就是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