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鱼再次回到药铺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白云绣袋,那绣袋里鼓鼓囊囊装了十几个宝钱。
来到马小哥身前,余鱼将绣袋递了过去。
“你数数。”
马小哥眉开眼笑,接过绣袋,连忙说道:“不用数,不用数。”可一边说,一边解开了绣袋的扣子。
余鱼看的心急,说道:“这下可以请老先生去看病了吧。”
谁知马小哥将宝钱倒入手中,一边数一边说道:“不着急,那大傻子哪那么容易死,你放心好了,数目对了,我就去拿药。”
数完钱,对上数,马小哥将空空如也的绣袋还给余鱼,转身走上二楼,刚上楼梯,小伙计似是又想起什么转身说道:“余鱼,你可不要忘了,还差一百斤龙涎香。”说完又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余鱼一眼。
余鱼点头说道:“放心就是,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
听余鱼这样说,马小哥这才转身上楼。
不多时,小伙计端着一个陶土烧成的大坛子,下楼来到余鱼身前。
将手中的坛子递给余鱼,马小哥说道:“老爷不在家,铺子里暂时全由我做主,这坛子里的东西给那大傻子灌下去,保准他不出一个时辰立马生龙活虎,晚上让他娘们喊一整夜”
坛子肚大口窄,窖泥封顶,坛身上还写有一个大大的“酒”字,接到手中七八斤重,余鱼看着手中的坛子,听小伙计胡言乱语,担心的说道:“马大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小伙计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你要不要?你不要就赶紧给我,当然那宝钱我可不还你啊。”
余鱼连忙一把将坛子抱进怀里。
见余鱼要走,马小哥似是不放心又叮嘱道:“余鱼,若是他人今天想破这规矩,那是门也没有,但你余鱼不同,你有宝钱,而且你这人还守信,但期限,期限,有期就有限,你总得说个日子吧。”
说完又怕余鱼多想,马小哥连忙补充道:“你可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你的为人,但我也知道你是个大孝子,你娘临终前可曾叮嘱过,不准你离开五指山。我家老爷做的是生意,立得是规矩,今日我能破这规矩,就是不知道……”
余鱼不傻,说道:“马大哥大可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办到,毕竟人命关天,也顾不得那些了,至于这期限马大哥你可以说个日子。”
马小哥双眼眯缝成一条线,脸上笑容无比灿烂,缓缓说道:“一年为限如何?”
“好,那就一年为限。”余鱼说完,扭头便走。
“啧啧啧,这傻小子。”小伙计摇摇头,倒背双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走回柜台之内。
放下药铺不提,余鱼一路风驰电掣跑回贾大娘家,一进门就见乡亲们将贾家的小破屋围得水泄不通。
“让一让,让一让,有救了!”余鱼无奈只好高声呼和。
乡亲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扭头看向院外,见余鱼抱着一个大酒坛挤了进来,众人好奇酒坛中装的什么东西,围拢上来。
这时候贾大娘也醒了,听到余鱼喊有救了,连忙将余鱼拽到身前,问道:“小鱼啊,老先生答应救我家爷们了?”
余鱼苦笑一声说道:“那倒没有,只是给了我一个大坛子,说这里面有救命药。”
贾大娘看了看余鱼手中的酒坛,脸色一变,说道:“小鱼啊,贾大娘对你可没坏心眼,你大爷现在昏迷不醒,眼看就要不行了,你还拿这破酒坛子来糊弄我,莫不是拿你大娘开心不成。”
余鱼知道贾大娘误会了自己,连忙说道:“贾大娘,我怎么敢拿这种事开玩笑,这真是老先生给我的,说是能救贾大爷的命。”
听到余鱼这么说,贾大娘也有点犹豫了,她是看着余鱼长大的,也了解余鱼的为人,知道余鱼不可能拿这种事糊弄自己,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点点头说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余鱼见贾大娘同意,连忙来到床前打开了酒坛的封泥。
酒坛打开瞬间,一股浓郁的酒香飘出,那股浓烈的香气,让在场众人一阵迷醉,就连余鱼也是如此,喉结微动,心头产生一股喝下去的冲动。
在场众人更是不堪,闻到这股香气,有的人甚至开始不停的吞咽口水。
余鱼较为冷静,冲着贾大娘说道:“贾大娘,麻烦你掰开大伯的嘴。”
贾大娘也被那酒的香气吸引,被余鱼这么一提醒,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自家爷们的嘴掰开。
余鱼小心翼翼的将坛中佳酿倒入贾家爷们口中,神奇的是,白酒入口贾家爷们居然有了意识,自己吞咽起来,开始余鱼还有点小心翼翼,后来越倒越快,余鱼感觉自己倒得速度都赶不上贾家爷们喝的快。
很快,一坛好酒全被贾家爷们喝完,再看脸色,已经由白转红,呼吸也开始变得匀称,甚至贾家爷们还打了一个酒嗝,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看的在场众人目瞪口呆议论纷纷,直呼不可思议。
贾大娘看到这一幕也是由悲转喜,对着余鱼千恩万谢。
余鱼也松了一口气,又等了一会,见没有异状发生,别过在场众人离开了此地。
心情复杂的余鱼回到自己家中,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白云绣袋,也没有过多心疼。
放空了一下思绪,直到此刻方才想起上午从先生家出来的时候,先生送给自己两件事物,想到这里余鱼又将戒尺和白玉牌翻找了出来。
桌子上一把戒尺,一块玉牌,两个绣袋,外加一堆散碎银钱,余鱼正襟危坐,看着这些东西心情复杂,想着半年来一连串经历这么多奇异事情,怕是别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件。
拿起玉牌将其装进白云绣袋当中,不大不小刚刚好,再接着余鱼将白云绣袋装入紫金绣袋当中,想起当日这紫金绣袋能装下一封书信,余鱼拿起戒尺往紫金绣袋内塞去,神奇的是,戒尺三尺长短,可在往紫金绣袋内装的时候感受不到一丝阻力,直到整把戒尺全都装入其中,都不见底,余鱼欣喜大呼宝贝。
接下来玩心大起的余鱼又将这些东西拿进拿出,好不兴奋,正玩得开心,娃娃从外面跑了进来,看余鱼一副乐呵呵痴傻模样,不由得心中多了几分警惕,生怕余鱼发什么神经祸害到自己。
余鱼没理会娃娃,翻箱倒柜,在一个保存完好的木箱内找出一个实木锦盒,锦盒不大,紫檀打造。
盒内整齐摆放着两件事物,一把鎏金发簪,一块碧水玉珏,这是余鱼娘留给他的遗物,余鱼一直妥善保管。
将那发簪装进紫金口袋之后,余鱼又想将玉珏同样放入其内,可忽然发现怎么也放不进去,那紫金绣袋的袋口就如同有着一层看不到摸不着的薄膜,一股阻力从那膜上传来,伸手去摸却又什么都没有。
余鱼一阵头大,心想难不成放的东西太多,所以放不下了,可将袋中事物全都掏出来以后,余鱼依旧放不进去,最后余鱼无奈只好认命,心想放不进去那就算了,等以后有时间买段红绳系好,带在身上便是。
娃娃守在一旁看的乏味至极,哈欠连连。
余鱼忽然想起娃娃,问道:“你和先生早就认识?”
娃娃翻翻白眼,表示余鱼问的问题很白痴。
“你似乎很不喜欢先生?”余鱼接着问道。
娃娃有气无力的双臂比划一番。
余鱼看明白了,但也不明白,明白的是他看懂了娃娃要表达的意思,不明白的是娃娃所表达的又代表什么。
“你是说不是不喜欢,而且先生也算是你的亲人?”余鱼疑惑问出口。
娃娃点点头,可到最后余鱼也没弄懂娃娃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一人一灵,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余鱼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事物上。想了想,将玉珏和紫金绣袋慎重的全都放进了锦盒内,又将锦盒放回原位,这才起身看向娃娃说道:“忙了一天,连口饭都没吃,我去做饭。”
“吱!”娃娃叫的兴高采烈。
刚出房门,余鱼就看到院落外站了一个人,那人中等身高,粗衣麻布,大冷的天,却剃了个光头,余鱼一眼认出是那贾家爷们!
余鱼心头震撼,不会这么神奇吧,这才多长时间。
中午时分贾家爷们还是出气多进气少,昏迷不醒,像个死人,可这会看去哪还有半点病态。
贾家爷们眉头紧皱,看样子有着心事,犹犹豫豫不敢上前,但此时见余鱼出来盯着自己发呆,贾家爷们无奈探口气,傻憨憨咧嘴一笑:“余家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