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立刻决定还是梁瀚元这个前夫比较和蔼可亲。既然现场没有女儿可以跟她抱团,团结一致,那她就只好咬紧嘴唇,挨到梁瀚元的身边去。
季守仁的眼睛眯紧了。助手见情况不太对劲,连忙咳嗽一声,暗暗扯动季守仁的衣角。
“老板,这里很多员工在看,你身份不同,克制一下。”他们现在是站在人家的地盘上。
季守仁当然明白,站在另一个男人的地方,大声斥责他的前妻,实在很没有脑子的事情。
然而,他就是无法对薛雅与梁瀚元之间的事情做等闲视之。他们两个要亲人,就尽管到没人的地方亲热够好了,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的你侬我侬的?
不是离婚了吗!……不对啊,谁准他们去没人的地方亲热了?薛雅是属于他季守仁的,即使目前尚且不算是,但是有朝一日,终究时逃不了。
天下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与另外一个男人这样的卿卿我我?
“我的裙子真的很暴露吗?”她有些担心地询问季守仁身边的助手。
“其实不……”助手是话未说完,马上感受到季守仁那边两道格杀勿论的烈焰是刺向他的脸。
莫怪薛雅害怕,连助手这么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也不得不咽下一口气。
“其实,不算不暴露。”果然是季守仁身边的金牌马屁精,当场是把语气转圜的完美。
“哦。”薛雅是可怜兮兮的拉拢季守仁的西装外套,不懂男人的暴露标准怎么会比女人严苛这么多。
“那……饭,我送到了,还有事,先走一步。”季守仁发起脾气来的样子,着实太可怕了,令人心惊胆战的,薛雅是治好顶着趁着情势未在恶化之前的时候,尽快逃离现场。
季守仁是黑了一张脸,任凭薛雅是畏罪潜逃。在梁瀚元的面前,不好多说什么,山水有相逢,梁瀚元总有一天,总是会和他再次的碰得上面的。
“薛雅是个值得珍惜的女人。”梁瀚元蓦然开口,只是他一直没有珍惜而已。
季守仁是迅速的敛起不快的神色,迎上情敌的锋芒。
“看出来了?”这算什么?向他宣告所属权吗?季守仁暗暗冷笑。在就没用了——他季守仁既然是看上薛雅了,就不会轻易放弃。
可以想见,梁瀚元在感情方面,也与他同样决断。
“对了,季先生,您和白小姐的婚事,确定下来了吗?”梁瀚元是状似不经意地问。
两个男人是自然听得出个中深意。本来,梁瀚元对于旁人的闲事,向来不会多做理睬,然而薛雅不同,她是自己女儿的母亲,计算是离婚了也还是自己的家人。
他不会坐视家人受到任何屈辱。倘若季守仁是有心追求薛雅,那也就罢了。
就怕他只想拿薛雅当点心,闹着玩的。那么就对不起了,于公于私,他都无法置之不理。
“差不多了。到时候请你喝喜酒。”季守仁是冷冷的撇高嘴角。助手这时赶快介入,很害怕这两个男人为了薛雅当场打起来。
“梁先生,你也该回去了。”
“季先生,容我再说一句……”季守仁的步伐是顿了一顿。
“其实,未到最后关头,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初夏的晚风拂过树梢,吹起波浪。
住在山间别墅最大的好处,既是可以享受天夏天凉如水的夜晚。晚间八点时分,市中心的温度只怕仍然是今人难以接受的。
薛雅漫步到离别墅不远的山道上,纵容手中的二哈在路旁的花草中闻闻嗅嗅,顺便解决生理需要。
晚来山间是天凉如水,多数人家已经围炉开始做饭,山路上偶有几辆越野车呼啸着上来,或者下山回家,而后仍然归于沉默。
青山的仲夏夜,难得出现像今晚这样的安静氛围。下月月初的时候,就到了父亲的忌辰,她得提醒姐姐还有姐夫,那一天必须得空出时间来。
父亲的面容在薛雅心中有点淡了,然而父亲那热诚的性格,依旧是在她心灵深处记下了。
父亲是那种到了中年还保有赤子之心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或者做事为人都不够强韧,但是在她们的面前却时刻的保持着乐观的心。
不像那个季守仁。思绪一转,转到了那个不讲道理的男人身上,薛雅是立刻摇头叹气。
季守仁是居然真的打算收她当小老婆!他也不想清楚,好歹她在梁家的时候,也是梁瀚元名正言顺的老婆,堂堂原配之尊,何苦是屈辱了自己,成为季守仁的玩物。
季守仁这个人,太现实了,也太强势,而且不文明,每次跟他独处时,都会带给她莫大的压力感。
生活中,她已经习惯了和优雅得如一抹清风徐来的男人相处,像父亲,像梁瀚元,绝对不是季守仁那样的男人。
或许,薛雅觉得自己应该努力地疏远季守仁了。可是,现在薛家就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让她觉得有点寂寞……山间清风,悠悠地吹来大自然的琴音,彷佛抚慰着薛雅此刻的寂寥。
“此情可待成追忆……”薛雅的轻声在花园里是是低回而来。
“你在想谁?跟谁此情可待啊!”不远处的,带着醋味儿的质问突然冒出来。
“啊……”这一吓可是非同小可,险些从树下的秋千上跌下来。这个孤魂野鬼又来破坏气氛了。
季守仁是拄着坏账的身影,耸立在她身边,魁梧的体格,遮掩住了前方的光源,形成一种神般威风凛凛的剪影。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话一问出口,薛雅就发现是多余的。因为这座别墅位于山路边,任何车辆上下山的时候,必然会经过看到。
现在的问题在于,他拄着拐杖,受伤的脚是怎么上山的,又上山来做什么?
“你又在想念谁?”季守仁是执意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换成别的女人,只怕就会发起脾气,故意卖个大关子。
这还的多谢薛家破产,他捡了一个大便宜——多亏他季守仁是运气好,碰上的是薛雅……天生好脾气的薛雅。
“没有。”薛雅是扬起闪闪动人的微笑。
“我在想我老公啊。”
“还老公?你们都已经离婚了!”
“那个渣男?不过幸好......”梁瀚元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
季守仁是咕咕囔囔的说着。假若她回答的答案是目前让她感觉到有危险的人,情况就严重了。
他向来都是一个大方的情人。但是结果,事情却变成现在的一种可笑处境。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在一个尚未得手的女人身上浪费这些的心思?
唉!真是越想越郁闷……他那表情是又要发火了吗?薛雅在旁边偷偷观察此时季守仁阴沉的表情。
真是可怕!他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又莫名其妙地板起一张扑克脸。不晓得他生起气来,会不会打人的?
听说季家全家都是黑社会!太恐怖了,还是趁现在先溜为妙。反正他的脚上有伤,跑不过她的。
“季先生,今晚的夜色不错,很漂亮,您自个儿留在这里欣赏吧,我先回家陪我女儿去了。”薛雅是一个大步站起来,深深一鞠躬。
“二货,回家了!”三十六计这种的最高招……走为上计。
“喂,站住!……”季守仁是愕然。她连他今晚的到访的意图都还不知道,这就走了?
薛雅是暗暗叹了一口气,庆幸季守仁没又吼又叫的引起注目。跑不到几米,薛雅是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她家那只二货呢?它怎么没有跟上来——薛雅是吓了一跳,慌张地又跑回去。
“二货?狗狗,回家了,狗……”薛雅回去后看见,二货被抱在敌人怀中,伸长舌头摆着尾巴向女主人打招呼,钮扣一般的圆圆大眼睛是都笑弯了。
天啊!他竟然是挟持了她的宝贝二货。二货彷佛尚不了解已陷入坏人的魔爪了,居然还亲热地舔着他的下巴。
笨狗啊,他是坏人!你到底有没有搞错?
“你……你把勾勾还我。”薛雅努力装出一副很勇敢的模样。季守仁是啼笑皆非。
干什么?以为他打算绑架了她的狗,然后在勒索几百万吗?真是不好意思了,这只跟她一样笨的狗,即使狗主人倒贴他,他也不想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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