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几天实际上主要是保护两个司令的安全,其余的时间实在无聊。
觉得他们目前还比较安全,也就放松了警惕,巴副司令让我阿婷陪我去山那边转一转,熟悉一下当地的地形,有利于某一天突发事件能摸清方向。
阿婷对这一带比较熟悉,于是带着我穿梭在茂密的丛林里,崎岖的山路蜿蜒曲折,隐没在黛青色的大山里。两旁的丛林幽不可深,茂密的树叶间只透下来几缕阳光,显得阴森可怖,整个大山如同魔兽的大嘴,一张就会把我们吞噬。
不会儿,阿婷已走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一路上,我不停地问着阿婷:“这些地方你常来吗?”
“小时候走亲戚常来,有好几年都没来过了。”阿婷气喘吁吁地说话,拉着我的手一路往前走阄。
“还要走吗?”我们总共走了一个小时,看到阿婷累的实在不行了,我问她。
“不走了,你看那边……”
我顺着阿婷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山上地里的罂粟到处都是,一片一片的,我们走近一看,一些村民割鸦片哦。
“相隔不远,那边的罂粟还在开花,这儿就可以收割了,真是一个奇观。”我看着这一大片罂粟说。
“是的,这儿气候变化大,同一个地区罂粟成熟的时间就不一样。”阿婷对我说。
我看到这花早已脱落罂粟,剩下的是满眼摇曳的鼓鼓囊囊的果子,椭圆型的罂粟果大小和形状与鸡蛋相似。
“割鸦片是有时间限制的,必须在每天中午太阳位于正午时分才开始割划这些果子。”阿婷对我介绍说。
“还有这种啊?”
“是啊,你看这么大热天,这些农民还在收割。罂粟果壁体中有一种乳白色的汁,山民们将刀片磨到很薄,用刀片在饱满的果实上熟练地划上两三下,乳白色的罂粟浆液便流出来,过不了多久,罂粟浆逐渐发黑变硬,这就是生鸦片。”
看来阿婷对罂粟的收割过程还十分熟悉,我忙问:“你收割过罂粟吗?”
“嗯,以前与阿爸阿妈一起来收割过。”
“收割罂粟赚钱吗?”
“也赚不了多少钱,但我们要靠这个生活啊。”阿婷说话天真可爱,完全是一个小姑娘一样。
我看到农民那熟练的动作,令我眼花缭乱,想不到烟农们以此谋生真的不容易。
阿婷继续对我说:“别看他们快,做起来还真没那么简单。果子大还好点,碰上小的果子,要小心翼翼地用手扶住它,再轻轻的用刀划那么两三下。动作重了更不行,果子划得太深就枯萎了,不会再分泌乳汁。有时力气一大,那小小的杆子就断了。”
“哦,这还真是一个技术活。”我看着这些烟农收割,对阿婷说。
“是啊,你以为一般的人都能干的活吗?”阿婷不服气地反问我,又继续说,“烟农必须在第二天太阳还不太强烈前用半月形的小镰刀轻轻刮下半凝固状态的烟膏,每个果子一次只能刮下小指甲盖那么大一点生鸦片。”
那些熟练的烟农操着刮刀在田地里不断移动,从不同的罂粟果子上收取胶状的鸦片,刀上的胶状物越来越多,不一会儿,黑褐色的鸦片就沾满了刮刀,烟农再将这些鸦片放入铺着塑料薄膜的框子里,又挥舞着刮刀在罂粟果上轻快的移动,去收取更多的鸦片。
“他们太辛苦了,赚钱也不多,哎……”我叹息着说。
“真的很苦,他们直到正午才收工。”
也许他们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些鸦片经过加工,会变成万恶的毒品,成为多少犯罪的源泉。像对待再普通不过的庄稼,今年鸦片收成好,他们的神情愉快而又满足,这时候,他们才会吃上一天中的第一顿饭,据阿婷说,他们通常一天只吃两餐饭。等到太阳爬到苍穹天顶时,又一轮的划烟劳作又开始了。
看着这些收割罂粟的女人黑黝黝的脸庞,就知道她们淳朴,勤劳,羞涩,只有从她们那腼腆的笑容,才看到她们的愉悦,其实这些女人年龄并不大,才二三十岁的年龄,因为饥饿、劳作、生儿育女,却已经显得很四五十岁了。生活在金三角的他们,是如此的贫瘠,艰难。
“你看到这些觉得新鲜吗?”阿婷轻轻地问我。
“从来没看过,当然新鲜啊。”我说着感觉到肚子有些饥饿,于是然后转向阿婷,“饿了吗?我们回去吧。”
于是我拉着她的一小手,沿着来的路返回毒枭基地了。
回到基地,巴副司令见到我,大步走向我,急切地对我说:“快吃饭,吃了饭我们还有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我关切地问,神经有些紧张。
巴副司令点上一支烟,嘴上燃着的烟头像一朵暗红的花,忙说:“你不要多问,情况紧迫,快去吃饭。”语气中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阿婷很快端来了饭菜,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饭,来到巴司令的门前。
“吃好了,我们就出发了,到我们的另一个基地。”巴司令也擦着嘴,显然他也刚完饭。
他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其实手机在这儿也只用作为时间用,没信号,打不通电话。
“到另一个基地?”我只是疑视着他,没有问他的意思,只是自问自答。
“是的,接到陪风总司令的命令,果敢毒枭基地被张亚东的人发现,务必排人去监管与守护。”巴副司令入说,他说的陪风司令,其实就是总司令,由于大家都叫他总司令,也就很少人知道他的名字了。
总司令叫巴副司令带一队人马,并派我与他一起前往,当天晚上之前到达到目的地。
其实金三角的毒枭还有许多,据泰国人巴副司令说,还有比他们集团规模还大的,那就是坤沙集团部下的残留,现在由坤沙的侄儿张亚东掌管,坤沙本不姓坤,真实姓名叫张奇夫,他的毒枭集团并没有被三国政府捣毁后,而是转称了基地,坤沙死后,就由张亚东接管。
坤沙之后,张亚东就是金三角的头号大毒枭,虽然他没有坤沙掌管的范围大,是因为经过三国政府的袭击之后,势力不敢明目张胆的扩张,但是,正是因为有坤沙的垫底,才使得才使得“金三角”成为远近闻名的毒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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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东为人心狠手辣,且诡计多端,善于交际,与缅、泰的许多高官都有勾结。他拥有数千马帮进行毒品贩运,还自己兴建了许多个海洛因提炼工厂,有许多的毒品地下仓库。在张亚东手中鸦片生产、提练、销组成了一条龙,他此时仍然是金三角地区的一代“鸦片大王”。
而现在泰国人巴颂与缅甸人陪风总司令的发展势头直逼张亚东,虽然巴颂与陪风的毒枭远远比不上张亚东,但张亚东在想方设法要吞没他们,因此两个贩毒集团之间的厮杀自然是格外激烈。总司令陪风与巴副司令对他更是恨之入骨。
我所在的这个毒枭集团还有另一个加工基地,那就是离这儿不远的果敢,只是规模非常小,只有几个人在加工。
我们正要出发,巴副司令的女人突然走了过来,对巴颂说:“巴副司令,去哪儿呢?我要去。”
“我们是执行任务”巴颂在这女人面前显出一副柔和的语气说。看来这个巴颂真的不简单,难怪他身边女人多,这也是他的一面。
“不,我还是要去,就是有生命危险,我也要与你在一起。”女人显得很娇滴的样子。
“哎,我真把你没办法。”巴副司令一脸无奈,只得依了这女人,后来我才知道这女人叫阿凤。
队伍出发了,总共只有二十多个人,所有的人都带着枪,沿着密集的丛林穿过。
很快,前面就是起伏的连山,我们又爬过一座山峰,到了一个平坦处,巴副司令的女人阿凤确实累得不行了,士兵们也是满头大汗,巴副司令只好让大家歇息歇息。
阿凤一屁股坐在路边,再也不想动弹,一个士兵似乎要方便,碍于阿凤在场,只好一个人钻进了树林里,立刻就不见了人影。树林里传来几声“沙、沙”的声音,巴颂用扇子不停地给阿凤扇着,看得出,巴颂这个老东西是这样得到女人的欢心,我心里暗暗骂道。
大家坐了好一会儿,确还不见那个士兵回来,巴颂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脸色突然一变,说了句:“不好了!”
他赶紧抓住阿凤的手,从腰间拔出手枪,其他几个士兵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机枪纷纷上好膛。我一见这阵势,顿时也紧张起来,难道碰上张亚东的队伍来了吗?同里也从腰间的掏出了枪,警惕地向那士兵消失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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