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的第二轮开始……
夏垌悄无声息地走进教室,路过贵公子的课桌,贵公子之一的‘白琪’正在和女生调侃,夏垌趁他不注意,调包了他的手机,然后悄然离开。
下课后,贵公子搂着大一的女生走向宾馆,突然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放在耳边,只听见“吱吱”叫了两声。
“轰!”
手机听筒的位置突然爆炸,C4炸药炸药的威力巨大,贵公子的右耳受到冲击,被炸出了一个大洞,鲜血溅了身边的女生一脸,她瞳孔缩小,吓得说不出话,全身抽搐,当她反应过来发出歇斯底里地尖叫,贵公子瘫倒在了地上,头部流出了鲜血和脑浆,四处奔流……
贵公子被炸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学校,学生们有的拍手叫好,有的愁眉不展,担心下一个就是自己……
警察抵达现场,场面触目惊心,在尸体旁找到那部改装过的苹果手机,手机的听筒位置安装进了C4炸弹,手机接通后雷管触发C4引发爆炸,贵公子之一的‘白琪’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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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零趴在课桌上,手臂抱着自己,将自己埋进怀抱,眼神深邃。
夏垌又杀人了……怎么办。
已经无数次回想了那天的画面,修零深深的知道自己和夏垌很像,特别是想法上,每当夏垌杀人,修零到达杀人现场都会不自觉地共情,感受到夏垌杀人的时的愉悦,目标死亡时的快感,策划时的处心积虑……
仿佛,就像是自己杀的一样。
秋璇上课时,瞟了修零一眼,见修零发呆,用胳膊顶了顶修零:“怎么了”
修零回过神来,挺起身子,长出了一口气,说:“没什么”
“脸色这么差”
修零为了掩饰,揉了揉脸“没事”
“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吗”秋璇关心道,修零看了她一眼,发现一向打扮严谨的秋璇今天也穿了迷你裙加丝袜,春光乍泄。
发现修零看自己的大腿,秋璇稍微有些脸红,自己还是第一次穿成这样,不过也挺开心,成功吸引了修零的目光。
秋璇往修零身边凑了凑,想贴近修零,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秋璇捋了捋头发,小心翼翼瞟了他一眼。
修零稍微有些脸红……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两声,是夏垌发来的短信,修零不想看,于是直接关机。
秋璇看到一脸紧张的修零,可以想到些什么,修零的忧心忡忡肯定和夏垌有关,秋璇问:“夏垌怎么了?”
修零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心想如果是秋璇,她会怎么想。
“我问你,在你生气的时候,你会怎么想,有想过报复别人吗”
“报复……?”秋璇一惊,没想到修零会问这样的问题。
“有吗”修零追问,看样子很想知道。
秋璇沉着冷静道:“有,不过只是想想,我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呢”
“因为,那只是冲动,想通之后就会发现那些想法都是错的”
“……”修零沉默,秋璇和自己一样都注重逻辑和理性,思考着秋璇说的那些,也就是说,自己可能确实有反-社会倾向,但是自己的理性又抑制了这种想法。
“修零!”
秋璇见修零发呆,推了推他,修零回过神看着秋璇。
秋璇问:“怎么了,又在想什么事情”
修零摇了摇头,郑重道:“你认为你有反-社会倾向吗”
秋璇忽然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修零的眼睛,声音也变得颤颤巍巍:“可能……有那……那么一点点”
修零听到这个答案,如释重负,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有反-社会倾向又怎么样,只要理性控制住自己,自己就不会伤害到别人。
“果然,我就应该早点问你”修零笑。
秋璇窃喜:“那是!你有什么事,就应该早点问我,我是最了解你的人”
仰望天花板,舒畅地笑了出来。
秋璇直愣愣地看着修零,不知道修零为什么要这么问,也不知道这样回答会不会遭到修零的反感,但是看着修零畅快的笑容,心想也许自己的回答正是他想要的,如果是这样,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见修零没事,秋璇也舒坦地笑了出来。
秋璇想了想,说:“修零,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夏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
“你还记得上次在图书馆,我看的那本书吗”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是的”
“我要告诉你的就是”秋璇认真地看着修零的眼睛,郑重道:“天才和疯子,其实只有一线之隔”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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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修零去了夏垌家,夏垌在家里看书,他把房间打扫得没有一点污垢,桌面上的手机线路图纸都已经扔了,因为夏垌不需要没有用的东西。
修零到夏垌家的时候,夏垌坐在客厅的饭桌旁,优雅的坐姿映入眼帘,他衣着整洁,戴着只有一点点度数的近视眼睛,轻巧地捧着‘催眠术’的书。
夏垌看书遇到看不懂的时候,习惯用右手食指轻敲着马克杯,但是不发出声音,举止十分优雅。
响起敲门声。
夏垌给修零开门后,修零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夏垌背对他从容地笑着,因为他知道修零是在害怕,所以轻手轻脚、小心翼翼。
夏垌坐回原来的位置,闭上眼睛,摘下边框眼镜,揉了揉眼睛,把眼镜放到一旁的眼镜盒里。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
“……”修零不知道该说什么,表情有些拘束。
“愿意承认自己了吗”夏垌语气变得轻松,架起了腿。
“你说的对,我确实有反-社会倾向”修零说。
“看样子,你终于想明白了”夏垌爽朗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不知道”
“还记得吗,在许尔家的那次,我说我想毁灭世界,再重新创造一个没有罪恶的新世界;而你说,我是错的,你说只有改变世界,让世界走向正轨,再可以创造一个没有罪恶的新世界”夏垌突然大笑起来“就在那个时候,我确定你和我一样有拯救世界的欲望,而这种欲望通常被叫做‘反-社会倾向’”
“……”修零愣了愣。
“其实有反-社会倾向也不是不好,要想爱因斯坦他老人家也有反-社会倾向,根据他的E=mc2(相对论)这条质能公式,后人发明了氢弹、原子弹”
“你想说明什么”
“所谓的政治家和恐怖分子,其实也只不过是成王败寇,败者叫危害社会的恐怖分子,胜者叫改变世界的伟大政治家,其实我们都是一样,只是对理想世界有强烈的欲望”夏垌冷静下来说“我相信,你这个道理一定能懂,对吧”
“我懂……”
毕竟都是异类,毕竟都是少数派。
“好吧,现在让我来听听你想说什么吧,我知道,你来一点不是和我讨论这个的”
修零在夏垌对面坐下,问:“白琪是你杀的,对吗”
夏垌放声大笑:“修零,我就知道你不会看我的短信,我在短信里说的很清楚了”
修零掏出手机,开机一看,【3条未读短信】全是夏垌的。
夏垌很高兴,希望把大把大把的分析都讲给了修零听“你不看我的短信,是因为你害怕讨厌自己,害怕看了我的短信又让自己陷入绝望”夏垌自信分析道“就像你逃避人际关系一样,你喜欢活在黑暗里,喜欢待在没有人的地方,喜欢坐在教室的最后排,喜欢避开别人的目光,希望没有人看到你,找到你,虽然没有人会喜欢孤独,但是你还是一个人活着,那是因为你相比孤独,更害怕失望,所以你逃避人群,不接触他们,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失望”
“行了够了,不要分析我!”
“没有关系,你最讨厌的那些人际关系,不用理他们就可以”
夏垌温柔地笑着,值得信赖地说着,但是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