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先生……”人群中识得此人之辈已开始向他揖礼,任咏玢将他引至霍勋身旁,待检查完毕后又引至五十弦端帘后。约莫过了一炷香时候,水空碧和水空蓝相携步入陆羽堂,但此时他们的身后却多了两个人,这两人目光如电,一左一右分别朝两边注目而去,似乎是要将周围的人和事都洞悉地明明白白。
任咏玢听底下人说水空碧和水空蓝到了,立时掀帘相迎,“三爷!四爷!”水空碧问道:“如何?”任咏玢躬身回道:“杀害奕先生的凶手已由闵先生救醒,正要请三爷、四爷审问!”水空碧道:“带出来让众位嘉宾一同审问吧!”任咏玢急忙回身命两个家丁将紫衣大汉架出,那大汉耷拉着脑袋,脚不沾地,似乎全无精神,形如一滩烂泥。
水空碧问道:“阁下何人?”
“临鸢谷……朱陌。”
紫衣大汉这几个字一出口,人群中都是“咦”的一声,方略也是大吃一惊——朱陌是临鸢谷的人不假,但他当年和贺汀去大漠的途中曾去临鸢谷拜访仇谷主,当时便由朱陌带领着二人去谷中第一胜景入天瀑游览,朱陌身材倒是和眼前的紫衣大汉差不太多,可面貌又哪有半分相像?
水空碧又继续问道:“奕先生与阁下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累得阁下追至我水府杀人?”
紫衣大汉骤然抬起头来,神色激动道:“不!不……我没有……”
“一切皆是我亲眼所见,你要抵赖,绝不可能!”那青衣书生冲到紫衣大汉身前,面露憎恨,身子猛烈的颤抖,“白姑娘也是证人,四目睽睽,岂容你狡辩!”
“朱陌是中了琼蛊,所以对自己所做之事,全无印象。”闵先生已自五十弦端帘后走到了青衣书生的面前,“你五脏有亏,这几日湿热侵体,切不可再动气了。”青衣书生顿时震惊失色,旋即拱手揖礼,问道:“先生未及我身,竟如何知晓……”任咏玢道:“闵先生乃当世神医,只消观人面像,便已知此人是否身患有疾,如何使人痊可,闵先生在言语之前便已心中有数了!”那青衣书生自娘胎里便身患重疾,遍寻名医无治,长年靠药物续命,他父亲为了让他在有生之年能得内心欢喜,便将他送到了星罗庄学习围棋,他悟性颇高,深得奕难平喜爱,这次到水府贺寿,便是奕难平带着他一同来的,他原本已知自己命不久矣,全副身心都在那些古往今来的残局之中,只盼能多活一日,多解一个残局,这时眼见病有所医,顿时大喜,双腿跪倒,一连便向闵先生磕了十个响头,“求先生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