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长,你快劝阻一下四眼狗吧。你是保长,他准会听你的呢。”正在极力劝架的黄师公见到马侯平和刘甲长,忙走到马侯平的跟前,拱手请马侯平前去劝阻二个斗法术的人。
“黄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使得坳头湾寨的四眼狗与一个外地人斗起法术来啦?”马侯平向黄师公了解事情的原委。
黄师公叹了一口气,道:“保长,这怎么好说呢?”
从黄师公那闪烁其词的语气中以及四眼狗平日里的为人,马侯平的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肯定又是四眼狗这野卵日的在欺负人家外地佬啦。马侯平不再向黄师公问起那么多,径直走近二个斗法术的人的跟前,看看那个外地男人,又看看四眼狗,和颜悦色地劝说道:“四眼狗,请你看在我马侯平的薄面上,先住手行吗?”
毕竟是盘龙寨保的一保之长,官带“长”字,有点尊面。马侯平的话一出口,那四眼狗便看看他的对手,又看看马侯平,收起了自己的阵势,对他的对手恶狠狠地说道:“娘**的!要不是看在我们保长的面子上,老子今天非要斗死你这个不识趣的外地佬不可!今天暂且就饶了你,如果以后你们父女俩碰上老子,再不识趣一些,老子决不轻饶于你,滚!”
言罢,四眼狗转过身来拱手对马侯平涎笑道:“呵呵,保长,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四眼狗先走了哦,不陪啦,不陪啦。”
“请便,四眼狗。”马侯平笑道。
对四眼狗这等心术不正之流,马侯平平日里也不喜欢跟他过于来往,只是平日里去保里办事儿跟他有些来往。四眼狗急着要离开盘龙寨市街上,马侯平猜想他是自知理亏,不便久留,也就不跟他客套,让他先行离开了。
那个外地男人收起阵势后,竟然口中吐血,身子摇晃几下,到在了地上。
“爹!”那个蜷缩在工具旁啜泣的妙龄姑娘见到那个男人倒下身去,忙扑了过来,抱起那个男人的头,哭泣着叫唤道:“爹,您不会有事儿吧?您可不要丢下女儿啊!”
那个外地男人口吐鲜血倒下身去,显然是在与四眼狗的斗法中挫伤了元神。湘西地方的山民们不是不清楚,这会法术的人相斗和会武术的人相斗是有区别的,会武术的人相斗的时候都是用真身子靠施展拳脚功夫去击败对手的,然会法术的人相斗的时候却不是用真身子去击败对手,而是靠动用自己的元神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动物虫类去击败对手的。
“娜莎,爹没事儿的。爹只是法力不高,斗不过那个恶人,被挫伤了元神,休息一阵就好啦。”那个外地男人强撑起身子,有见这情景,顿生怜悯之心,忙走到外地男人和妙龄姑娘的身前蹲下来,关切地问道:“兄弟,你不会有事儿吧?”
“没,没事儿的。我只是被挫伤了元神,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儿啦。”那个外地男人道。
马侯平道:“兄弟,你伤成这样,还能回宝庆去?”
马侯平已从刘甲长的口中得知眼前的这一对老少男女是父女,是湘中南宝庆人氏。多年以来,马侯平因为府中生意,顺水路只是上去洪江,下到常德,虽然没有去过宝庆,但对宝庆田保长还是比较了解的。湘中南宝庆与湘西溆浦等县比邻,从盘龙寨到宝庆,少说也有三、四百里路程。马侯平见眼前的这个男人伤得不轻,要回宝庆去是很困难的,又挽留道:“兄弟若不嫌弃,先到陋府里休息一阵再作道理吧。”
听了马侯平这暖人心的话语,这一对宝庆爷俩才开始刻意注视起蹲在他们跟前的马侯平来。那个宝庆男人见马侯平生得福福态态慈眉善眼的样子,凭着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直觉,可以看得出眼前这个慈眉善眼的福态男人是一个好心人。他也想到自己伤得不轻,要拉拉扯扯回宝庆老家去是很困难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湘西异地落难之际,却又遇上好心人要收留他们爷俩,真让他很受感动。当他又想到他们爷俩去别人家里会打搅和麻烦人家的,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他茫然地望着田保长,气若游丝地说道:“谢谢兄弟的好意。我,我们爷俩去,去兄弟家麻烦兄,兄弟,这,这怎好,好呢?”
马侯平道:“兄弟莫要见外哩。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这做人一世,哪个又不知道自己不会有个落难的时候呢。”
“是啊,补锅师傅,看你与四眼狗这野卵日的斗法术伤成这样,这天寒地冻的,你们爷俩还能拉拉扯扯回到宝庆去?你就莫要见外啦,我们保长是这一带有名的大善人呢,你就放心地去我们保长的府里休息一阵再作打算吧。”
“是呢,补锅师傅,你就放十二个心好啦。”
围观的乡亲们也都怂恿这一对宝庆爷俩说。
在乡亲们的怂恿下,那个宝庆补锅师傅不再犹豫了,泪水溢满眼眶,望着马侯平,拱手道:“承蒙兄弟收留,那我们爷俩就打搅兄弟啦。”
“哪哩,哪哩。”马侯平笑道。
而后,马侯平又转过头对刘甲长和黄师公说道:“刘甲长,黄先生,侯平烦劳你们二位帮个忙,送这位兄弟他们爷俩以及他们行走江湖的家当到我的府里去好吗?”
“行哩。保长。”黄师公拱手爽快地答应道。
“保长,没问题的,没问题的。”刘甲长也满口答应马侯平道。
接着,马侯平又道:“来,黄先生,烦劳你帮我扶起这位宝庆兄弟。刘甲长,那就烦劳你帮忙挑上这些补锅补罐的家当好啦。”
这天午时,在刘甲长和黄师公的帮忙下,马侯平和二位夫人把这一对宝庆父女俩收留进了马府。
马侯平安顿好这一对宝庆父女后,才问起他们的情况,为何与坳头湾的四眼狗发生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