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镇郊,擎苍面色阴沉的回到洞中,坐在石座上,黑烟绕面。
那清风小子简直不知好歹,真当自己还是个仙官,要不是看在他还有一点利用价值的份上,他简直要生生吸干他的精血。
擎苍双手攥地紧紧的,青筋欲爆。
黑眼暗想必是大人说服那清风小子没有成功,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那小子可是答应了?”
在他看来,清风一介凡人,岂是大人的对手,就算他不答应,大人也必定有应对之策。
“不知好歹的小子!”黑眼的再次谈起令擎苍再控制不住,猛地站起身来,一声吼道。
顿时整个山洞像遭遇了地震一般,晃动的厉害,让人止不住晕眩,碎小的石子从上方掉落下来,似乎也带着气愤。
黑眼不禁一惊,下意识躲避上方掉下来的碎石,待一切再度恢复平静之后,怒气冲冲地道:“敢违背大人的意思,属下这就去把他抓了来,让他知道大人的厉害!”
擎苍双目沉沉,依旧盯着地面,眼中闪过一丝毒光,“抓他?他还没那个份量。”
“那大人的意思是?”黑眼已经猜到擎苍是另有计划。
“哼!”擎苍诡异地冷哼了一声,“今晚已经打草惊蛇,从明天开始,你去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他身边那个小女娃可是大有用处,找到机会把她捆了回来。”
“是!”虽然黑眼不知道擎苍用意何为,但他知道既然擎苍盯上了那小女娃,肯定就是那小女娃不一般。
擎苍收敛了脸上的冷意,看向黑眼,“魔人都训练的怎么样了?”
黑眼得意地一笑,道:“大人请放心,训练那些魔人,属下一刻都没有松懈过,每日在他们餐食中加入了神迷蛊,此刻我们说什么,他们便做什么,一群低能魔人,能为大人效力是他们的福气。”
擎苍闻言,不禁满意一笑,对于这样的吹捧,他爱听,再道:“人数还是不够,趁那炎彬小儿疗伤之际,你还要尽快从魔界再拉一些人出来。”
“是!大人请放心,扩充魔人就尽管交给属下。”黑眼勾唇一笑,脸上胸有成竹,他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哄骗的法子,他最在行。
魔尊殿外面,一个身穿黄色薄裙的女子呆呆站在外面,低着头看向那一片开的灿烂的彼岸花海。
她不应该来这里的,可是今晚清风和她说的那些话,让她思绪繁乱,本来想着出去随便走走,却不想竟然会无意识走到了这里。
这花好像没有枯萎期一样,永远这样生机勃勃、灿烂满面。
明月正在暗自好奇彼岸花不一般的花期。
“小月——”
一道惊讶的女生突然响起,让明月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过身,一抹倩影已经奔在了她面前。
是子悠!
子悠给了明月一个大大的拥抱,一脸的不可置信,也有一脸的欣喜如潮。
明月摸了一下粉嫩的鼻尖,有些尴尬,“子悠姐姐,我……我来看看小黑头。”
子悠月牙般的眸子看着明月吞吞吐吐的模样,拉起她的小手便往殿中走去,笑道:“小月,你来的真太不是时候了,你看……”
她把明月带到石床边,只见小黑头翻着白滚滚的大肚皮,翅膀散开,与炎彬同枕着一块枕头,嘴唇一嘟一嘟睡的好不舒服。
明月见自己灵兽睡成这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子悠站在旁边,一直注视着明月表情的变化,适时道:“魔尊体内五脏已被梦魇火球烧伤,现在需要每日用冰泉敷额,勉强才能把热势压下去。偶尔清醒的时候,魔尊会在梦里无意识地喊到你的名字。”
从明月表情复杂地一直盯着炎彬看,她便以猜到了明月心中所想,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明月默默地听着子悠把话说完,她保持沉默,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因为她自己脑中已是一团乱麻。
“哦!我还得去冰泉把明早需要更换的泉水取回来,小月,你在这般我照看下魔尊,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也不等明月开口,径直已走了出去。
子悠走后,明月小心坐在了石床沿上,回想起刚刚子悠说的话,五脏烧伤,那得到么痛苦啊!手不自觉伸去炎彬脸上探了探。
“嘶……”
“好烫!”
手几乎是刚碰到炎彬的皮肤便被烫地缩了回来。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这样仔细看他,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像换了张脸似的,不仅变白了,而且变的柔滑了。
如果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是他这样一张脸,她想她应该不会那么害怕他。
不知坐了多久,小黑头的鼾声像陪了曲调一般,竟有些朗朗上口的音律。
已是半夜,自己偷偷走了出来,不知清风哥哥有没有发现,他该要担心自己了吧!就像今天下午自己担心他一样。
子悠还没有回来,她这一趟仿佛去取了趟西经一样。明月等的有些焦急。
炎彬依旧睡在床上岿然不动。
明月为他整了整被子,退到殿中去随意观看,全是石头,这样的地方怎么能住人?
不过她很快便想通了,他们是魔,当然住的习惯了,只怕让他们住在木椅木床的房间里才会不习惯呢?
子悠回来之时,瞧见明月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禁长叹了口气。环顾这魔尊殿,只有魔尊睡的那一张床,无奈道:“反正都睡着了,谁知道谁呢?你们就将就着睡一晚吧!”
把明月抱入床的一角,不知是这一动作有些扰到炎彬,还是明月特有的气息诱惑了炎彬,自从炎彬闭关之后,从来没有有过任何动作的他竟然眉头微动了动,似乎是在挣扎着要醒来。
子悠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惊讶,“这……这是怎么了?魔尊不会是要醒来了吧!”
带着满心的期待与欢喜,可是子悠认真瞧了半天,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撑得眼痛,可是炎彬似乎又回到了沉睡的模样,脸上一派祥和,仿佛刚才的异动不从在他脸上发生过一般。
“唉!原来白高兴一场。”子悠不禁长叹了口气,脸上顿时变得失落,为床上三人盖好被子后自己退到了桌边。
小黑头被挤在中间有些施展不开自己的翅膀,两边传来不新鲜的空气,它有些睡的不舒服,但它还是懒地睁开自己的双眼,翻了个身又做起了梦来。
这多事的一晚随着天空那轮红日的升起而渐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