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闭上眼睛乖乖睡觉好不好？”
连俏不知道聂奎的过去，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俏只知道这个男人此刻温柔到骨子里。
她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聂奎不敢离开。生怕一会儿的功夫，连俏就和当年的周舟一样从楼上跳了下去。
周舟的死是聂奎心里的一根刺，是聂家欠她的，所以聂奎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周舟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午后的阳光渐渐撒进屋子，聂奎走过去将酒店的窗帘拉上。回来看着连俏恬静的睡颜，忍不住喃喃道：“周舟最大的错误就是嫁给了聂雷，她的一生太苦，可你要幸福，知道吗？”
……
下午连俏醒来的时候，看到聂奎趴在她的床边。他眉毛微皱，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聂奎的手机放在旁边，屏幕忽闪忽闪。
连俏微微起身，看到是桑杰给他发的信息。
手机是一个人的，这点道理连俏还是知道的。她没有碰聂奎的手机，更没有点进去看信息的内容。
酒店里的桌上摆着一盆不知名的花儿，红艳艳的，很是生机勃勃。
连俏在掀开被子下床的那一刻，聂奎便睁开了眼睛。“醒了？俏俏想做什么？”
意识到她不会说话，这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很小巧的本子和一支笔。
连俏本来也不想起床做什么，只是躺久了觉得累。想了想，她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水”字。
聂奎了然，去给她倒了杯水。
连俏喝水的时候，聂奎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一眼。
他倒是没想到连俏不仅会写字，还写得这般娟秀。
心下感叹之时，聂奎打开手机看到了桑杰发来的信息。
桑杰在信息中先是道歉，然后百般保证自己不会再赌。聂奎在看这段看似很诚恳的话语时，内心毫无波澜。
失望到了极致，是就此别过。
聂奎平静地往下看，而后微微皱眉。
在桑杰的解释里，连俏是在他入狱后没多久在国外找到的。而找到连俏的时候，她已经被卖去国外十年。
十年，她在国外最混乱的红灯区住了十年。
聂奎不敢想象如果桑杰没有找到连俏，再在那种地方待几年的连俏会遭遇什么。
之后的五年里，桑杰发现连俏没办法和人交流，更没办法正常去学校。张珊珊半夜偶尔起床上厕所的时候，会看到她一个人抱着布娃娃静静地坐在黑暗的客厅里。又或者噩梦缠身，整夜整夜地冒冷汗。
再后来，她跳了一次楼。
聂奎无法想象连俏在国外的十年经历了什么，回国后的五年又经历了什么。桑杰说连俏没有去过学校，可她却是认字的。由此观之，桑杰对连俏也没怎么上心。
他回头，连俏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看上去十分乖巧。
“俏俏，桑杰有告诉过你，哥哥是你什么人吗？”
连俏摇了摇头。
原主是不知道的，因为她从一出生就被送到了国外。回国后桑杰和张珊珊基本将她当傻子养。
聂奎重新坐到连俏的床边，轻声解释：“俏俏的妈妈叫周舟，她很温柔很漂亮。你的爸爸……”
聂奎顿了一下继续道：“死了。”
连俏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