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白琉珠
之后的我才知道,血鱼就是我在霍然墓的那条河里见到的小细鱼,浑身细长,身上没有任何鳞片以食死尸为生,能很好的在尸体内部穿行,进食前是通体透明,进食后身上发红,像是被血染过似的,喜欢群居,更喜欢吃活人。
所以白震见到这鱼才会那么害怕,一旦落入了有血鱼的湖中,只要你身上有一处哪怕是蚊子咬出的伤口,都能引来一大群血鱼,几秒钟不到,把你吃的只剩一副骷髅架子和一张人皮。
白震走后,苏珏这才带着我从暗处走了出来,将我抱在怀中之后,让我小心些别发出声音,随后直接跟在了白震的身后。
我正想问苏珏干嘛抱我,却发现苏珏走路半点声音都没发出,这才闭了嘴,可就在我俩跟在白震身后的刹那,云景忽然回头,露了一抹坏笑,满眼算计。
难怪苏珏让我别管云景,是他作死,我还真没见过被人绑成了那样,还有心情和我们打招呼的。
不过云景的动作却是很快,打了个招呼之后,连忙将头转了回去,白震他们倒是没发现什么异样,反倒是苏珏在这时,轻声的在我耳旁问了句:“你是不是有什么兄弟姐妹?”
我听后,轻轻摇摇头,没敢说话,可心里的诧异却是越来越浓了。
爷爷给我的帝王之术里面教的是相学和奇门遁甲,白震好像也会这些,而且霍然那么工于心计的人,不可能仅仅因为白震会算卦就把他带在身边吧?
而且,霍然好像有不少事情,白震都知道。
思来想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我也没在多想,紧张的跟在他们身后,离开了沟渠,前方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墓室,墓室里放了七具棺椁,每具棺椁上都贴了一张黄符,仿佛风轻轻一吹就能落下,却又结实的很。
也不知道是他们察觉到了这间墓室里有机关,还是先前走过,在墓室里走的步伐小心的不行,几乎是白震踩上哪块砖,身后跟着的人就走哪块,云景更是被人直接架了起来,生怕他捣乱似的。
可就在云景被架起来的刹那,他嘴角勾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藏在暗处的手轻轻掏出一块黄符纸,将它揉成团,朝着一旁的一块地砖轻轻一弹,只是瞬间,四周猛地响起一阵“喀嚓,喀嚓……”的声音,像是有什么机关开始转动……
白震的身子在瞬间,打了一个冷颤,猛地回头:“谁踩错了地砖?”
身后的三人齐齐摇头,没人说话,白震气的直接将目光对准那位与我长得极为相似的短发女子:“白琉珠,是不是你?”
短发女子一听自己被白震点了名,猛地摇头,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地砖,说不是自己。
就在这时,地面猛地发出一阵阵颤抖,七具棺材上的黄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焚烧了起来,白震吓的脸都白了,也不管自己有没踩到机关了,猛地撒腿朝着前方跑去。
可白震奔跑的速度却远不比身后那七具棺材被打开的速度,棺材只在瞬间,全都打了开来,跟在他身后的三人吓的直接把云景丢在了地上,拽着绑云景的那只麻绳,猛地奔跑了起来。
可云景他丫的就是故意整事儿,被拽着他的人才拖一会儿,手里再次攥了一块黄符,射在了一旁的壁灯上,壁灯在瞬间裂了开来。
又是“喀嚓……”一声,墙壁上猛地射出一道道飞箭,堵去了白震他们的去路,纷纷拿出武器抵抗了起来。
可云景这傻逼,好挑不挑,偏偏挑出这个机关,我和苏珏还躲在墓穴里呢,这下好了,飞箭射出的刹那,苏珏只得一手抱着我,一手拿着那只匕首抵抗了起来,直接暴露了我俩的身影。
白震在见到我俩身影的瞬间,吓的直接吼了声:“竟然是你!”
苏珏闻声,斜眼看了一眼白震,连句话都懒得回他,抵抗完这些射出来的飞箭之后,将我放在了地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一步步朝着白震的方向走去。
白震吓的脸都青了,站在他身后的白琉珠却一脸娇羞的望着苏珏,俨然已经看痴了,我见后顿时心生不爽,握着苏珏的手更紧了几分。
忽然,连着七声庞然大物落地的声音骤然响起,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发现摆在墓室之中那七具棺椁中的尸体全都诈尸了!
这些尸体的身上穿着异域独有的一身宽大黑袍,头上带了顶帽子,身上挂着三棱形带翼铜镞,和一块块兽骨,干枯发青的脸上,还勾勒出一条条黑线,眨眼一看诡异无比。
“建这墓穴的人真是疯了,在千棺阵里还设了七星棺,阵阵相克的风水也敢摆下!”
白震一见这尸体诈尸,惊的猛地瞪大双眼开口道,更是在开口的刹那,拽着他带来的三个后生就想朝着外面跑,可苏珏的动作更快,猛地在地上拾起四块陶片,射了出去,只听“噗……”的一声,白震四人瞬间倒地,那七具尸体只在瞬间直接将白震他们四人所包围。
白震气的不断发抖,他带来的那三个后生却怕的厉害,全躲在了白震身后,火光之间,这七具尸体猛地朝他们四人扑去,那三个后生吓的不断大叫,更是忘了如何抵抗。
白震猛地抽出拂尘,与这七具尸体扭打在了一块儿,恨铁不成钢的对那三人吼了声:“怕什么,快上!”
话音落下的刹那,苏珏抓准机会,猛地跃到云景身旁,帮云景松了绑,随后头也不回的带着我俩离开了这里。
离开前,云景还贱贱的对着白震留下一句:“谢谢你们挺身而出帮我们挡下七星棺,我们就不客气先走了哈,下次绑我的时候记得带点吃的,跟你们一块儿走怪饿的。”
白震被云景这话气的差点捏碎了手中的拂尘,恶狠狠的瞪了云景一眼,却被身后的尸体逮到了机会,直接被扑在了地上,胳膊更是猝不及防的被利爪割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腥红的血液只在瞬间,将纯白的袖子染得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