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耻之心人皆有之,多数人设有最低道德底线做事三思而行,而极少数人是唯我独尊不择手段,做事不计后果无道德可言,可是如果有人一旦捅破,他会歇斯底里,会破马张飞,会和你玩命维护尊严,
艳梅仙姑就是廉耻心很强的人,她的语言比市井小人还低俗,尖酸比刁蛮的婆婆还刻薄,肆无忌惮比站街为王的泼妇还凶悍。真让人不敢相信如此恶毒的语言,竟是出自方外之人道家仙姑之口。
小不点虽然在注意屋内的情况,眼角的余光却发现远处的夜色里有黑影一闪,很快蹿房越脊来到小院在亮灯对面房上隐下身形,距小不点四丈之遥。
小不点的心里很敞亮,李镖头不是同谋之人,他为李镖头的担心也是多余的,从他奔跑跳跃看不出有中毒的迹象。看来镖头李虎不是一般的攻于心计,小不点对李镖头的老奸巨猾并不反感,计谋只要不是用来害人的有何不可。
屋内两人的舌战虽有数人相劝却不能平息,眼看就要升级为力战,嘈杂声中惊人的一掌拍在桌上,茶壶茶碗跌落地上乒乓乱响。
陈大人怒喝道;“成什么体统,事还没有办成自己人却撸胳膊卷袖子先要自相残杀,也不怕外人笑话。是不是嫌银子拿多了”。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看来银子的威力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只听屋门一响有个稍显苍老的声音在说话;“陈大人,靠一帮乌合之众是办不了大事的,依老夫只见你还是按照七兄弟的要求去办吧”。
说话之人声音虽然有些苍老却底气十足,应该是一个武功不同凡响之人。小不点这才发现房间里不仅仅是已知的六个人,原来里面亮灯的套间里还有第七人,或者还有第八人甚至更多。
陈大人急忙笑着说;“老英雄快坐,他们是家里人语言有点过并无大碍,他们只是跑跑龙套敲敲边鼓而已,大事还得靠像您老哥俩这样的英雄来主持。
另一声音问道;“陈大人,七天前我们兄弟让你联系的人如今怎样了”?
只听陈大人道;“老英雄放心,像二位这样的英雄已有八位,还有妻妹的师姐们力量足够大了。”
苍老的声音又道;“最好能有一两位武功更高一点的,七兄弟是不好相如的,从出道未听说过败绩。老夫没有和他们交过手,听说七兄弟老大的功夫和少林武当的掌门人相差无几,还是小心为妙”。
听到陈大人回道;“老英雄言之有理,耐何一时半会儿联系不到,好在七兄弟在明处咱们在暗处,可以杀他个出其不意。”
无人说话,好像苍老的声音沉思了一会又说;“时间还赶趟能再找几个好手最好,不知是福是祸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老英雄放心,家人正在和一位神秘人物联系很快就会有回音。”陈大人很有把握的回答,谁也不知道陈大人说的是真还是假。
另一人问道;“这个小不点是个烫手的山芋,怎么办陈大人想好了吗”?
陈大人阴深深的回道;“小不点说出实情就杀掉,怨不得本大人残忍,放虎归山他会搅得你永无宁日。如果要是泄露了消息咱们的计划就会泡汤,七兄弟不但会拿走陈家所有财产连老命也已休矣,各位恐怕也不会好过的”。
苍老的声音又问道;“云龙镖局的李虎,大人准备怎么处置”。
陈大人阴阴的一笑说;“这个李镖头还在梦中,等到咱们办完事他也不见得醒过来。天亮告诉李镖头小不点办事走了让他先行回去,小不点是个孤魂野鬼没有人找他,过一段时间也就没有人还会记起他”。
另一人说道;“这样最好,李虎有家人如果日久不归会引起怀疑,他在江湖上的一帮兄弟很缠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
被称为大侠之人藐视的说;“李镖头那帮弟兄在下这几天观察过,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够我们几个收拾的英雄却如此看重”。
另一人这回语言不是很客气“你懂得个屁,你以为老夫是指那帮镖师。李虎有八个结拜兄弟,沧州的董大兄弟,常山的花枪韦浩,泉州的王大道,就在咫尺湖州的神手小张,哪一个弄死你们不像碾死个蚂蚁一样轻松带平常”。
屋里没有了声音,显然是被这几个名字吓住了。
隔了一会苍老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其实也没什么可好怕的,老夫的兄弟只是让大家小心而已。李虎也没有长了三只眼,在老夫的手里还翻不上天”。
声音还没有落外面响起了炸雷声“李秃盖子你给老朽滚出来”。
显然镖头李虎是因为人格受到了侮辱,再也耐不住性子开始挑阵了。
被称为大侠的人低低的说;“这是李镖头,梁子怎么没传警,绣楼上的赵老大干什么去了”?
艳梅仙姑冷冷的说;“现在还提这些有屁用,人家都堵上门来了,抢尖顶着屁股你还缩着个头研究枪尖是从哪来的,净他妈扯些没用的。”
房门推开两个老者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五个人,第一个就是平时说话像蚊子的艳梅仙姑,独独不见陈大人。
第一个出来的老者望着站在房上的李镖头悻悻道;“老夫原本不想扯上你,你却不识好歹楞要出头来叫阵,竟敢口出狂言侮辱老夫,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李镖头哈哈大笑说;“平时人前一副道貌岸然,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你的小老婆跟着别人跑了,你不琢磨怎么去掉扣在头上的尿罐子,却在背地里与小人狗打连环计算他人。找死的不是老朽,而是你这无耻之人”。
小不点听完李镖头之话,才明白李镖头为什么称呼老者李秃盖子。李镖头的慷慨陈词他听了很解气,对心术不正之人就是应该让他无地自容,这也很合他的行事风格,他真想大声喊好可是他知道还不到时候。
老者好像被李镖头一顿义正言辞给镇住了,半响才大叫道;“李虎你给我下来,咱们两人单打独斗不死不休,看老夫能不能杀了你。”
房上的李镖头狠狠的吐了口吐沫说;“呸,李秃盖子你以为老朽怕你,你这无耻小人还敢提单打独斗,你们兄弟两人可以一起上,看老朽会不会在乎”。
李镖头在房上说着狠话人却不下来,小不点在暗处偷偷地乐,他佩服李镖头机智,一方面拿话激怒对手让对手冲动,另一方面用语言拿住对方防止两兄弟一起上两面受敌。
老者被李镖头气的哇哇乱叫;“李虎**的别光叫唤,咱俩人就凭两只手一对一不见生死不算完”。
房上的李镖头冷笑道;“还算你是个男人,老朽可是让你们兄弟一起上的,是你们自己不愿意可别说老朽以大欺小”。
老者更加狂怒;“**鼻子插大葱装什麽大象,在老夫面前摆谱你还不够格,滚下来不杀了你老夫誓不为人”。
身后的老者提醒说;“大哥,不要上他当,他在故意气你”。
老者头也不回怒吼道;“闭嘴,不用你管。”
李镖头看火候已到大声说;“老朽来也”人已飞身下房。
不待李镖头站稳李秃盖子发了疯似的冲了上去,手里一对判官笔狠命的戳向李镖头的咽喉和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