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往齐云山。”
“齐云山。”
“哈哈,皇室财富就在齐云山,这次我们兄弟发了。”
“速速准备,万不能让其他人捷足先登。”
……
无数双目光虎视眈眈望向齐云山,梁国余孽,大汉朝廷,各大宗门,地下组织等等,所有的人开始朝着齐云山而去。
一场风暴,以齐云山为中心,即将爆发。
齐云山。
山势险峻,陡峭嶙峋。
齐云山是由许多的山峰汇聚而成的。
这些山峰耸入云霄,不但惊险,而且十分雄壮。
传闻齐云山最出名的一百零八座山峰上有绝世机缘,那是昔日的强者留给后世有缘人的,所以这齐云山不仅仅在梁国境内出名,哪怕是在泱泱大汉国,也是受到无数人向往。
谁不曾想过有朝一日遇到那绝世机缘,然后摇身一变,从普通穷小子变成天下有数的天才?
当然,前往齐云山冒险的人数不胜数,可最终能够得到那所谓的机缘的,一个都没有。
但,齐云山的传说不仅没有褪色,反而更加被人神化。
雪梧一行人站在齐云山下,目光遥遥望去,云深雾霭中,齐云山愈发显得神秘而巍峨。
“我闻到了血腥气。”暒眯起眼睛。
雪梧眉头一挑,随后道,“很快,齐云山将成为炼狱。”
小莫忘皱了皱眉,小手不由紧了紧木剑。
这是雪梧做给她的。
在未彻底臻至剑道入门,也就是剑意境之前,他要求小莫忘平日练剑便练木剑。
练剑者,重意不重形,一些真正的剑道顶尖高手,飞花草叶皆可为剑。
他对小莫忘寄予很大希望,所以虽然小莫忘并未拜他为师,但他却真的将小莫忘当做弟子来教导。
他渐渐明白了昔日师尊的心情。
看着弟子成长,那是一种传承,无尽岁月以来,这样的传承都是一代又一代的流传,薪尽火传,后人总会继承前人的意志,一步步走下去。
这是一种延续。
如果是子女是父母生命的延续,那么弟子便是师尊意志的延续。
尽管他现在未及弱冠之年,但想到自己的生命只剩下两年,若不能在这两年内突破真空境,也许的确该找个弟子。倒不是说其他,他希望雪宗的传承不要在自己这里断绝了,老瘸子和雪宗的关系有些微妙,这种传承的事儿想必他也没有多少兴趣,可自己却有义务,也有责任。
但是,这念头也只是在心里一闪即逝。
眼下的他,没有那份精力。
而且,对于真空境,他已经隐约有了些许明悟,两年之内不说绝对的把握,但五成把握还是有的。
他需要放手一搏。
“生或死,既已到了这里,谁又没有想过生前身后?”
“你想过吗?”
雪梧一怔,瘸子看向他,小莫忘看向他,暒也看向他。
“我没想过。”他坦然道。
他的确没有想过会在这里死去。
“即便是死,也不能是这里。”他轻声道。
瘸子移开目光,没说什么。
“但这不是你说了算。”暒似笑非笑。
雪梧沉默。
是啊,世间之事,又有几事能顺遂人意?
“所以,皇室财富,我们不能独吞。”
“恩?”
雪梧眯起眼睛,“且看他们争斗,没有人可以轻易从这齐云山带走财富,哪怕是朝廷也不行。”
说罢,他当先一步,上山。
暒冷晒了声,摇摇头倒也没说什么。
“你明白吗?”瘸子看向小莫忘。
小莫忘点头,“谁先得到,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瘸子浑浊的眸子里掠过一抹讶然,随后深深看了一眼小莫忘,迈步上山。
暒目光有些复杂。
小莫忘看向他,一时有些忐忑。
叹了口气,暒轻声道,“人类世界有一句话叫做难得糊涂,聪明人往往会吃亏的。”
小莫忘似懂非懂。
齐云山中。
如雪梧他们所想的那样,杀戮,已无可避免的上演。
只不过,其惨烈程度依旧超出他们所料。
“多的是蠢货之流。”
“并非他们蠢,只不过在巨大的财富面前无法保持冷静罢了。”
“那还是蠢。”
“一个小女孩都能想通的道理,他们却想不到,或者说大都抱着铤而走险搏一把的念头,可惜,真正的强者,却早已将他们看成死人。”
雪梧轻呼了口气,也有不少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朝着他们杀来,雪梧没有留情,直接以狠辣手段将其灭杀。
终于,那些已经杀红眼的人明白雪梧几人的不好惹,于是有意无意的开始远离他们。
对此,雪梧他们也没有主动去招惹。
的确,真正的强者都在暗中观望。
王都。
热闹宽敞的街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进城。
车窗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张邪意的脸庞。
十大魔子,地魔!
地魔在这个时候选择入王都,这平静的王都,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同一时间,楚山水牢。
阴暗的水牢深处,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被锁住了双手双脚,模样凄惨至极。
然而,在守卫离开后,他抬起头,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掠过一抹笑意,那双眼睛里,更是带着某种火热。
脚下,一道光芒一闪而逝。
没有人发现,楚山水牢最深处的那座久未有动静的监牢里,传来了铁链的声响。
王都,宗人府。
李宗道负手而立站在庭院里,目光里有着谁也无法看懂的异芒。
“雪寒芝龙?呵呵,这种异物都能得手,看来这些年来你们没有闲着啊。”他对着空气说话,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话音落下,周围的温度略微下降,不见人影,却有声音传出。
“雪寒芝龙,我九幽花了无数心血和时间,远走海外,最终历经重重艰险以及众多牺牲才得到,希望你不要让我们的付出毫无意义。”
李宗道没有说话。
暗中的人也仿佛彻底消失,就连下降的温度,也恢复如初。
站在庭院里良久,李宗道进入内殿,开始书写密函。
直到密函送出,他才松了口气。
目光看向那雄伟的皇宫方向,眼眸里的嘲弄不加掩饰。
这天下,谁都戴着面具而活着,不将面具摘取,谁是谁?谁知道?
虚伪吗?
但却是活下来的必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