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婳开着傅萧的车去了【时光】,让人通知傅萧去开车。
她回到酒店,发了条信息之后就把手机关了机,滑坐在地板上,屈膝抱头地痛哭了一场。
本想蒙头睡他三天。
睡个昏天暗地,不问世事。
哪知第二天中午,门口就响起敲门声。
以为是客服送餐,她走过去打开门,看见站在外面的男人,小脸蓦然变色,伸手就要关门。
男人冷着脸伸手挡住门框,在她愤怒的眼神下,强势地进了房间。
漫婳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来看你死了没有。”
“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男人。”
漫婳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她稳住身子,缓缓转头。
两步外,男人一身深色衣裤,五官冷峻,明明充满了禁欲气息,却是来要债的。
头更痛了。
她抬手摁住太阳穴,小脸恼怒,“你能不能不要来烦我?”
“不能。”
他不带一丝温度的嗓音字字挫她心,“三天后是你父亲和你后妈的好日子……”
漫婳小脸顿时变色,恼怒地瞪着楚君衍。
这个男人肯定是上天给她派来的仇人。
小时候第一次在楚家见面,他就欺负她,骗她进满是骷颅的房间……吓得她【昏死】过去,他也没挨骂。
现在不过是不小心的睡了他,就t追着要债不说,她最想要忘记的日子,他还非要来提醒她。
她想骂人,“你说完了吗?”
“没有。”
楚君衍看着她摁太阳穴的手,眼底平静无澜,“那天,还是你哥哥的订婚宴。”
“你,说什么?”
漫婳的手指一顿,鼻子忽然有些酸。
她用三天时间,想忘记所有的过往旧事,可她潜意识里又想,她失联三天,会有谁找她。
原以为,傅萧会第一个找到她,结果,他要订婚了。
订婚……真好。
楚君衍的脸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他的声音也听不真切,“明天,傅萧和……漫婳。”
楚君衍那个神经病,他说什么?
傅萧和谁?
陷入黑暗的漫婳努力的想睁开眼睛。
终于,许久后,她幽幽醒来,入目的环境陌生中带着一丁点的熟悉。
足足茫然了三分钟,她才认出这是楚君衍的别墅,之前,她在这张床上醒来。
现在,又在这张床上醒来。
不一样的是她白皙的手背上扎着吊针,床边竖着一个输液架,楚君衍的家里有这些东西,她一点不惊讶。
只是奇怪,他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
门开,身躯修长的男人从外面进来。
见她醒了过来,他眼睛眯了眯,来到床前,伸手摸她的额头,见她躲冷声警告,“你要是敢把针动了,一会儿重扎我一定多扎你几针。”
漫婳僵硬着身子,“我的手机呢?”
楚君直接无视。
“我让陈姨给你熬了粥,是打完了点滴再吃,还是……让陈姨喂你吃?”
后面那几个字,楚君衍停顿了两秒,语气里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冷。
漫婳一头黑发披散的铺在深灰色枕头上,还有一撮细碎的发丝遮在耳边,精致的小脸颜色已近正常了。
身上穿着楚君衍的衬衣,和上次的白色不一样,这次,是黑色的。
衬得她本就白嫩的肌肤越发的莹白,黑与白的视觉冲击,不要太性感致命。
这会儿被子挡着,稍好一些。
只是她刚醒来,又大脑不清醒,还没发现。
“我不吃。”
“我通知了你哥哥,他正在赶来的路上。你要是想破坏他明天的订婚宴,还有机会。”
最后几个字,他放慢了语速。
漫婳咬着牙,“谁让你通知他的……他,和谁订婚?”
“和谁有什么关系,他是你哥,还是你不希望他另寻幸福,拐不走就恶毒的要他孤独终老?”
漫婳一恼怒就忘了手背的针,直到手背上突然疼痛。
她的手腕被男人的大手粗暴的扣住。
他冷冷地问,“漫婳,你是不是真要把自己折磨死才罢休?”
“我忘了,你轻点。”
漫婳痛得拧紧了眉,她刚才不是故意的。
话落,她突然怔住,盯着自己身上的衬衣看了片刻,然后终于反应过来的瞪着楚君衍,再次怒了,“楚君衍,你为什么脱我衣服?”
“脏。”
她之前在酒店,穿的是酒店的睡衣。
“那只手伸过来。”
漫婳拧着眉,“我不扎了。”
反正只剩半瓶液体了,不想再挨一针。
“行,那就在你死之前,把债先还了。”楚君衍忽然弯腰,一只手撑在床头一手捏住她下巴,眸光沉寒地逼近。
漫婳脸色大变,“我欠你什么?”
“你说你欠了我什么,嗯?”
“我是病人。”
漫婳大怒,这个变态。
是了,他从来不吃亏的。
她为什么要强他。
还强了三次。
“扎针,还是还债?”
比起被他强回来,漫婳选择扎针,然而,片刻后她就痛得开骂,“楚君衍,你会不会扎。”
回答她的,是针尖转动的更加疼痛。
直到扎第三次,才终于扎准。
疼痛过后,她气愤地说,“你脱了我的衣服,我已经还完债了。以后各不相欠。”
楚君衍的手机铃声响,没理她。
是陈姨打上来的,说傅萧已经到了,问要不要他上楼来。
挂了电话,楚君衍居高临下的看着漫婳,“他已经到了。”
漫婳另一只手,手指一根根的蜷缩起来,水眸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傅萧是她真的想不顾一切跟他浪迹天涯的男人,他那晚没去,就已经给了她结果。
从今往后,他是她哥哥。
“楚君衍,你让陈姨把粥端上来吧。”忽略所有的情绪,她黑白分明的眸冷静地看着楚君衍。
他面色不变,“不是不想吃?”
“我现在想吃了不行吗?等下你喂我喝粥,回头一起补偿你如何?”
楚君衍,“……”
【大不了我让你q回来,一次和一百次都是做。】
这句话只在心里的最坏打算,想到他上次说的,他家装有监控。
她敛眸,心下暗忖着找机会再确定一下,他说的是真是假。
要是假的,他手里就没有证据,她就可以不认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