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败落
密党,德切利城堡。
“魔党和中立党之间的事情,与我们密党何干?”鲁斯凡高声说到,一头红发梳的油光水滑,看起来十分扎眼。
洛伦佐反应淡淡的,和看起来激动的鲁斯凡大相径庭,简直是天平的两个极端,“且不说密党与魔党结盟已有千年,一旦中立党拿到腐镯之后希太的实力提升,最先受到伤害的就是密党。”
鲁斯凡虽是草包一个,也明白密党人界部分由洛伦佐掌管六百年时间,实力绝不容小觑,人界同样是中立党的天下,所以如果此番希太拿到腐镯后进行三层复苏后实力大增必将会大锉洛伦佐在人界的实力,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鲁斯凡依旧高傲的抬着下巴横扫在座的高层,犹如一个跳梁小丑。
“怕是你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吧。”鲁斯凡不依不饶,“我们密党的实力完全没必要去惧怕区区一个中立党,更何况现在情况未明贸然出兵对密党来说并没有什么看得见的好处。”
鲁斯凡咄咄逼人,眼睛斜睨向站在一旁看似不怎么说话的洛伦佐。
没有半分犹豫,墨蓝色的眸子没有分给鲁斯凡半分,略略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伦纳德,“对不起,我只是告知伦纳德大人和各位亲王,卡拉瓦乔算是人界部分由我全权负责,不需要跟他人置喙。”洛伦佐面无表情,懒懒的行了一个礼就已经退出议事厅。
密党的高层会议,就算洛伦佐正式在密党露面后也甚少参加,今天破天荒参加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却又是如此霸道强硬的态度,比一向外在里嚣张跋扈的鲁斯凡更加张狂,当然这也一向是德切利家族的传统,强硬而又霸道。但同样的使在座所有高层都震惊,早闻这个私生子不简单,但一直行事低调,这一次却没想到会摆出如此强硬的态度。
不过淡淡几句堵的鲁斯凡一句话也说不出。
伦纳德态度不明,对此并不做评价。
这更加令人头痛,高层们不知伦纳德想法,是更倾向于这位嫡出的长子鲁斯凡还是隐藏百年,能力非凡的私生子。伦纳德在强硬的手段之外最擅长的就是制衡。更加令人头痛的是,密党的所有高层也不知道该如何表明态度,只能静观其变。
洛伦佐退出议事厅后一直在看地图,思考中立党这手牌究竟要怎么打。目标是不是恩蔻,在恩蔻还是进行骚扰似的打法,而卡拉瓦乔地区出现大规模疫情。
像是一个完美陷阱。
恩蔻与卡拉瓦乔的距离、恩蔻与阿莱斯的距离,一切都安排得刚刚好,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中立党原本就要的就是恩蔻。
“殿下,卡拉瓦乔地区的疫情已经查证来源。”果然,这的确是个非常完美的陷阱,就等着莫洛来跳。
莫洛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带大军到了卡拉瓦乔,她也突然明白了这是一个陷阱。因为她发现卡拉瓦乔地区出现的疫情根本不是由腐镯导致的,只是人为的。卡拉瓦乔地区就在兰达斯城的附近,这个消息她本应该第一个得到,但是兰达斯城却没有任何消息发给她。
可是已经晚了,安德烈和伊森所带的一半的兵力根本抵挡不住中立党全力进攻。
洛伦佐也还是晚了一步,当洛伦佐的人从卡拉瓦乔到达恩蔻时,战争已经结束,魔党大败。
再当日稍晚些的时候,另一份消息送到洛伦佐的手里,希太已经用腐镯完成了第三层复苏,实力大增。
中立党重创魔党。
当伊利亚德手里的文件甩到莫洛脸上的时候,莫洛就已经预料到这种后果了。批头落下文件在掉落时划破她左脸的颧骨,纷纷落落的纸片顺着她的发丝和身体飘落在地上。她缓缓屈膝跪下,等候领袖的发落,准备承受伊利亚德十二万分的怒气。
“废物!”
伊利亚德说的没错,她果然是个废物。
魔党此次丢了恩蔻,还没有截到腐镯。
而导致这种问题出现的主要责任全在于自己。
她和阿德勒,差得很多。
这样三党的局势虽然没有大的改观,表面上魔密两党平分秋色,可是当希太完成了四层复苏之后,几乎是三分天下。
阿德勒借着中立党的壳子拿到了腐镯
魔党终年不散的寒风夹杂大颗大颗的雪粒抽打在莫洛的身上,她卸了上衣的军装外套,只是一件单薄的白色军用衬衣,双手反剪还挂着一副银质手铐深深的勒进手腕,两个手腕都已经磨得血肉模糊,裤腿被风雪打湿结了冰茬,跪在雪地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更何况是拖着这样一具极其虚弱的身体。
阿莱斯终日肆虐的狂风吹乱了她披散的长发,露出背后狰狞的伤口,整片后背的衣服被鞭子撕扯碎裂扯断了衬衣内里的小衣和束胸,鲜血渗透,看起来狰狞无比。
她的脸色惨白难看,双唇毫无血色可言,双颊高高肿起留着明显的巴掌印子,嘴角的鲜血还未来得及拭去,挂在嘴边看起来妖冶恐怖。
阿莱斯王宫前面罚跪,王宫门前人来人往都在瞧着她的狼狈她的痛苦,她艰难地熬着痛苦,忍着羞辱,咬紧嘴唇。不敢稍稍移动,一动就会牵扯后背的伤口。
她明白伊利亚德让她跪在这里的意思,不过是想告诉所有人他对自己的女儿没有一点心慈手软。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承了罚,毕竟责任在自己身上,伊利亚德就不会再追究别人的过错,这是她唯一还能够值得庆幸的事情。
她想昏过去但可惜的是她思维还很清楚,只是周身都在痛,无边无际的剧痛席卷上来,让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咬紧下唇才能不发出一点声音。
面前的台阶之上阿莱斯王宫依旧灯火辉煌,看起来庄严肃穆,她甚至开始臆想温暖的感觉。
猎猎的风雪顺着被撕裂的衣服渗入四肢百骸,笼罩在全身,像是一个冰冷的逃不开的枷锁将她狠狠绑缚,没有给她留一点喘息的机会。
这场仗还没打完,可以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