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六章公判(4)
所有人都盯着上面的一幕,直到所有人看到洛伦佐进到密室中去准备杀掉快要苏醒的帕特里克,费迪南德拦住他却反被洛伦佐制住,匕首穿胸,费迪南德用尽最后力气护着帕特里克出去,然后洛伦佐追出去,费迪南德画下符号,将口袋中断裂的双头狮纹章握在手中,失去生命。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阿方索终于忍不住了,“就算是幻镜也不能只用一个人的鲜血!”
阿方索这话说的的确是有些太过于失了分寸,若是用洛伦佐的血液其实会有很多的问题,比如党派的机密之类的,这些定是洛伦佐不想让众人看到的。
他连他最引以为傲的谨慎都丢了,可他不在乎。
但是他现在是真的着急了,这样的铁证,所有人都会相信幻镜而不是父亲。
“不需要。”洛伦佐冷笑道。
其实弗朗西斯倒是不介意真的用幻境看看洛伦佐的小秘密的,这可是个好机会。
“既然洛伦佐大人不想用自己的血液验证,那不如就用艾莉儿的血吧。”莫洛勾起一边嘴角,略一扬下巴让众人按住艾莉儿取血,甚至没有问过别人的想法。
现在阿方索应该不会再有异议了,因为艾莉儿的血液可是现取的就没办法做任何的手脚了。
阿方索紧张的看着上面投出来的图像,但是很可惜,几乎与费迪南德差不多,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视角。
阿方索的身子落下重重的坐了下去,”这不可能的……父亲不会杀了费迪南德大人的……这一定有问题。”可是就算聪明如阿方索也没有想出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有什么疏漏让他忽视掉了,但是并没有,所有的一切都合乎规范,没人做手脚。可他还是不相信洛伦佐会杀了费迪南德,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杀掉,父亲如此谨慎之人就算是想要中立党也会以更加严谨的方式杀掉费迪南德,甚至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一片哗然。
莫洛好像脸上并没有多少震惊,“帕特里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父亲对你多么的真挚,你竟然杀了他,你这个禽兽。”
帕特里克就要冲过去杀了洛伦佐,被左右拉住。
魔党密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面相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番场景。
“既然如此,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异议了吧?”莫洛说的是问句,但是却没有给人回答的余地。
洛伦佐脸上只剩下悲哀,看向莫洛,“你相信吗?莫洛。”
莫洛已经面若冰霜,“幻镜不会撒谎,事已至此,洛伦佐大人可否就此认罪?还是……你还有别的什么要说的?”
“我问你,你相信吗?”洛伦佐几乎是在咆哮。
“幻镜如何显示,我便如何相信。这样的铁证,无法反驳。”莫洛继续冷若冰霜,好不带任何的私情。
“你和我走到这一步了?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杀了费迪南德,想要中立党?”洛伦佐盯着她,却红了眼圈。他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几乎站不稳,却一直死死的盯着莫洛的脸。
“这是你和中立党的事情,跟我和你没关系。”莫洛根本不带一点点的温度。
“想要我二十年前就要了,为什么要等这么久?”
“你觉得我杀费迪南德还需要我亲自动手,他那样的血力,百年血族即可轻易诛杀,我还需要这样?你觉得我被他们看见我杀了费迪南德他们这些侍从还能活到现在?”洛伦佐一句一句,都是反驳之语,但是已经越来越无力。
这些话抵不过幻镜放出来的现实。
“你相信吗?我问你!你相信吗?我和你二十年夫妻,你相信吗?”洛伦佐一句又一句的相信敲在莫洛心上,敲在那些孩子的心上,斯特拉早已泪流满面说不出话,她从未想到她如此恩爱的父母,竟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是个人也应该有所动容,但是莫洛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些话,洛伦佐大人不该说给我听,事实如此,铁证如山,无可辩驳。”莫洛言尽于此,然后转身向着身后几位监理,还有卡尔罗斯泰说道,“各位大人已经想好处理方案了吗?”
卡尔罗斯泰点点头将手中已经签好字的纸放在莫洛手里,莫洛展开朗声读道。
“密党领袖洛伦佐·德切利,故意伤害前任阿萨迈首领费迪南德,意图谋害中立党,挑起挪德战争,废除洛伦佐·德切利密党领袖之职,暂压魔党血狱另行处置。”莫洛冷冷的读完每一个字,出口成冰。
“不可能!妈妈!你怎么能这样?”是斯特拉。“不要这样……这都不是真的!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母亲!”是阿方索,至少有给再行辩驳的机会,父亲根本就没有拿出什么证据来反驳就要被定罪了?被关到血狱,纵使是父亲也逃不出。
“莫洛大人!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不可就如此定罪,密党不服!”是奥兰多,他也不敢相信眼前场景,顾不得刚才哈罗德的嘲笑,他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奥兰多拉着洛伦佐,“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反驳?你怎么会杀了费迪南德?你说话呀!”
洛伦佐却只是笑,看着莫洛笑,“莫洛,你相信吗?”
他反反复复的说着,可莫洛已经不再说一个字。
洛伦佐的血力在整个挪德无人能敌,一时并无人敢上手动他,其实来说不是洛伦佐自己束手就擒,没人能拦得住他。
奥兰多拔剑站在前面,随时准备剑拔弩张的开战。
帕特里克正准备凝起血力,莫洛却一步一步向着洛伦佐走去。
洛伦佐上前一步,和莫洛针锋相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像是此前的无数次一样,只不过他身上的气势他身上的光芒都不复存在,像个真正的失败者一样,孑然一身,却盯着他此间唯一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