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将手里的那碗清水递给了我,并对我说道:“这这碗水给尚明喝下去,他就应该差不多能醒了。”
我接过水,我原以为这是水里掺杂了什么药物之类的东西,可是仔细瞧了瞧,这确实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清水。
我端着碗开始犯难,此刻的老三正处于昏迷状态,怎么才能把这碗水弄进他的肚子里。
张导见我一动不动,在一旁催促道:“你快点,刚刚还那么着急救你这个同学,现在他的命就捏在你的手里,怎么还犹豫上了。”
我尝试着将碗放到老三的嘴边,可他此时的状态就像是一个木偶,不过想想也对,如果这时老三突然张开嘴喝了这碗水,那才令人恐怖。
我见这方法不行,转头望向张导祈求他的帮忙。张导见状也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他从我手里接过碗。不过张导好像有点不高兴,碗到了他的手里还洒了一些出来,张导对我说道:“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一点生活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给一个昏迷的人喂水都不会吗,捏住他的鼻子,掰开他的嘴往里灌不就行了。”张导说着示意我去捏住老三的鼻子。
我赶紧按照张导说的去做,一旁的阿飞也连忙过来用他的手掰开了老三的嘴。这些都准备好了后,张导拿起了手里的碗开始往老三嘴里灌那碗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在我眼前活生生地发生了,只见张导手中碗里的水刚灌进老三嘴里大约有四分之一的时候,碗里剩下的水竟然一秒钟在我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变成了黑色。
我吓得连忙松开了捏着老三鼻子的手,张导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将碗里的水洒了一些出来。
张导停下手里的动作,将碗放到床边上,他质问我道:“你干什么,你要是不想救你这个同学你就直接说,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
我赶紧向张导解释道:“张导这碗里的水怎么都变成黑色的了。”
张导看了看碗里剩下的水,用一种不屑的语气对我说道:“黑水,黑水怎么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我记得你刚进剧组的吃开机饭的时候,你手中碗里的水就变成了黑色,现在看到了同样的情况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再说了你看不起黑色吗,黑色多么高贵冷艳,换个角度想一想,这世界上有那么多黑人兄弟,你看不起黑色就是看不起黑种人,你这是种族歧视你知道吗?小伙子,你这思想很危险。”
我见张导跟唐僧一样越扯越远,都上升到了种族高度,心中一横,管他是黑水还是清水,只要是能把老三给弄醒了就是一碗好水。
我又重新捏住了老三的鼻子,张导见状笑了笑说道:“这就对了嘛。”说着张导继续往老三肚子里灌这碗里剩下的黑水,大约又过了有三四十秒,这碗水终于全部被张导倒进了老三的肚子里。
我死死地盯着老三,突然我看到他的眼皮好像是动了一下,我欣喜若狂地赶紧摇了摇他的身子并且呼唤老三的名字。老三这一回终于有了反应,首先是他的手指头动了几下,再接着是眼皮,最后他睁开了眼睛,老三终于醒了。
我见老三醒了,赶紧扶他坐了起来,老三吃力地做起来后问我道:“我怎么了?”
我回答老三道:“你刚才昏迷了。”
“昏迷?”老三念叨了一句低下了头,仿佛是在想什么事情。果不其然,老三恍然大悟地抬起头对我说道:“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我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突然感到肚子那里有传来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说到这里老三连忙掀起来他的上衣,我一看还真是出怪事情了,只见老三肚子上白白净净肉嘟嘟的,我分明记得今天早上时候我还看到在他肚子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紫黑的地方,可是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了,甚至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了。
老三看了下他自己的肚子,见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他指着肚子左边靠下的地方对我说道:“我想起来了,昏迷之前就是这个地方疼的。”
我看老三手指着的地方也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早上的时候就是那个地方是紫黑色的。
我在心中犹豫了下,决定还是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老三,因为一来告诉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二来告诉老三反而会使他更加担忧。
我装模做样地按了按老三手指着的地方,对他说道:“这里看起来挺正常的啊。”
老三连忙将我的手给掰开,他捂着肚子对我说道:“别碰那里,那里本来就很疼,你这么一弄我就受不了了。”
我从老三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我刚刚的动作确实是让他尝到了苦头,我赶紧问他道:“你肚子那里究竟是怎么,连碰都碰不得,大学四年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肚子上还有这么一个矫情的地方。”
老三听了叹了口气,说道:“我今天早上不是对你说了嘛,这肚子上那块地方就是在梦里被枝儿割下我一块肉的地方,自打我一醒来哪个地方就开始隐隐作痛,不过也不是很明显的痛。没想到早上还会突然痛的我受不了,直接昏了过去。”
这时张导已经会隔壁院子去了,说什么要给我们去取早餐,他说已经做好了。
阿飞在张导走后不放心还在这屋子里又待了一会,终于他见没什么事情了,才问老三道:“怎么样,现在身子还行吧?”
老三从床上下来来到阿飞面前踢了踢腿,说道:“现在我可以连着拍十场戏。”
阿飞见老三这个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于是就对我说道:“你这同学要是再遇到这个情况,记住了直接去隔壁院子找我和张导。千万别打自己下山的注意了,下不为例,否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我听着心里一寒,张导和阿飞到底心狠手辣到什么程度我还真是不知道,但是就他们现在已经展示出来的部分来看,他们的手段已经足以令我心寒。
阿飞说完话刚起身准备离开屋子,只听见老三叫住了他说道:“阿飞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还好吧?”
阿飞回过头来说道:“你看我像是有什么事情的人吗?”
说完阿飞刚想走,又被老三叫住了,他又问道:“对了今天早上张导说你腿上画了什么符印,说什么画了这种符印即使是阎王爷来了也带不走你,请问张导在你腿上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
阿飞听到这个问题索性回过了身子又回到了屋子里,他对老三说道:“听好了,这种符印你要是也想要的话先死一次再说吧。”
阿飞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他见老三不吱声了,又说道:“有什么话你赶紧问,别等我走了你再喊我回来。”
我望向老三,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表情,那种表情就像是他面前有刀山火海,整个脸上透露着一种绝望。
我赶紧过去问老三道:“老三你怎么了?”
老三突然咧着嘴对我笑了笑,说道:“没事啊。”
老三这几乎都不能称之为笑,只见他脸上的肌肉强行挤出笑容,我心里瞬间明白了,老三的心里肯定有件事情在瞒着我,并且是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情。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大到可以关乎到人的性命。
老三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对我说道:“真的没什么。”说着他又转头对阿飞说道:“张导手艺怎么样,早饭做的难吃我可不吃啊。”
阿飞那欲盖弥彰的解释和强行把话题转移到早上,让我更加确定这小子实在掩饰其内心的慌张。
阿飞说了句:“放心吧,反正不比包子难吃。”说完后他这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屋子。
这下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老三两个人,我正想着如何开口去问老三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按理说从前他要真的有什么事情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会多问他一句,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危险,甚至是生命危险。
就像刚刚老三昏迷时候那个样子,如果没有那碗里的水的话,指不定老三现在都不能喘气了。
“你闻,这屋子里有股子怪味。”突然老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过神来,仔细闻了闻,这屋子里还真有股子怪味,细细闻下去,这怪味有点腥臭就如同腐烂了的鱼的气味。
我四下里看了看,这屋子里应该没什么东西腐烂吧,老三这时在屋子里四处走动,一边走一边还用鼻子嗅,试图找出那怪味发出的地方。
我学着老三的样子,循着气味浓厚的地方找去,从桌子那里往床这边走去,我能明显察觉到那股子怪味越来越重。
终于我一边走一边嗅走到了床这边,这时气味已经大到了几乎要让我捂着鼻子的地步。
我在心里奇怪,刚刚阿飞在的时候应该就是在床上,我先是大概扫视了一下床上,床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只见老三突然指着床边上的一个地方对我叫道:“许谦,快过来看看,就是这东西发出的怪气味。”
我听完立马来到了老三身边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我看到床边上有几滴黑色的水,这屋子里的臭气味就是这几滴水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玩意啊。”老三说着用手沾了一下那黑水。
我这时突然想起来了一些细节,就是张导在喂老三喝水的时候洒出了一些水。这几滴水应该就是张导洒出来的,这么说那碗水还是没有以前想象中那么简单。我之前一直认为这水诡异在它可以由清水变为黑水,现在才知道这水变黑了之后过段时间还会发臭。
“这东西哪里来的啊,怎么这么臭?”老三一脸疑惑地问我道。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不,我不知道。”
老三似乎是捕捉到了我的犹豫,他对我说道:“许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说实话我以前从未对老三说过谎,这头一回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只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张导的声音:“许谦尚明出来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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