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一郎在离开山本二郎的办公室后,打扮成商人装束,驾车来到了大上海。进门后,他用眼睛扫视了四周,发现南野秀一正坐在二楼的厅台上看着他。
他急忙穿过人群,走上楼梯,来到南野秀一面前。
“大佐!”他叫道。
“武田君,坐吧!”南野秀一说道。
“嗨!”他坐在了南野秀一的对面。
南野秀一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保镖,保镖即刻上前给武田一郎倒了一杯红酒。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问道。
武田一郎如实回答道:“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重新追查樱花的事情告诉了山本阁下,现在,这个事情已经由我负责了。”
“好,武田君辛苦了!”南野秀一举起了酒杯。
“为天皇陛下效劳!”武田一郎一饮而尽,然后离开了大上海。
南野秀一在确认他离开后,起身走进了后面的房间,那是血茉莉在大上海的办公室。
“野田阁下!”进门后,他很是敬畏的对背对着他的那个男人叫道。
野田忠实没有回头,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在进行!”他依旧低着头。
野田忠实听罢,转过身说:“南野君,我需要你去告诉他,血茉莉,就在南阳街。”
“嗨!”他转身欲走。
却听野田忠实又说道,“还有,去把那里的人力车夫都抓来,挨个儿仔细审问,今天下午他们拉了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我需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嗨!”这次,他应答后,主动问道:“阁下,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野田忠实说:“没有了,目前就只有这些,你就安心待在将军身边吧!”
“嗨!”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野田忠实环顾房间,感慨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中国人太自作聪明了。”
突然,角落处的墙壁突然打开了,那是一闪机关门,血茉莉从里面走了出来。
野田忠实看着她,说:“千美,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特工,你在想什么、做什么,我都了如指掌。”他眼神紧紧盯着她,“我不希望,你对我有所欺骗。”
“嗨!”她应道,“阁下,对于那人的身份,千美真的不知,不敢有所隐瞒。”
野田忠实脸色难看,却平静地说:“好,我相信你,不过,”
他还没有说完,血茉莉就打断道:“如果对阁下有所欺骗,名川千美愿剖腹自尽!”
野田忠实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听完这席话,只是说:“很好,你去吧,想想怎么跟共产党那边交代又丢失了一个情报站!”
“嗨!属下自有对策!”然后离开了房间。
野田忠实看着她离开,嘴角抽动起来,恶狠狠骂道:“混蛋!明川千美,你居然学会开始撒谎了!”
张济生并没有直接回济世堂,而是特地让车夫去了朱葆三路,而后穿过街道,重新换了一辆车,直接去了花都找覃风。
但很不凑巧的时,服务员告诉他覃老板刚刚和朋友一起出去了。
“出去了?那他去哪里了?”他急切的问道。
服务员回答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他略有些失落,便说:“如果覃老板回来了,让他给济世堂打个电话过去。”
然后便走出了花都,外面天已经黑了,街头上灯火通明,人群正一拨又一拨的超花都涌来。他看着那些人,心里却一直在寻思:这么晚了,覃风会去哪里呢?
他又想起,刚刚服务员说“覃老伴刚刚和朋友一起出去了。”服务员口中覃风的朋友又会是谁呢?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的事了,他的心里犹如压了一口闷气,沃森·瓦格纳、血茉莉、野田忠实,还有黑狐,以及牺牲的雁云和阿虎,所有的东西都在不明不白中发展,丝毫没有个头绪,缠在心里像一团麻绳,乱糟糟的。
臂膀处又开始剧烈的疼痛,他咬咬牙朝停放在花都门口的人力车走去。
“济生!”这时身后传来血茉莉的声音。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去,一个带着大礼帽的男士,正站在他身后不足五步之遥。
他正惊讶间,那名男士用手缓缓抬起了遮住脸颊的大礼帽,下面是血茉莉那张清爽美丽的脸蛋。
“香蓉?”他感到不可思议,但很快便想起白天的时候,她与野田忠实有过交流,便转而很是严肃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济生,你听我给你解释。”她往前迈出了一步。
“不要动!”张济生厉声呵斥道,“我没有想到你会是这种人,背叛组织,卖国贼!”他恶狠狠的骂道。
“济生……”听到他的话语,她的心仿佛被子弹灼烧了,她缓缓收回刚刚迈出去的那只右脚,说:“我现在跟你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最后听我一言,山本今天晚上就要派人去袭击我们在南阳街的情报站,你们想要的东西也在那里,我需要你和覃风的帮助。”
听闻此言,张济生的眼睛僵固了,许久他才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还爱着我!”血茉莉脱口而出说道。
张济生在听到她如此说,内心更是纠结不已,双眼紧紧地与她对视着。
血茉莉见状,说:“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会把东西转移到那所院子的隔壁。”然后深切地看了他一眼,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了。
张济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转身再次走进了花都。
覃风和谭云到达济世堂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老伯亲自将他们两人迎到了后面的客房中。
“阿伯,济生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覃风问道。
“线索?”老伯抬头看着房子的横梁思索了一下,说:“济生离开的那天,确实有一件很是古怪的事情,但我不知道算不算是线索。”
谭云说:“阿伯,不管算不算,你说出来,我们听听就知道了。”
“也好,”老伯看了他们一眼,说:“济生走的那天下午,有一个人送来一只白鸽,说是济生前几日和一个叫含老板的人约定好的,但一直没有过去拿,含老板便派他特地给济生送过来了。”
“白鸽?”覃风疑惑道,而后又在嘴里嘀咕道:“含老板?”
“是啊,”老伯肯定道,“情况就是这样的。”
覃风转而问道:“阿伯,你确定是那人说是含老板?”
“我确定,别看我一把年纪了,这我这脑袋一点都不含糊!”老伯坚定的回答道。
覃风见老伯如此肯定,便没有再询问,而是在心里寻思,莫非这个含老板就是首长说的含香蓉,血茉莉?对,错不了,一定是她,所以济生才会带着伤连夜消失。
“我想,我已经知道这个含老板是谁了。”他说道。
谭云在一旁问道:“你是说含……”
覃风立刻打断了他,说:“没错,我们先回去吧。”
老伯显然也听出了,他们已经知道那个含老板是谁,但不便说出来,便说:“覃老板,济生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覃风笑道:“阿伯,你放心,济生他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阿伯又叮嘱道,“覃老板,你要是能找到济生啊,就让他给家里打个电话,好让我放心。”
“好的,阿伯,你放心,我一定让济生给您打电话,报平安。”
随后,老伯将二人送出了济世堂,并目送着他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