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到底是谁啊?跟她很熟吗?叶秋儿又向四周撇了一眼,登时吓得脸色一变。
破旧的供桌,到处是蜘蛛网的破落小屋,东倒西歪的佛像怎么看都不像在现代,倒像是电视剧中演的破庙!
叶秋儿又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穿着同样款式的长袖麻布旧裙,乌黑的头发直垂到腰际。再看看这手,白嫩细化,上面还裹着一个鸡血色的翡翠手镯。看到这镯子的一刹那,叶秋儿全想起来了,她记得自己在山洞中发现了这个镯子,刚试戴了一下,就似乎进入了一个惨白的世界。之后的事,叶秋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她因为这个镯子而穿越了?这种事只有在电视中才会出现,没想到竟然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她自己身上。
叶秋儿抓住那女孩的手臂,声音嘶哑而急切:“镜子,你有镜子吗?”
女孩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叶秋儿醒来第一件事就要镜子,不过,很快从袖中掏出一枚小巧的菱花镜。
叶秋儿迫不及待的拿着镜子,仔细看去。柳眉凤目,琼鼻微俏,红唇一点,放在现代都能做电影明星了。只是这张精致的小脸此刻却惨白如纸,下巴尖的能戳死人。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当然,叶秋儿已经没有心情管这些了。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因为这具身体不是她的。她穿越到了一个古代人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这镯子?
叶秋儿抬起纤瘦的手腕,再次看这镯子的时候,发现这镯子内的红色矿物质丝丝缕缕,仿佛血液一般。
也许是叶秋儿的反应太反常,女孩小心翼翼的扯住叶秋儿的袖子,紧张的问:“小姐,小姐你没事吧?都怪大小姐,若不是她执意带你来上香,你也不会被黑衣人劫走,更不会在这荒郊野外等死。”
似乎回应她一般,外面突然传来了两声狼啸,吓得小女孩瑟瑟发抖。
叶秋儿从最初的紧张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想,这鸡血翡翠手镯把她带到了这里,一定是这镯子的主人有强烈的执念。既然她在这具身体里重生,那她便代替过去的叶秋儿好好的活下去。
也许,等到这镯子的主人达成所愿之时,便是她返回之日。
不管怎么样,自怨自艾没有任何用处,想想如何离开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想到这里,叶秋儿拍了拍小女孩的手背,安抚她的情绪:“我们是怎么到这儿的?”
女孩惊讶的瞪大了眼:“小姐,你,你不记得了?”
不等叶秋儿回答,女孩眼看又要哭了:“一定是小姐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摔到了脑袋。”她这么一说,叶秋儿还真觉得脑袋有些隐隐的疼。
叶秋儿循循善诱:“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们为什么要出来上香,又怎么会遇见黑衣人?”
“小姐,大小姐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女孩说起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声音也高了三分,“您在家里名义上是府里的七小姐,可干的都是下人们干的粗活,吃的睡得连下人都不如。大小姐每天都来找您麻烦就算了,如今突然转了性,要带您去上香。”
女孩撇了撇嘴:“原以为是她变好了,没想到,竟然一直拉着您往山沟沟里跑。奴婢听他们在外面商量,说要把您给卖了。便把事情给您说了,没想到,您为了逃走,竟然从疾驰的马车上跳了下来。”
叶秋儿冷笑了一声,这大小姐还真是心狠手辣,竟然对一个完全没有威胁的人下手。
不过这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
“您跳下来之后,马车便停了。大小姐命人把你抓回来,这时竟然来了一个黑衣人。他踢翻大小姐的人马,带着你跑了。奴婢穷追不舍,后来在这山野破庙中看见你。”女孩一想到当时的情况,就心有余悸,不但的祈祷,“多谢上苍保佑,小姐你平安无事”
叶秋儿心中涌起无数疑团,这黑衣人是谁?为什么要救她?又为什么救了她却又将她弃在破庙不顾?
如果他跟这具身体的主人认识,想必定会再与她联系。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要如何离开?
叶秋儿在警校学过一些野外求生技能,两人点了火把连夜往外走。
山路崎岖,到处都是狼吼呼啸,听在耳朵里,极为人。一路上,叶秋儿从小丫头的谈话里,大约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背景。
她也叫叶秋儿,是丞相府七小姐。家中有很多的兄弟姐妹,她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因为没有靠山,所以处处受人欺凌。
现在,想必大小姐以为她已经死了。若是看到他们活着回去,不知道该有多惊讶。
叶秋儿握了握拳头,眼中有冷光一闪而过,她叶秋儿不仅要回去,还要让那个所谓的大小姐知道,她叶秋儿再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
女孩感受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卓然气质,突然觉得自己的小姐,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若换做从前,小姐恐怕也是慌张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吧。
小女孩叫云云,是叶秋儿的贴身婢女,只怕也是整个丞相府唯一一个真心对她的人吧。
叶秋儿握着云云的手,两人一路披荆斩棘,勇敢前行。
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黎明快要来了。
云云记性好,两人顺着管道,整整走了一天一夜才回到丞相府。
此时的两个人,布衣挂的全是窟窿,布鞋也磨破了,蓬头垢面,狼狈不堪,活像两个小乞丐。
“小姐,太好了,我们终于回来了。”云云拉住叶秋儿,在门口高兴的跟什么似的。那张花猫似的笑脸上全是孩子气的天真。
叶秋儿却抬头,冷冷看着门匾上,流光溢彩的“丞相府”三个字,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小姐,还等什么,我们快进去吧。四姨娘肯定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您平安回来呢。”云云不明白,小姐为什么到了大门口,一直杵着不进去。索性拉住叶秋儿的胳膊往里走,口中还碎碎念,“小姐,这件事我们怎么着也得跟老爷说,大小姐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