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佑刚走进屋,就见几人正在对峙。他看了上官一眼,上官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放下心来。
再看中间坦然而立的叶秋儿,叶天佑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不过,想起叶的话。
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便抱拳对叶老爷行礼:“父亲,我听说上官公子与尚书大人前来拜访,特意赶了过来。毕竟上官公子是在我们家出事的。”
叶老爷点了点头。
叶秋儿才不会让他这么轻松,立即问叶天佑:“二哥,听说是你叫上官公子来喝茶的?”
这是两个人串通好的台词,他立即点头:“没错,是我邀请的上官兄。”
叶秋儿接着问:“那不知大哥临时有事,是什么事?”
叶天佑可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不耐烦的答:“这都是男人之间的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叶秋儿莞尔一笑,脸上仍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可我却听说,二哥并非是有事离开,而是……去找了一套衣服给上官公子。”
想起当时,上官怕被别人认出,想要换个衣服,叶天佑便给他准备了。
没想到,这个细节也被叶秋儿翻了过来,他随便一个理由就搪塞了:“上官公子的衣服上撒了水。”
叶秋儿不再跟他们打哑谜,拍了拍手,云云立即拿来一套衣服放在地上。
“这是上官公子的衣服吧。”
上官看了看,确实是他的,便点了点头:“没错。”
叶天佑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搞什么鬼,这换下来的衣服,他以为没什么用了,便随便的扔了。没想到,却被这丫头给拿了回来。可有什么用呢?
叶秋儿展开衣服,上面竟然有几块红色的胭脂。上官公子身上怎么可能有胭脂?莫非……想到这里,叶老爷眼皮跳了跳。
就听见叶秋儿朗声对大家道来:“这件衣服是我从大小姐门口捡到的。”
难道想诬陷大姐?叶天佑反应很快,立即反驳:“是我不小心丢在那的。”
叶秋儿笑意更深:“大姐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比我们都要好上不止百倍。这胭脂水粉更是珍稀品。大家去验一下这胭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叶老爷命人请香粉店的老板过来,那人只看了看颜色就断定:“这确实是名贵胭脂,整个龙城能用的起的没有几个人。”
听到这里,叶老爷勃然大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秋儿这才露出一丝不忍,皱眉回禀:“父亲,这件事我本不想说的,可你一直不听我解释。尚书大人又要拿我是问,我不得不说了。”
她越是这样卖关子,大家越是好奇。众人都隐隐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叶秋儿看时机成熟,便颤抖的低声回答:“只怕喝茶是真,私会情|人也是真。因为胭脂落在衣服上,上官公子不得不换掉。此时,院中走动的人多,上官公子怕被人看见,才会走那条偏僻的下路。我突然想起,那边好像有个狗洞。人弯着腰,也能爬出去。”
上官鼻子快气歪了,却又半句话都说不出,只得大吼:“胡说八道,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
叶秋儿笑得依旧得体:“若我是胡说八道,那公子怎么解释,这衣服上的胭脂?又如何解释为何会蒙着面出现在那。纵然是迷了路,也不用遮遮掩掩的吧?”
叶天佑看叶老爷眼中怒火正盛,又见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若是这件事传出去,恐怕叶名节不保。想到这里,他急忙跪下哀求:“父亲,大姐她平日里是多么爱惜自己的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叶秋儿在冤枉她。我看真正跟上官公子私会的人,是她。”
叶秋儿叹了口气,露出悲伤的模样:“二哥,虽然我们不是一母所生,但我们到底是流着同样血液。你可不能为了替姐姐开脱,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自从上次姐姐私奔未遂,我便对上官公子绝了心思。再说上官公子也看不上我这样的丫头啊。”
她这话简直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只要上官不瞎,肯定就看不上叶秋儿。
毕竟,叶的美貌和才情多是有目共睹的。
叶老爷本来只打算让叶秋儿扔出去了事,而没想到竟然牵扯出了大小姐,不由得浓眉紧蹙。
“去叫大小姐过来。”叶老爷沉声吩咐。
叶过来的时候,看了屋中一眼,轻轻行礼:“拜见尚书大人,上官公子。”然后又无辜的看着叶老爷,“不知道父亲找我何事?”
这样文雅知礼的女儿,叶老爷实在不敢相信,她会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只是,想起之前她与上官暗中私信来往,又觉得可疑。毕竟,孩子现在正是青春年华,春心萌动,一时冲动。他不敢再想下去,只厉声问她:“听说,上官公子之前去了你那里?”
这一问,叶就全明白了。叶秋儿这是要毁了她的名节。
女人的名节大于天,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只怕这辈子她都别想嫁人了。虽然,她心中是喜欢上官的,可是随着吕氏日日在她耳畔念叨未来种种,再加上上官几次三番失手,她对上官也没有了当初的热情。
毕竟,当时年纪小,也没见过什么男子。只当他风流潇洒,温柔体贴,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可是经历了事情越多,叶越发现,一个男子的魅力不再于容貌,不再于身世,而在于这个人的性格是否坚韧。是否有潜力。
日子久了,上官的本性变暴露出来,温柔体贴实则是毛手毛脚爱占女人便宜,风流潇洒也不过是浪|荡子仗着自己身份高,四处摆谱。这种人说白了,就是头脑简单的废物,将来成不了什么大器。
说起来,上官还比叶天佑大两岁,可他现在不仅毫无任何官职在身,还不知进取。每日都流连花丛,到处惹事。若是将来真的嫁给他,只怕自己也没什么好结果。
尤其是,看到他那张被打成猪头的脸,叶脸上露出一丝厌恶。
叶越发长得貌美,所有人都奉承她,也让她养成了骄傲的毛病,这个毛病日积月累,让她觉得自己应该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她的野心和欲|望也在不断膨胀,如今的叶怎么可能再看上不堪的上官。
她斩钉截铁:“父亲,我与上官公子清清白白,父亲一定要明察,还女儿一个公道。”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叶老爷也有些疑心。这段时间,这女儿每天给他沏茶捶背,很是贴心,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可若不是她,这件事又如何解释?
此时此刻,只怕就算真是叶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叶老爷也会想办法压下去。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只得沉声喝问:“只怕是上官公子贪杯,自己喝醉了,才被我女儿认成贼人吧。”
叶老爷眼神如猎豹,看向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这才知晓,可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再加上儿子平日里的作风并不好,这他是知道的。若是得罪的丞相大人,只怕将来会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拧住儿子的耳朵喝:“你这个逆子,平白的跑到丞相府里喝醉酒,现在还恶人先告状,说人家打你。我看打死你才好呢。我落得个干净。”
然后一脸尴尬的对叶老爷行礼:“丞相大人,我看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我就不打扰了,这儿子,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
两人寒暄了片刻,尚书大人就带着上官离开了。
此时,关起门来就剩了丞相府的自己人。
叶秋儿正等着叶老爷怎么办,叶竟“扑通”跪地:“父亲,若你不相信女儿,女儿愿以死明志。”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