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一头小小的蜥蜴也能如此的张狂?”有些奇怪的‘维克斯’慢慢的从沙地上站起,双眼中毫不掩饰的透露着对于天空上巨龙的不屑。
‘维克斯’此时的声音虽然和之前一样带有一丝阴冷,但是这句话中他的声音好像平添了几分阴柔,就像是一个妩媚的女人一般。
‘维克斯’看着天上的巨龙,轻轻的将自己不同于战士的纤细的手放在剑柄上,眼神慢慢的犀利起来,宛如鹰枭。
“吼!!”巨龙开始了俯冲,胸腔的空间膨胀了起来,肌肉慢慢的舒张,两人高的龙眼爆发出阵阵精芒,巨龙的杀意暴露无遗。
“嘭嘭嘭!!”那破开音障的锥形的云爆再次的出现了,刺耳的爆炸声在沙漠中传递,不远处一棵枯萎的老树被震的树杈掉落了下来。
肉眼可见的云层流动在巨龙的身上,钢铁一样的眼睑保护了巨龙的眼睛。一声声隆隆的巨响在米勒的胸腔中出现,冰冷的气息发散于这颗高速的巨龙炮弹周边,有谁能够怀疑,这个战争巨兽的力量。
受死吧!!米勒在心中咆哮,这一次它绝对不会再给对方以任何的生还机会。
反观沙漠中的‘维克斯’,他只是面无表情的伫立在那存在了千百万年黄沙上,明亮的眼睛中染满了沧桑。
也许在许久以前,这片沙漠还是富饶的、流淌着江河和牛奶的天堂,但是今日,它只是一片沙漠。
“威慑……”他轻轻的吐出了这两个字眼。
瞬间。以维克斯为中心,一个球圆球状的无形气场爆发出去。
“嘭!”这气场爆发的速度比之飓风更加惊心。
无尽的黄沙被维克斯震开。席卷上天空,黄色的飓风沙尘暴在维克斯的身边形成。几百米高的沙柱嘭的一声炸裂开来。
方圆几公里内的沙粒飞舞起来,剧烈的、猛烈的、高速的旋转、升腾,沙漠中因为炎热而粘稠的空气此刻被疯狂的切割着。
在沙尘暴的范围内,所有的生命,不论是沙蛇、沙鼠还是早已死去多年的树,都被切割,粉碎,然后卷入天空,成为无尽沙尘暴的一部分。继续去分割着其他的一切。
“吼!!!”米勒的龙吼又再次的从天空上传来,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愤怒的,而是恐惧的呜咽声。
这是怎样的一股气势?就像是君临天下的神灵一般,哪怕是巨龙这样的生物在面对这样的气势时也不禁簌簌发抖,全身忍不住的冰冷起来。
不断冲击着米勒灵魂的威慑,让它忍不住发出阵阵悲鸣,巨龙坚固的身躯并不能够给它以任何的保护,这是一种来自灵魂中的敬畏。
漫天的沙尘暴虽然并不能够对巨龙造成伤害,但是这个昏暗的黄沙的世界。却更加凸显出了那站在风暴中心人影的高大。
那有些瘦弱的身躯此刻就像是不可摇动的高山一般,外界的一切再怎么变化,都不会让这个身躯撼动一份,‘他’就那样平静的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散发出滔天的杀意。
他握着剑柄的手,此刻已经完全融进了剑身的锋芒之中,他就像是一个出鞘的利剑插在黄沙上。静待着空中巨龙的到来。
人类的身影在面对巨龙时不再渺小,一股连神灵都要斩杀的气势在维克斯的眼中绽放出来。天空中的巨龙此刻在这个人类的面前。比之蝼蚁还要渺小!
“吼~~”米勒感觉到自己此刻就好像是卷着狂风暴雨的大海上的一页孤舟,随便的一个海浪就足以让它粉身碎骨。神恩如海,神威如狱!!!
“吼!”米勒惨叫了起来,最最让它心惊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这股气息的镇压下,它俯冲的动作受到了极大的干扰,由于威慑的作用,身体不住的摇动起来。
原本成直线向下冲击的俯冲,此刻开始失控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失去了准头的射出去的箭矢,虽然还有着能够致命的锋利,但是却没有了前进的方向,巨龙伟岸的身躯混乱的震动起来。
巨大的冲击速度让它没有办法停止现在的俯冲,就算想要将自己像之前那样拉升转向抬回天空,却没有办法分出神来完成这一切,因为这股神灵般的威慑让它没有办法停止灵魂中的颤栗。
“杀!”‘维克斯’突然轻轻地说出了这么一个字眼。
虽然只是一个很清淡的语调,但是沙尘暴中的气氛却突然改变了,狂暴的沙尘变得更加疯狂。
呼啸的狂沙仿佛要切割开这片空间一样,甚至在某些隐蔽的角落,蜘蛛纹一样的黑色裂痕随着狂沙的切割慢慢的出现,这个沙漠中的空间正在逐渐的崩坏,而这一切,正是因为一个人。
“不!!(龙语)”米勒感觉自己头颅中忽然轰的一下,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自己的灵魂好像被一把巨大的锤子重重的敲打了一下,灵魂上出现了斑斑裂痕。
巨大的痛苦让它陷入了短时间的昏迷,但是哪怕是只有不到0.0001秒的混乱,也足以造成惨重的后果,当它意识清晰时,却突然发现自己正在直直的向着地面撞去!!
“吼!!”响彻战场的惨叫声在沙尘暴中传来,茫茫黄雾中,好像出现了层层红色鲜血样的水柱!
“记住没有,维克斯,战斗就是斗争,斗争就是不畏生死!”‘维克斯’站在巨龙的尸体上,轻轻的擦拭着染上了巨龙鲜血的剑身。
这把剑并不是维克斯平时用来杀敌的骑士剑,而是之前那一把凯拉巴茹莉安送给他的镂空长剑。
“嘶~~”沙尘暴渐渐地散去,‘维克斯’将长剑插在巨龙的巨大的头颅上,用双手撑住剑柄。摁在剑柄上,然后慢慢的低下来了脸庞。
漫天的黄沙终于消失不见了。唯一见证着这场巨大沙尘暴的只有那头已经尸首分离的巨龙和那站在巨龙头上,全身似乎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人类。
有些寂静的沙漠。一行骑兵神情肃穆的骑着战马走在被黄沙淹没的古代道路上。
也许这一片沙漠曾经有着一个辉煌的文明,是一个流水茵茵的福地,但是现在,只是一片被死亡淹没的黄色世界。
他们的人数只有三百一十一人,比之来时少了接近二百人,但是他们并没有因为有人死亡而出现士气低落或者垂头丧气。
就连战马似乎都被这种骄傲的气氛所感染,昂着马头慢悠悠的行走着。
他们正在昂首挺胸的准备向围攻在萨法特的大部队前进,他们就像是一群打了一场大胜仗的百战精锐,正在准备回去走上御道领赏。
在这些骑兵所围成的正方形方阵中间。是十几匹战马拉着的一个硕大的头颅。
这个头颅上有着两个好像雄鹿一样的犄角,在烈日的阳光下,却闪着一些金属的质感和寒气。
有几颗裸露在嘴巴外面的恶齿,有着一米余长,最宽处接近八十公分。毫无疑问,如果有一个人类被这个巨兽的嘴巴吞噬的话,仅仅是这些牙齿,就能够将这个倒霉的人类变成碎得不能再碎的肉沫。
最最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头颅上,那厚度接近一公分的鳞片。它的硬度接近与钢铁,或者更甚于钢铁,很难有人想象,到底是样的存在才能够割下这样一个生物的头颅。
也许有。但是只存在于神话故事的传说中,或者是某些从不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古老存在。
虽然这些骑兵都一个个看起来神气无比,面色高傲。但是他们却都在或多或少的偷偷打量着一个行走在军队最前面的骑兵。仿佛。这个人就是他们的首领。
行走在阵前的这名骑兵腰间所佩戴的镂空长剑上,正在流动着奇异的光芒。就像是巨龙的血液一样,充满了狂暴和无比强横的力量。但如果不认真去观察的话。还真的不容易看出来这柄剑的一样。
他,维克斯.托梅莉奥子爵,在众人都被巨龙惊惧而逃跑的时候,凭借着一己之力,与巨龙鏖战,并且成功的杀死了一头巨龙,最后当人们发现了这个站在巨龙的头颅上的人类,却发现他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一样,驻足在上面。
至少,在外人看来就是这样的。
一个能够屠龙的人类,还是人类吗?要知道,在巨龙的面前,人类是无比脆弱的,哪怕你是一个有着神力的战士或者魔法师,这些都是很难实现的。
最近的一次关于屠龙的记载,是在两百二十三年前一群圣宗教会的圣职者在西大陆中部鏖战一天两夜才好不容易才获胜的,并且在那次战斗中可不是公平的一对一的战斗。
而在今天,当他们将这个巨龙头颅送回去后,这片大陆上必将再次轰动,一场大地震将从圣科莱斯芒开始,一个新的屠龙勇士将冉冉升起。哪怕在杀死一头巨龙以后他再无作为,他也能够凭着屠龙的功绩,而在公国内获得一个不低的爵位,而且得到一片封地,有着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
不论是国王,还是大贵族们,对于这样的封赐都是没有任何异议的,难道说他们要用自己的力量去阻止一个可以屠龙的勇士吗?
尤其是在这个开战的关键时刻,一个能够斩杀巨龙的勇士,出现在自己军队的阵营中,这样的事情绝对能够极大的鼓舞士气,甚至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一想吧,一个能够斩杀巨龙的勇士就站在你的身边,并且与你一同奋战。
你能够不兴奋吧,在这片到处都是凡人的战场上,有可以阻挡这名战士的前进呢?
再坚固的城墙,有巨龙的**坚固吗?
再锋利的箭矢,有巨龙的牙齿锋利吗?
再强大的进攻,有巨龙的力量强大吗?
可是只有维克斯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误会。根本不是自己出手杀死了巨龙。而是凯拉巴茹莉安,这个神秘的女人。
在自己即将因为巨龙的俯冲而死亡的时候。凯拉巴茹莉安不知道用了样的方法,竟然取得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在与巨龙战斗的时候。维克斯自己只是一个看客,一个身临其境,但是却不能做出动作的观看者,他的身体完全的凯拉巴茹莉安所掌控,做出了一些又一些令自己诧异的战斗技巧。
就像是一个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狂战士,即使面对巨龙的时候也丝毫没有下风,凭借着自己之前并不重视的技能,例如【威慑】。就这样完成了一个奇迹,人类杀死巨龙的奇迹。
维克斯感觉到周围人敬畏的目光,微微苦笑,看来这个误会是不容易解开了,不过,他有解开的必要吗?
当维克斯的手摸到腰间的配件的时候,有些无奈的心情又不免激动起来。
这把在以前并没有得到他重视的,在离开神秘空间时凯拉巴茹莉安送给他的镂空长剑,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犀利的一件神兵利器。
符文之剑
介绍:这是一把斩杀生物越多战斗力越强的血腥之剑
技能:【斩杀生物】——冰属性幼龙【力量上升50】
介绍很简短。但是却很让维克斯兴奋,以前一直没有重视的镂空长剑,竟然有着如此的作用。
如果说斩杀的生物越多,那么这把剑的能力也就越强。那岂不是说,只要自己杀死的生物,不论是人或是其他的。自己的战斗力就可以无限提升?
要是这样算来的话,自己握着这把剑那么早晚有一天能屠神咯?
凯拉巴茹莉安。你究竟是是个样的存在?
轻轻的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感受着高达八十点的力量。维克斯感到自己体内的好战的灵魂正在冉冉升起。
要是将自己身后的骑兵全部用这柄剑杀死的话,自己会怎么样呢?维克斯不禁有些邪恶的想到。
烈日挂在空中,照射着那被拖在地上的头颅,和那如同小溪流一样的鲜血。
龙血,这个世间高贵的物品,如今已经没有人会再去在乎了,因为每个人的水囊里不再装着新鲜的水,而是巨龙的鲜血,荣誉的鲜血。
萨法特城外,四面云集的大军将这座产量地的首府层层围住。
天上飞过的沙漠雄鹰看到地上宛如洪水一样的军团,发出了凄厉的叫声,这些士兵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这座城市感到不可名状的恐惧之情。
仅仅是两千余人的守军,其中还有一千余人是被临时拉上城头的市民,怎么可能抵挡住两万人的军队入侵呢。
正是如此,这样的一个粮食的重要产地被包围,对于依克扎尔王朝来说是致命的,因此哪怕是这个行之将朽的帝国也正在有贵族不断地将来自依克扎尔王朝其他地方的前来援助,但是这些前来救援的人数也就是几千余众的部队显然是杯水车薪。
这几日来,仅仅是围住这座城市而且没有发动进攻,十字军们就已经歼灭并且俘虏了五千人。
这些增援部队充其量也就只能够对他们造成一些小骚乱罢了,集结起来的部队一次又一次的将人头砍下,抛洒着这座城池的前面。
不过依克扎尔的军阀贵族们也都不是酒囊饭桶之辈,在付出了六千余人的伤亡后,这些依克扎尔的贵族们也都醒悟了过来,不再对这座城市进行援助。任由其自生自灭,因为他们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来自公国敌人的目的并不是攻下这座城池,巩固自己的后勤部队,而是以这座重要的城市为一点,打击来自其他地方的增援部队,借此来削弱依克扎尔王朝贵族们的有生力量。试问一个没有军队的国家怎么能够抵挡敌人的入侵呢?
萨法特城外,军阵,中心,国王大帐。
有些昏暗的帐子中,虽然只是下午时节,但是因为帐中的昏暗,阿尔方斯还是点着微弱的烛光,静静的沉思着。这个年轻的国王,迫切的需要一场战争。胜利的战争,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嗯………………”阿尔方斯在帐中跪坐在地上。看着依克扎尔
王朝全国的地形地图慢慢的陷入了沉思。
这张地图是早在阿尔方斯四世时就已经开始准备的了,上面精确地记载着依克扎尔王朝的每一个城池、绿洲、港口、贵族、矿产、资源产地。河流分布、地形……铺展开来,足有几十平米,差不多将这个国王大帐填满。
学者、商人、强盗、小偷、贫民………………来自社会各个阶层人的综述,这张地图巨细无遗的向世人展示着依克扎尔王朝地上的秘密。阿尔方斯四世出于自己内心的渴望功绩的野心,完成了这一副堪称是世界上最精密的依克扎尔王朝的地图,如果此刻有依克扎尔的贵族看到这张地图的话,绝对会大吃一惊,因为连他们自己这些土生土长的依克扎尔人都没有这样精密的地图。
只不过很可惜,阿尔方斯四世虽然心有壮志。但是自身能力不足,这一切就得看他的孙子能否为他实现了。
一旁的塞巴斯依旧是一脸微笑的默不作声,用自己手中的匕首一点一点的削着通红的苹果。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匕首锋利的刀刃,没有去关心阿尔方斯的沉思。
“塞巴斯,你说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呢?”阿尔方斯摩挲了一下自己右手食指开口道。
“陛下,你心中不是早有决断了吗?”无错不跳字。苹果的皮正在一点点的被削下,耷拉在半空中。
“这可真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阿尔方斯走到桌子前,拿起了一把插在刀鞘中的短刀。
“这不是模棱两可,陛下。这是智慧。”
“那真是惹人厌烦的智慧。”
“蹦!”一把锋利的短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向铺在地上的地图袭去。
“萨法特,今晚开始!”短刀深深的插进了地图上代表萨法特城池的标识。
塞巴斯笑着慢慢的削着自己手中的苹果,鲜血一样赤红的果皮刺痛着帐中昏暗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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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靠近欣科河的原因。所以这片在沙漠中的地区,是一片绿草茵茵的平原,罕见的有了几丝生意。
几个正在军阵外放哨的哨兵骑着轻捷的快马。四处的巡逻着,漫步在草原上。他们这几人的任务对于整个部队来说很重要。
在军阵外几十里处巡逻,寻找着敌人的踪迹。这就是他们的任务,虽然看起来似乎不怎么重要,但是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些看似无用的侦查行动。
巡逻兵的主要任务是获取重要军事情报,如果是要发生战斗,那么在战斗前沿侦察对方部队的人员数量、装备及在敌后对敌方重要军事或后勤补给等进行侦察破坏打击等。侦察分队是部队指挥官的耳目,所提供的情报为指挥官定下作战决心奠下基础。
而在军队扎营驻守的时刻,这些巡逻兵就是守军的眼睛,负责观察在军阵的四周有没有敌人,如果有,这些巡逻兵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军队,向指挥官报告,好让部队有反应时间做出准备。一个有准备的军队和一个没有准备的军队,孰强孰弱一猜便可知分晓。
所以,这些能够担任巡逻兵的人,绝对是武力超群的勇武之辈,否则怎么何能担此大任呢?!
“有人!”一名眼尖的巡逻兵正在跟其他人一同巡逻着他们负责的地区,但是却发现了在远处,一群骑着战马的骑兵正在赶来。
“是敌袭吗?”无错不跳字。另一旁的同伴问道。
“不,不是,好像是我们的部队。”飘扬的十字军旗帜,代表了这群效忠于上帝的骑兵的身份。
“难道说是前几日被派遣出去的那两只骑兵吗?”无错不跳字。一个人在微微一愣后,想出了这个可能性。
“哦!哦!上帝!!那是?不!我看到了?”先前那名发现了这些骑兵部队的巡逻兵,惊恐的大叫了起来。
“?”没有人明白为他会如此惊恐的叫起来。
直到这群骑兵走进的时候。
“我的上帝呀……”
“这…………”
“这不可能!”
硕大的龙头宛如最耀眼的标志物一样,深深的刺痛着在场诸人的神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