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难怪一向对女人没兴趣的你居然怂恿我去那里,我怎么没早看出你来……罚三个月工资,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给我,要深刻!”
我接着问:“咆哮,你呢?”
咆哮就要张口。
我立刻挥挥手:“算了,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你不用说了,我还想多活几天。”
我问:“彼得,你在练铁头功么?”
彼得说:“没……没……呃,没我啥事吧?”
我说:“是没你啥事,但你要交代一下,你的门板是从哪里来的,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彼得说:“我奔出维鲁加的时候顺手掰下了半块城门。”
我说:“哦,那那根树呢?”
彼得说:“那真是路上随手拔的,没加工过,纯天然的。”
我说:“哦,以后不要招呼都不打就先跑了,你不知道我很容易迷路的么,还有你跑那么快,就不给你配马了。”
彼得咧嘴一笑:“没问题,我也不愿骑马,那马跑起来慢慢吞吞磨磨蹭蹭的,是在是太麻烦,还不如用跑的。”
我点点头,说:“梅尔瓦,该你交代了。”
梅尔瓦脸色一窘:“我交代啥?”
我说:“你不是说你闭关想了一个月么,问什么我听见你的小姐妹说上个月打劫的那个富商不肯掏钱,你就揍了人家一顿。”
梅尔瓦说:“呃……”
我说:“别狡辩了,快把这个月的钱都吐出来吧。”
梅尔瓦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我忽然听见背后的草丛里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立刻一个转身躲到彼得背后。
咆哮来了劲,抖擞精神,上前大吼一声:“什么人鬼鬼祟祟,给我出来!”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圆形的疑似空气炮的东西飞了出去,击中面前的草丛,狂风接着袭来,滚滚的音浪混合着被吹起半空的草木、树枝的残骸,被狂暴的气流撕成碎片。
一个倒扣的碗装空气球从我们站的地方向四周扩散出去。
我一时间啥都听不见了。
但我想,躲在草丛里企图偷袭我的那些家伙肯定更惨。
接着我就看见从草丛里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四个喝醉酒一般的人物,满头满脸都是血。我认了好半天,总觉得熟悉。
后来我确定那是谁了,我吼道:“威利!你们怎么在这里?”但想到他们刚刚遭受了咆哮一吼,可能啥都听不见,我又不停比手势。他们摇摇晃晃看了我一眼,直接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雅米拉大喊:“………………………………”(我这会儿耳朵还听不见)
我说:“雅米拉你喊什么,给我写出来。”想想他八成也听不见,我就在地上写了出来。
雅米拉也在地上写出一行字:“咆哮你完了,你把威利他们震成白痴了!”
但威利他们还是很坚强的,两天之后,他们在雷恩迪堡的佣兵旅馆乱哄哄的床上恢复了一丝理智。
我立马给他喂汤喂水,这个手下虽然功夫可能没我好,但对于骑兵战术的使用可是一个宝贝。
威力喝了一口汤,“呸”地一声吐了出去:“给老子拿酒来!”
我说:“好的,好的,就给你酒。”顺手又喂过去一勺子水。威利咕咚咕咚喝完了,长叹一声:“好酒啊……”
我转向雅米拉问:“你确定他真的恢复了一丝理智吗?”
雅米拉沉痛地点点头:“是恢复了一丝……只有一丝哦。”
一个星期后,威利终于好了许多,知道自己是谁了,但还是有些犯迷糊,管我叫爸,管雅米拉叫妈,管彼得叫旺财。为此彼得很是火大。
但这并不妨碍威利讲述自己的经历。
他们这四个人的送信之旅,完成得很不顺利,先是在帕拉汶没找到哈劳斯国王,听说国王到乌克斯豪尔打猎去了,于是他们追到了乌克斯豪尔,却听说国王发现艾车莫尔兵力空虚,领主那颜拖巨不知所踪,便挥兵打艾车莫尔去了。他们接着赶到艾车莫尔,却听说因为赛加可汗的亲自增援,那颜拖巨也挥兵回援,哈劳斯国王从艾车莫尔撤兵,回乌克斯豪尔继续打猎去了。于是他们星夜赶回乌克斯豪尔,结果听说哈劳斯国王因为打猎很无聊,于是回帕拉汶去了,他们只好跟着赶回帕拉汶。
一路上累的几度********。
赶到帕拉汶,甚至还差点进不去城门,威利于是亮出了自己退役前的骑兵上校身份才得以进城,求见书递上去几十份都没有结果,后来威利开了窍,送上去两千第纳尔,当天下午就得到了哈劳斯国王的接见,国王听他说完黑暗教团的事情之后,哈哈一笑,说听个笑话还赚了两千第纳尔,真值,这样的傻子以后要多放几个进来。接着就把威利赶走了。
威利想到我在杰尔喀拉活动,来去不过两百英里,于是打算来找我商量,半路上就被咆哮震傻了。
雅米拉听得心酸,抹着泪出去了。
我说:“老威利啊,咱们这一趟可谓是诸多不顺啊,你那里斯瓦迪亚没搞定,本来我还以为至少搞定了罗多克和库吉特,但前几天那么一闹,罗多克估计也悬了。到时候黑暗教团一旦入侵,叫咱们怎么办呢。”
威利没理我,他抱着枕头又睡过去了。
威利的神智终于恢复后,我给他引荐了老G海贼团的新成员,他很绅士地与咆哮、烘干机、彼得一一握手,甚至还想牵起梅尔瓦的手吻一下,却被梅尔瓦一巴掌打开。
我说:“威利,几天不见你变坏了哦。”
威力怒道:“作为一个高贵的骑士,行吻手礼是很正常的,我怎么知道这位小姐她不习惯呢?”
梅尔瓦当场就火了,大吼道:“谁是小姐?!你才是小姐,你们全家都是小姐!”
虽然听不太懂梅尔瓦在说什么,但总感觉不是很舒服。
梅尔瓦说完愣了片刻,歉疚道:“不好意思,我刚才穿越了一下下。”
这几天时间,梅尔瓦的手下陆陆续续到齐了,包括我们几个在内,四十个整骑士,一百七十多个姑娘,人手一把重弩,腰佩弯刀短剑。我看着莺莺燕燕的姑娘们,感觉很欣慰,老子手下终于有两百兵了!
抽空给这些姑娘们上了些战术课,顺道分配了一下,骑士们还是归威利统领,烘干机作为威利的副手,职责是在战场上配合威利的一切命令并保证他不被对方杀掉。一百七十多个姑娘的重弩玩的还不错,就分了一百五十人作为弓弩手,交由梅尔瓦统带。剩下二十个姑娘交给雅米拉训练简单的包扎止血,作为军医的存在。彼得暂列为步兵统领,手下就他一个人。
咆哮用眼神示意我。
我说:“你跟着我,做我的贴身保镖,你的任务就是我说‘吼他’你就吼,听到没有?”
咆哮就要张口。
我说:“再加一条,我不让你说话你不许开口,一切都要用眼神请示,是非题就用点头摇头表示。”
咆哮点了点头。
我说:“大家休整得差不多了,斯瓦迪亚、罗多克和库吉特三国的送信任务完成的很糟糕,剩下诺德和维基亚那边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们从艾勒代葛山谷穿过去,先去找到嬷嬷茶,掌握诺德的表态,然后去禅达和马尼德汇合。有没有问题?”
梅尔瓦举手说:“我代表姑娘们说几句,你们几个的男的都有马骑,我们这些姑娘身子娇弱,没有马骑不说,还要每天走上几百里路跟上你们的脚程,这不科学。”
我说:“那你啥意思?”
梅尔瓦说:“我想了个办法,这就去买四十辆大车,姑娘们都坐车上,你们在前面骑着马,我们在后面赶着车,既可以跟上你们,又不会太累,碰上有架打的时候,我们也好多一重掩体,多好。”
我说:“听起来是不错,但是买大车要多少钱?”
梅尔瓦算了算,说:“十来万吧。”
我下巴一下子就掉到地上了:“十来万,你疯了!我就算把你卖了也筹不到这么多钱!”
梅尔瓦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我有办法,我们可以先借,用完以后还给人家就是了。”
我说:“借,你去哪接,四十辆大车,你找谁借会给你?”
梅尔瓦狡黠地一笑:“我知道一个人,帕拉汶的凯恩老板,他的商队做的挺大,四十辆大车都是小意思。”
我说:“那你说借他就借?”
梅尔瓦一甩头发,露出迷人的微笑:“我亲自去借,他怎么好意思不给呢?”
第二天早上,梅尔瓦就神采飞扬地赶着四十辆大车从帕拉汶回来了。我说:“那个凯恩老板真的就借了?”
梅尔瓦说:“是啊,多简单的事。”
我说:“这么爽快,当心人家对你有图谋!”
梅尔瓦娇滴滴地一笑:“以前他是有图谋的,现在估计没有了。”
我说:“为啥?”
梅尔瓦说:“昨天晚上借大车的时候,我不小心踹了他一脚,估计他那里已经不行了吧,现在就算我送给他他也要不了。”
我说:“真的?你这一脚有这么大威力?”
梅尔瓦羞涩地打量了我一眼,我立刻就感觉猛烈的蛋疼从灵魂深处升腾起来。我说:“好了,我相信了,被你扫一眼我就蛋疼了,你要是踹一脚,那个凯恩老板估计就蛋碎一地了。”
梅尔瓦竟然更加羞涩地点了点头。
四十辆大车的车轮浩浩荡荡碾过艾勒代葛山谷,惊得山谷四周的鸟群不断高飞。
彼得闷声道:“团长,我建议我们步行通过艾勒代葛好了。”
我说:“为什么?”
彼得说:“团长,你不知道,艾勒代葛原来是上届斯瓦迪亚国王的皇家猎场,里面的所有生物,包括人都是可以肆意猎杀的,所在艾勒代葛生活的人不但不能够离开村子外出谋生,还必须时刻等待被猎杀的命运。虽然哈劳斯国王继位后废除了这条规定,但是这里的人们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只要听到大队马队、车队经过,他们就感觉是来猎杀他们的,接着就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
我说:“还有这回事?”
彼得点点头。
我说:“既然这样,不如索性进去慰问一下群众好了,我们既然走的是正派路线,这些个慈善行为还是不能错过的。小梅不是还从那个凯恩老板那里借来了十几万第纳尔吗,不要藏了,我早就看到了,就藏在四十辆大车的车斗夹层里,我们随便施舍个几千第纳尔就行了。”
说完,我跳下马,从村口走了进去。彼得、烘干机和梅尔瓦跟在身后。
一个老大爷从门缝里死死盯住我们:“你们是干什么的?又要来打猎了么?告诉你们,我们会反抗的!”
老大爷说着“反抗”,但很明显,声音里一点反抗的底气都没有。
我哈哈笑了起来,谁知道这么一笑,就直接击破了老大爷的心理底线,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浑身抽搐起来。
我说:“糟糕,我特意没有带咆哮进来,就是怕吓到人,谁知道我笑一笑都能把人吓倒。”说完连忙挥挥手,让彼得上去扶老大爷起来。
彼得刚推开门(好吧,用力大了点,直接把门拽下来了),从里屋就走出来一个壮小伙子,一眼就瞟见倒在地上的老大爷,怒吼一声:“你们干什么!”接着跳了出来,我眼前亮光一闪,看见这厮手上居然握着一把长刃斧。
没错,斧刃足足有四十公分长,纯铁打造的把柄足足有一百多公分长。这把斧头是标准的维基亚式样长刃骑士战斧,怎么在这斯瓦迪亚的腹地会有?
我说:“你不是艾勒代葛人!”
小伙子说:“没错,我是维基亚人,你是来抓我的吧,何必要拿一个老人来威胁我!”
我说:“我没动那个老人。”
小伙子说:“我亲眼所见,你还狡辩?做出了这么卑鄙的事情还不敢承认?你看你的手下,老人家的门板还在他手上呢。”
我一看,彼得果然还傻乎乎捏着板块门板发愣,我说:“还不快丢了,老大我又替你背了一个黑锅!”
彼得连忙丢开。
小伙子说:“你再怎么装模作样也没有用,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和你乖乖回去吗?”说完他一掀门帘,转身就朝后山跑了。
我忽然觉得这家伙挺有意思的,就没让人去追,目送他消失在山峦背后。
老人悠悠醒转,我柔声柔气道:“老人家,你好点没有,有没有被吓到?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是过路的客人。”
老人家仔细端详了我一眼,道:“你们只是过路的?不是来打猎的?”
我说:“没有,哪里的事,那么残忍的举动,像我们这样好心的人怎么做得出。我还是十大‘感动卡拉迪亚’的候选人呢。”
老人家“哦”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咚”地又倒在地上,大声呻吟起来。
我说:“老人家,你又咋了?”
这时候已经有一些胆大的村民上来围观了。
老人家“哎哟”得更起劲了。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让彼得去把雅米拉叫来了。雅米拉仔细检查了一番,冲我一摊手,表示没发现问题。
我说:“老大爷,你到底咋了?”
老大爷躺在地上理直气壮道:“你撞到我了!”
我忍不住笑了:“老大爷,你搞错了吧,我从头到尾都和你保持着两米以上的距离。”
老大爷说:“你的手下撞到我了。”
我说:“你碰瓷呢?”
老大爷理直气壮道:“你那个大块头手下刚才冲进来的时候狠狠地撞了我一下,我现在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你要送我去做检查,不然我就告你!”
我冷笑一声,转身就准备走。
村民们呼啦一声围了上来,义愤填膺道:“怎么,撞了人就想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