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爱是一种信仰。
穆绵在出租车上听到这首张信哲的老歌,她问开车的师傅:“师傅,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怪好听的。”
司机是个中年人,很和善,“张信哲的信仰呀。你们年轻人可能不知道,我们70后都喜欢他的歌,听着特来感情,我追我老婆那会儿都是拿着他歌的歌词当情话来说的。”
穆绵莞尔,情话这种东西可能说的比唱的好听,可对于有些男人,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只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比如飞身挡住子弹,他的爱是生命来证明的。
医院门口穆绵下车,耳边还一直回响着司机师傅哼哼的变了调的信仰。
崔元正站在病房门口以45度角仰望天花板,见到穆绵马上站直了身子,“您来了。”
穆绵把手里的保温壶递给他,“猪肝汤,让他趁热喝。”
崔元面露难受,不肯伸手接汤壶。从楚峻北清醒后开始她每天都到医院却从不进去。他有点搞不清楚这两个人在玩什么。
“您还是进去看看吧,这都好几天了,天天闹,饭也不好好吃。”
穆绵看了看紧闭的病房。“不去了,你好好照顾他。”
眼看着穆绵要走,他想起楚峻北说留不住人就把他送到夜总会当牛郎,忙结结巴巴的高声说:“他……他现在特别不好,伤口发炎化脓还生蛆,特别严重,估计要废了半条胳膊。”
穆绵瞪大了眼睛,“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这样了?”
崔元没撒过谎,额头上出了一层汗水。他结结巴巴的说,“忽然恶化了,病变,估计是癌变。”
也是穆绵吓傻了,要不怎么听不出漏洞,枪伤能癌变,崔元你糊弄鬼呢。
但是穆绵就给她糊弄住了,提起的脚跟又放下,颇为纠结的看着病房的门。
房间里。楚峻北受到了崔元的暗号,装着发出惨叫,他觉得自己装的不够想,索性狠狠的把后背撞在床头上。
“啊!”货真价实的一声痛呼,穆绵听了脸色一变,忙推开了房间门。
他偏着身体,受伤的部位正对着房间门口,刚才那一撞让缝合的伤口裂开,鲜血从蓝白条纹病号服里洇出来,看起来特别的触目惊心。
穆绵吓坏了,她扑过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伸手去按铃。
楚峻北艰难的抓住了她的手,“不要叫医生。”
看着他因为疼痛微微颤抖的身体及失去血色的嘴唇。穆绵说话都带着哭腔,“不叫医生你叫谁,流了好多血。崔元,崔元,赶紧叫医生。”
崔元站在门口不动,他替少爷的厚脸皮感到害羞。
“有你就够了。”楚峻北抱住她的腰,把头依偎在她胸口,她的身体香香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
穆绵气他的无赖行为,却不能推开他,“要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医生。”
“你有药,能医治我不让我疼的药。”
楚峻北半真半假,额头上疼出细密的汗珠,可是为了制造更好的视觉效果,他连说话的时候都嘶嘶的吸着冷气儿,在门外的崔元都听傻了,少爷的演技果然高明,连他都要给骗了。
穆绵无耐,只好给他抱着,他们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地上,楚峻北摸着穆绵微微凸起的小腹,觉得很幸福。
穆绵抬起手,迟疑了许久才把手指插到楚峻北的头发里,果然,他的发质和她想象中一样坚硬、桀骜不驯。
感觉到她手指的温柔爱抚,楚峻北更高兴,他的脸来回磨蹭着穆绵的身体,有点像撒娇的理查。
“绵绵,答应我,以后每天都要来看我。”
穆绵没说话,她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过了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问:“楚峻北,你为什么救我。”
楚峻北把脸从她胸口抬起来,抓着她的手舔了一下她的手心,“绵绵,你说呢?”
穆绵被他**的动作弄得从脸红到了脖子,也许意思她知道了,可是没有亲耳听他说出来她不笃定,没有抓在手里的幸福又怎么能叫幸福。
“我不懂,我要你说。”绵绵眼底漆黑,眸子温润潮湿,脸红红的样子看的楚峻北心痒。
“你低下头,我来告诉你。”
穆绵不疑有他,微微低下头,眼神清亮的看着他。
“绵绵,我救你是因为……”
“少爷,不好了,老爷子到了。”崔元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神色惊慌,打断了楚峻北要说的话。
穆绵吓得推开楚峻北,他的后背一下又撞在床头上,疼得他一呲牙。
“楚峻北,你还好吗?”穆绵吓得想去抱他,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那副真情流露的样子看的楚峻北心中一暖。
他忍不住,伸手把人拉怀里,亲了她的唇……
“唔……”穆绵不敢相信,这个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个,还能愉快的做朋友吗?
楚峻北放开她,却发现穆绵还瞪着小鹿无辜的大眼睛鼓着嘴巴没呼吸,他哈哈大笑,可是扯动了伤口,笑声变成了剧烈的咳嗽。
崔元嘴角一抽,传说中的乐极生悲是不是就是少爷这样?
穆绵给吓住了,虽然她不知道老爷子是谁,但是能让一向四平八稳的崔元都惊慌失措的人一定很厉害,她转身要出去,手却给楚峻北紧紧拉住,“绵绵,留下来见见我外公。”
没等穆绵回答,外面的门被什么重物敲了一下,砰的打开。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走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警卫见他在他进来后退出去,然后把门带上。
崔元给老人问好后也退出去,不知是不是穆绵的错觉,她总觉的崔元的眼神很悲壮。
老头子年纪很大腰板却挺得笔直,他穿着一身藏青色军装,但是没有领花袖章,一双风霜刻就的眼睛锐利无比的从楚峻北的脸落到他的伤口上,然后从他的伤口要落到了穆绵的脸上。
房间内的气氛因为他的到来变得阴沉压抑,穆绵更是大气不敢出,怔怔的看着他。
老头子举起拐杖,竟然……戳在楚峻北的伤口上。
“啊。”穆绵惊呼出声,她不敢相信楚峻北的亲外公竟然这么对待他。
老头一用力,嘴唇旁边的纹路变得更深,“楚峻北,你为了个女人就弄得这么狼狈,不配做我楚震的外孙。”土叉布巴。
楚峻北舔了舔薄唇,冷笑道:“我从来都不想做你的外孙,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还不是你女儿上赶这把我生出来。”
“你……”老头子气的胡子都撅起来,他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楚峻北伤口皮肉撕裂的声音很清晰,鲜血大幅度的染红了衣服。
祖孙俩都是一个脾气,硬起来谁也不肯服软,正僵持着,穆绵忽然上前握住了拐杖。
老头儿眯起眼睛,刀片儿一样看着穆绵。
穆绵其实很害怕,手指微微颤抖着,她结结巴巴的说:“老,老先生,您不能这样,他是个病人。”
老头儿撇撇嘴,“他是病人又怎么样,他是我外孙。”
“那也不行,现在家长都不能体罚孩子,更何况您这么残忍的方式。”
老头的声音凶残起来,他看着楚峻北大声说:“楚峻北,为了这么个没教养的女人你也值得拼命?”
穆绵因为他的话生气了,她松开了抓着拐杖的手,在老头自以为胜利的笑容里走过去抓住了老头的胳膊,“他身为男人难道不该保护女人和孩子吗?老先生,那个时候要是换成你难道你把怀着你孩子的女人推出去挡子弹?”
老头子一愣,显然给穆绵噎住了。
楚峻北暗地里给穆绵竖起大拇指,除了他,很多年都没有人顶撞老头子了。
老头子气的肝颤,他黑着脸收回拐杖,穆绵赶紧扑到楚峻北身边看他的伤口。
楚峻北压住她的手,拉她揽到怀里,似是宣战一般挑衅外公,“外公,人你早知道了,现在也看到了,我已经到了可以为她挡子弹的地步,你说什么都没用,以后我的世界就她们娘俩,你要是喜欢我就带着大人孩子经常回去看看你,不喜欢我们就各过各的,你死了我肯定去出殡,以后也耽误不了给你上坟。”
穆绵去捂楚峻北的嘴,他说的好过分呀,老人家虽然不太友好,万一气死了怎么办?
老头子虽然是给楚峻北气着老的,但是没想到他今天说的这么绝情,这是逼着他承认穆绵,他承认事小,可是楚峻北不再给他妈妈报仇不替他东山再起事大,老头气的浑身拉手风琴一样哆嗦。
“您要是中风赶紧去心脑血管病房,但是别逼我别吓我,就在几天前,我差点失去怀里的这个女人,我知道了她对我的重要性,我可以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也不能放弃她,所以,别逼我。”
楚峻北说的缓慢,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吐出来,穆绵看着他蠕动的薄唇却有点跟不上,人都说一孕傻三年,她这是傻的听不出楚峻北在对她表白吗?
老头子脸色阴冷,他看着眼前相拥的年轻人,也看着外孙脊背上的伤口,鲜血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想发威,想说一不二的撕碎穆绵,但是他发现他根本举不起胳膊,他老了,真的老了,再也不是威震八方的楚将军。
房门给大力甩上,穆绵拍拍胸口,“楚峻北,你外公力气好大。”
楚峻北把她的脸转过来,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穆绵,我问你,刚才我的话你都听懂了吗?”
“啊?”穆绵一脸听不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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