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事情,很重要但我却又不确定是否应该告诉你。”露易丝突然说。
凯特琳感到很惊讶,原本她以为露易丝过来只是来询问情况安慰她的,却没想到她居然还带来了什么消息吗?
“都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姑姑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吗?”凯特琳苦笑。
纵然凯特琳都已经这么说了,但露易丝还是仔细考虑了一会以后才说:“是这样的,十天以后,安德烈在哈鲁斯堡要召开一次家族会议,你要来参加吗?”
“这个会议……很重要吗?”凯特琳问。
露易丝十分郑重的点头:“非常重要,恐怕是安德烈要在会议上行使自己族长权力的时候,也是他想通过这次会议正式宣告自己继承了哈鲁斯堡家族,成为了奥地利大公,也具有对整个家族的号召力,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还有很多阳奉阴违的。”
凯特琳点点头,她这才明白之前露易丝为什么会那么犹豫,恐怕要是能再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或许自己也会选择不知道这个消息的。
先既然这次的会议那么重要,自己作为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怎么都应该要参加的。
然而才生了百慕大机场还有拍卖会上的事情,甚至连泰晤士报都已经刊登出了新闻,那么自己一旦到了会场,就算没有安德烈的怂恿,自己都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受到围攻和各种口诛笔伐;说的简单点,自己只要出现在了会场,就注定是找虐的。
见凯特琳做这种选择十分为难,露易丝对她说:“要不这次会议就不要去了吧,既然打定了收缩的主意,就不要在乎他做什么了。”
凯特琳摇头:“我觉得事情不可能会那么简单,就像这次在百慕大的城堡还有陵园的拍卖,我根本没有选择,必须要出面阻止,哪怕明知道那是一个陷阱,我也必须要往里面跳,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父亲的坟墓受辱。”
“所以你觉得这一次他仍然会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对吗?”露易丝问。
凯特琳叹了口气并没有直接回答,不过答案是很显而易见的,露易丝于是又问:“那么墨西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显然事情到了无法解决的地步,她们就会想到周铭,似乎没有问题能难道这个男人,哪怕是要去墨西哥去直面马龙派教会。
“我和他通过了电话,他和利慕斯的纷争已经告一段落了,他接下来准备给国家电信公司整个进行换血,把他现有的领导层全部清理掉,因为他认为杰弗森不会给他喘息的时间,那些人留下来就是祸害,所以恐怕这一次会议他不可能帮得上忙,我也不会告诉他让他分心。”凯特琳说。
露易丝目瞪口呆,尽管凯特琳只说了寥寥片语,但其中的信息却让露易丝这种王妃都惊讶到合不拢嘴了。
要知道露易丝不仅是王妃,她同样也是王室基金的投资人,手底下控制着不知道多少亿资金的,否则她也不可能在在王妃的位置上那么稳当。但不管是她自己去经营某个企业,还是听说其他人的企业经营,却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要一次性清理一批公司领导层的。
在她看来,不管再愚蠢的企业家也明白管理人员是企业的核心,就像是房子的承重梁一样,一旦把这些承重梁全部抽调,那么这房子恐怕就会立即垮掉了。
当然露易丝也明白周铭那么做是要肃清公司里的不安定分子,通过新提拔上来的人牢牢把整个公司控制在手里。
你要这么做无可厚非,但要不要这么急啊!
最后露易丝只能说周铭就是个疯子,但更关键的是,如果其他人这么做,露易丝会说十个人都会失败,但唯独周铭,却很有可能真的通过这种手段让公司获得新生。
“看来就算你不告诉他,他也明白你这边所受到的压力和时间的紧迫,否则他不会如此着急吧。”露易丝说。
凯特琳点头:“可我在这边却只能为他祈祷,任何忙都帮不上他,这已经让我很内疚了,所以我不想再多增添他的任何烦恼,我不想他在墨西哥已经那么难了,还要考虑我这边的事情,那么这些问题,就让我自己面对吧,不管是阴谋还是辱骂,我都会自己接下来的!”
凯特琳的坚定让露易丝非常赞赏,露易丝为她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斐迪南的女儿,就是有这样的霸气,如果在一百年前,我想你肯定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女王,创造属于哈鲁斯堡的奇迹!当然现在你也会是非常优秀的妻子,能那么为自己的丈夫着想。”
凯特琳听着前半句还很受用,但到了后半句却闹了一个大红脸。
“姑姑你说什么呢,周铭现在还不是我的丈夫。”
凯特琳十分羞涩的说,越到后面她的声音越小如同蚊呐一般,让露易丝很开心的咯咯笑了。
聊完了这些露易丝就离开,毕竟凯特琳还需要对这次的会议进行准备,然而凯特琳的准备还没有开始,问题就先接踵而来了。
先是英女王伊丽莎贝的管家打来了电话:“非常抱歉亲爱的凯特琳女士,女王基金现在需要抽出很多资金进行其他方面的投资,或许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会再合作的,对于你的遭遇,我们也感到非常遗憾。”
在女王之后是法国总统的助理,他在电话里也说出了和女王管家一样的话,都是要暂时中止合作,撤回全部资金。
他们就像是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一般,随着他们电话的到来,在随后的两天时间里,凯特琳接到了所有投资者的电话,甚至还包括乔罗斯所在的量子基金,他们虽然表述的各有不同,并且也都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但全都无一例外的表示要中止合作撤回资金。
“这些家伙真是太可恶了!他们怎么能这么没有义气呢?以前老师的计划在赚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有这么多事呢?这些垃圾!”
叶凝和金融班的同学们都很愤愤不平,凯特琳则告诉他们在资本的世界里是没有任何义气可言,全都是利益说话。
“还记得你们老师的话吗?人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我们先必须自己强大起来,才能确保这些人的合作不会背叛,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过好这次会议。”凯特琳告诉他们。
……
晚上,安德烈和伊法曼在哈鲁斯城堡里享用着晚餐,他们坐在一张很长的餐桌旁,固然餐厅上的吊灯瓦数很大,但这偌大的餐厅还是不免感到有些昏暗和阴森。
“我的朋友恭喜你了,我今天收到消息,英王室和法国那些人都已经中止和凯特琳的合作了。”伊法曼说。
安德烈摇摇头:“那你的消息可太落后了,因为据我所知,这已经是两天前的消息了,我的朋友,如果你都是依靠这样的消息进行投资,那我想你的基金公司一定是世界上最差劲的了。”
“在这两天里,由于英王室和法国的资金撤走,让其他原本就已经动摇的资本纷纷撤退,恐怕现在那个婊子能拿出的钱就只有银行的贷款了。”安德烈说。
“那可真是太惨也太让人高兴了!”伊法曼说,“原本凯特琳那个婊子收购的那些股份就不是遵循的市场秩序,现在随着百慕大的事情被曝光,再加上现在这些撤资行为,恐怕那些股票的下跌会出我们的想象了。”
安德烈对他说:“这一次我们所能赚的钱,一定能让你数到手软。”
伊法曼非常高兴,不过他随后又说:“不过还要分给其他人,真是遗憾。”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我们需要得到他们的支持,这一次就必须要让他们参与进来,这不仅是哈鲁斯堡家族对叛徒的同仇敌忾,更重要的是要他们知道,跟着我安德烈是有利益的!”安德烈说。
“但是这样一来我有些担心了。”伊法曼突然说道,“半个月以后安德烈你要召开的那个会议,如果这次会议凯特琳那个婊子能来,我们能在所有人面前再打击一次,她通过她父亲斐迪南留在家族里的影响力才会降到最低。毕竟她现在是最病重的时候,我们就应该趁她病要她命!”
“你的意思是担心她会不来吗?”安德烈问。
伊法曼点头:“这是很显然的,不管怎么说,凯特琳那个婊子还是有些警觉性的,虽然在百慕大吃了亏,但那更多的是因为她父亲坟墓的原因,她不得不来。可既然她已经在百慕大吃了那么大的亏,现在她原本的支持者都离开了,这次会议我们肯定也不会放过她,她为什么还要来呢?就算是头猪也不会来了。”
“这的确是个问题。”安德烈随后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么就像百慕大那样,我们再给她找一个不得不来的理由不就可以了吗?”
“还能有什么理由,百慕大的陵园已经被她买回去了,我可不认为她真的会出售。”伊法曼说。
“你别忘了,她是出生在奥地利的,那里可还有一处陵园。”安德烈说。
伊法曼恍然大悟:“你是说她的母亲?不得不说,安德烈你这家伙真是太坏了,居然还是老一套的招数。”
安德烈摊开双手:“招数无所谓重复,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了,并且这一次,我还要绑住她的双手,毕竟上一次在她那个股权控制链条是很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