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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黄泉路(1 / 1)

今天是2007年7月14号。天一大早,天佐起了床,冷不丁被门口坐着的弟弟天佑吓了一跳。

“天佑,干什么呢你?起那么早坐在门边干嘛?”

天佑说:“哦,没,没干嘛呢。”

在此刻哥哥天佐眼里的天佑是显得那么的手足无措,慌乱不安,尽管天佑极力的从表情和动作各个自己所能够顾及的方面作出挽救式的掩饰,装作若无其事。但这一切都没有逃脱从来心细如发的哥哥天佐。天佑似乎也从哥哥笃定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什么,尽管说不清楚,但还是让此刻把手压在胳肢窝里的天佑感到深深地不安!

天佐在一阵内心挣扎要不要追问下去的心里斗争之后,露出淡定自若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随口丢下了一句,中午我不回来吃饭了,今天活计太多,午饭我带上山去,你在家就不要等我了。便抄起农具要上山。

天佐刚走出几步路时,天佑微声细语中,冒出一句话,这句话,着实让天佐很是吃惊。

“哥,你去过后山么?”

天佐的耳朵极为灵敏,他立马转身紧紧的盯着天佑,紧问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天佑垂下了头,装作什么也没说一样。默不作声。

天佑,可以说是我们每个人的一个心结的放大,我们生活在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不可避免的都会有一些恨事,不过,大部分人都会用理性的眼光和平和的心态去克制着这种心理不平横对行为举止的驱使和利诱。而他,恰恰相反的无限放大了自身的痛苦,虚化了自己的幸福,致使他每一次的作为都在旁人看来是那么的偏激、过分。也许只有他哥出于对他的不知道是理解,还是同情而选择不离不弃!更准确一点说,或许是兄弟情。是的,天佑是家中最小的,有一个大哥,不过是双胞胎,自然,双胞胎弟兄有着一样的外貌、体型、身高和年纪,但是哥俩的性格格格不入。

父母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便离异了。单凭母亲的一己之力怎么能负担起两个孩子的学业呢?于是,哥哥天佐基本上没读过几年书就佯装称病回了家。因为生在山村,哥哥天佐很早回家帮衬母亲务农,吃了不少苦头。也懂得生活的不易和亲情的温暖。其实很难想象,也很难相信当时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一个才上小学的孩子就能对取舍有如此极高的透彻的领悟,我们不禁要相信这是不是天性使然!虽然没怎么上过几天学,但是天佐从小就很聪明,很好学,总喜欢去一个叫老李头的旧书摊淘书,只要是他喜欢的,他都会买。他帮一个收废旧纸品的老李头整理收来的废旧书籍。报酬就是给几本天佐喜欢的书看看。天南地北的,天佐什么书都喜欢看,没事还帮衬老李头看着旧书摊,卖旧书得来的钱,天佐从来都是一分不少的交给老李头。久而久之,天佐跟老李头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

自然而然的,弟弟天佑就在母亲和哥哥天佐的精心呵护下,顺理成章的完成了哥哥梦寐以求也只能梦寐的大学象牙塔梦!

在平淡无奇的日子里,哥哥天佐和母亲每天有干不完的农活,所以也不常顾及毕业后在家赋闲的弟弟天佑,今晚,在天佐和往常一样的熟睡中,门咯吱的响了一声,天佐被这么一声动静给吵醒了,天佐以为是风大给刮的,就没有太在意,他用手扯了扯盖在胸口的被子,翻了个身,正准备继续进入梦乡的时候,先是咯噔咯吱,咯吱咯噔、咯吱咯吱的一串匆忙的脚步声,然后是咕咚咕咚,咕咚咕咚的喝水声。

天佐朝院落外叫道:“天佑,天佑,是你么?大半夜的干嘛呢你?”似醒非醒的声音十分拖沓。

啊--天佐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后说道:“早点睡啊天佑。”说完,但不见弟弟的回应,天佐睁开了眼睛,迟疑的继续喊道:“天佑?天佑?”但不见有人回应。

天佐起身,掀开了被子,披上了外衣,套上拖鞋便从内屋走了出去,他打开门,什么人都没有。只见呼呼刮着的风伴着霏霏的雨丝呼啸着,天佐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觉得没有可能啊,这么大的动静,于是他没有带伞,便径直走到院子的那口老井旁,喝水用的水瓢还在旁边,是的,天佐没有听错,他继续叫道:“天佑?天佑?是你么?”

还是不见动静,天佐摇了摇头,“这小子真不知一天搞什么鬼,这么快就回屋睡着了。喊了也不答应,真是!”说着,天佐便从里屋走,准备回去继续睡觉。

就在这时天佐发现在往日堆放柴草的那间小柴房的房门怎么在开着。这小屋一直没用,因为屋子太小的缘故,堆柴草也堆不下许多,所以母亲和天佐一般都堆到围墙院的一角,围墙很高,山村闲地较多,所以村子里家家户户的都有院墙,一是为了方便放养牲畜,什么鸡鸭鹅之类的,一是为了方便堆放柴草,再就是为了方便晒谷子玉米。他家的小柴房里有道后门,后门外有一条一米左右宽的小路,不知道是谁修的,反正从他哥俩出生起就有的了。从来不见什么人走,母亲也一直叮嘱哥俩说不准走那条路,邪得很!不干净!兄弟俩偶尔也听老一辈的人说那是一条不归的黄泉路,去不得,千万去不得!

母亲对此从不多话,就是不准哥俩问。更不准哥俩走这条小路是母亲的命令,不准走,不准问更不准打听。小柴房的正门后门历来是锁得严严实实的。只有母亲那里有钥匙。

天佐怀着好奇心,走进了小柴房,柴房的后门还在锁着,他凑过脸,眯着右眼从柴房的后门门缝里像外看去,想看看这条神秘的小道究竟是什么样子,“母亲为什么不准我们哥俩问,不准我们哥俩走。世界上真的有黄泉路么?”

犹记得小的时候,母亲为了不让兄弟俩去后山,为了从小塑立兄弟俩对后山和那条黄泉路的可敬可畏之心,给兄弟俩讲了好多好多关于后山的事情。

话说,后山这条小路,不是给人走的,是留给孤魂野鬼走的道,如果要走的话,唯有让自己变成游魂才能上路,如果自己在没死之前就踏上这条小道的话也就是自己诅咒自己——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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