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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1 / 1)

“灵玉,你这背主忘恩的贱人,本宫......”何皇后面色铁青,珠钗乱颤,想要威胁灵玉些什么,却被董太后出言打断。

“皇后,稍安勿躁,灵玉还没有说什么,你怎么如此模样,所谓自身正,不惧流言蜚语,你怕什么”董太后冷冷斥责道。

何皇后恨恨的看了一眼灵玉,终究不敢在御前失仪,愤愤退下,双目充火的望着灵玉。

“你是皇后身边的宫女,朕对你倒是有些印象,你知道些什么”灵帝望着眼前这个皮肤白皙,身材高挑丰满的宫女道,隐约感觉曾经对这个宫女做过些什么。

灵玉看到灵帝有些疑惑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启奏陛下,奴婢从小跟皇后娘娘在一起长大,皇后娘娘对奴婢可谓是恩重如山,可奴婢知道,个人的恩情再重再大,也仅仅是私人之恩,陛下是天下共主,任何人都要对陛下效忠,报效国恩,这是天恩,伦常之道,纲常之道”灵玉跪在华丽的胡人地毯之上,缓缓而谈。

“灵玉,难得你有这份忠心,能够分辨出个人的小恩小惠与整个国恩孰轻孰重,有什么话尽管直言,有哀家和陛下为你做主”董太后一脸满意的点头说道。

“是,太后”灵玉轻声答道。

“自立皇后以来,凡是宫中怀有身孕的女子全都遭到了皇后的毒手,家世弱小者母子具备残害,家世雄厚者,也被皇后暗中下药打死胎儿,并相方设法迫害,宫中妃嫔人人自危,就算有怀孕者,也主动打下胎儿,防止被皇后发现,暗中害死”灵玉不管皇后那足以杀死人的目光,侃侃而谈。

“宫中但有被皇上宠爱超过三个月以上的妃子,皇后都要想尽办法诋毁,胁迫,使其不敢同陛下亲近,王美人因得到皇上宠爱,皇后一直想方设法想要将王美人加害致死,天幸皇上鸿福庇佑,没有惨遭毒手”灵玉说完跪在地上不再出声。

“哈哈!”何皇后突然大笑起来,众人一阵惊疑莫名,难道这何皇后知道自己后为不保,刺激过大,得了失心疯。

“何氏,这里是长乐宫,还轮不到你装疯卖傻,胡乱撒野”董太后面色阴寒的说道。

“太后,陛下,请恕臣妾失仪之罪,只是臣妾刚才听到灵玉之言着实感到可笑,难道仅仅凭着一个卑贱的宫女的话,就能证明我有罪么?,难道她的话就全是真的么?,难道她就不能被王美人收买来陷害本宫么?”何皇后大笑过后,恢复了往日的镇静,从容不破的说道。

“况且这个贱婢,一直不安分守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一直恳求臣妾给她安排时机,妄想得到皇上的垂青,臣妾念其从小跟随,多次规劝,没想到竟然被她如此污蔑”何皇后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灵玉出身虽然微贱,却也懂得纲常伦理,忠孝大义,你以为你自己出身多高贵么,不过是屠户之家,下九流之辈,,侥天之幸,才有今日身份”董太后嘲讽道。

“太后教训的是,但太后、陛下若是仅凭一个美人和一个宫女,空口白话就说臣妾残害妃嫔,臣妾不服”何皇后也豁了出去,当堂顶撞董太后。

“大胆,你竟然敢对哀家不敬,来人......”董太后怒道。

“且慢,母后,皇后之言未尝没有道理,废立皇后关系国家之根本,要有朝堂宗庙公议方可,不可轻言,若是没有实在证据,不要说何氏,就是文武百官,天下百姓也不会心服”灵帝见董太后要着人拿下皇后,不由得心中恼怒。

无论皇后是否应当废除,都要由他这个皇帝说出,经过百官和刘氏宗庙评议,你太后有何权力兴废立之事,这是当面对他权力的蔑视,灵帝就算是泥人捏的,当了这么久的皇帝也有几分火气了。

董太后听灵帝一说,面上接连变色,很快恢复正常,笑道:“是母后孟浪了,此事当由陛下评议”。

董太后也要在外人面前顾及灵帝的面子,,虽然她能暗中操纵灵帝和朝政,但不带表她能在公开场合反对灵帝。

她的权力说白了还是来自这个当皇帝的儿子身上,她不能让灵帝在外人面前感觉是个被架空了的皇帝,否则刘氏家族那些其他的血亲就会有借口对董太后发难,进而推翻灵帝,这种手段在历史上不甚枚举。

“灵玉,你如此说你主子,可有证据”灵帝听董太后一说,心中暗爽,转头对灵玉问道。

“有,奴婢将皇后所做之事,每一次,都是由什么人去做,怎样去做,都记得清楚楚,请皇上过目”灵玉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双手高高举过头顶道。

“与朕拿来”灵帝紧缩眉头道,张让恭敛着身子,将灵玉手中的本子拿了过来,取出一根银针,在上面每页都试了试,交给了灵帝。

“建宁中平二年二月初八,申时,紫竹轩刘美人被下毒药(慢药),胎儿流产,其人也死于毒发,太医院张太医,检测之后报其为得伤寒而死......整个本子上不一而足,几乎就是一本阳间的阎王账,看得灵帝心惊肉跳。

这里面提到的女人有的他有点模糊印象,有的根本就记不起来了。

“张让这些宫人难道都死了么”灵帝双眼赤红的问道。

“启奏陛下,有些奴才知道,有些奴才不不知”张让满脸恭谨的说道。

“你身为六宫总管,十二大宦官之首,怎么会不知道,你平时都干什么吃去了”灵帝大怒道,随机恍然说道:“你不负责宫女的白事,这些低级宫人的身亡,难怪你不知道”

“奴才以后多加注意就是,要不要将夏公公召来询问”张让虽然被灵帝怒斥,但神色愈加恭敬道。

“不必了”灵帝摆了摆手,一个小小的宫女是不可能编出这么复杂的东西的。

“皇上,一定是有人跟灵玉勾结,将每年暴毙的嫔妃、宫女都算到臣妾头上”何皇后此时也心慌了,没想到这个灵玉居然将每件事情记得清清楚楚,有些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平时我暗中搜查这个贱人的贴身之物,怎么就没发现这个本子”何皇后暗中懊恼。

“陛下,这里面提到的毒药,都是太医院刘太医提供的,将刘太医召唤到此,就能清楚这些”王美人不失时机的提醒道,此刻她有恃无恐,只盼着皇后早死。

“传刘太医”灵帝挥了挥手,这个本子里面的内容,太可怕了,若是拿来对付他,他早就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本以为生活在世间最安全的地方,突然间发现这里原来是世间最险恶的所在,这让身处其中的作何感想。

“刘太医到”众人等了小半个时辰,一名头发花白,面颊红润的四品医官被带了上来。

还没等刘太医跪下请按,灵帝将手中的本子一把扔到了刘太医的脸上。

“看看,这里面残人害命的东西,是不是你给的”灵帝怒喝道。

早就感觉出气氛不对的刘太医心中大惊,双膝腾然跪下,颤巍巍的将书本捡起,只看了几页,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刘太医强自镇定心神,偷眼看了看何皇后,发现皇后衣衫虽然有些凌乱,但神情依旧镇定,不由得心安了不少。

“老臣身为太医院首座,只知道医病救人,从未想过害人啊,这里面所提之事,臣一概不知”刘太医一推干净,这个时候只有咬牙硬停,一旦松口就是灭族之祸。

“呵呵!刘太医,你以为你不说真话,哀家就拿你没有办法了么,那些因病死去的宫女依照宫规都要被焚化,但是有品级的妃嫔却都全部入殓了,只要将这些妃嫔的尸体取出来,检验一下,就不难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董太后冷笑道。

“皇后如此频繁用毒药害人性命,你手中恐怕还有存留的毒药吧,只要将你手中的毒药和这些妃嫔身上所中之毒对你,不难真相大白”董太后接着说道。

“太后,老臣糊涂啊!老臣也是迫不得已,请陛下看在老臣在太医院辛苦多年的份上,不要株连老臣的家人,老臣愿意招供”刘太医听董太后说完,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毫无血色,叩头如捣蒜,苦苦哀求道。

这刘太医也知道此物的重要性,平时是一丝也不留的,只是在几天前,刘太医收到宫内消息,说皇后要用药,让他立即配置,这等重要之物他都是随身携带,若是如董太后所说,对他仔细搜查,他的身上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陛下,他们都是串通来害我的”何皇后目光散乱,恶狠狠的说道。

“太后,陛下,这毒药现在椒房殿中也有,并且皇后暗恨那些得到陛下宠爱和受孕的妃嫔,请巫师制作了专门诅咒她们的偶人,就连太后和陛下也在其中”灵玉最后抛出了杀手锏,敢在宫廷内院行巫蛊诅咒之术,是犯了大忌的,哪怕你是皇后也不行。

“何氏,你还有什么话说”灵帝几乎全身虚脱的说道。

“臣妾无话可说,但凭陛下处置”何氏倒也光棍,知道无可挽回,索性跪在地上,听凭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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