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家伙是被吓傻了吗,早知道就用不那么血腥的方法了……”冷凝冰自言自语了一会,然后面朝约翰,表情严肃:“给我巧克力。”
约翰的大脑估计还要重启一会……该死的第一印象啊!
他以为这个家伙会是那种沉默寡言的类型,平时默不作声低调做人,然后一有机会就灭人九族……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跳脱的逗比性格。
把敌人捅成了刺猬,然后转身对互不相识的人要巧克力?
“那个……你是撒旦魔门的人吗?”约翰很小心翼翼的问道。
在他看来,自家组织再怎么奇葩,也不应该培养出这么个缺心眼的家伙。到了冷凝冰这个级别,理应都是一些只知道满世界的找神杀神的怪物,而不是这个逗比玩意儿。
“你知道撒旦魔门?我要去找他们的。”冷凝冰反问约翰。
“当然知道……我就是撒旦魔门的人啊!”约翰的表情不知道是苦还是笑。
“那就好,看来有人带路了。”冷凝冰自言自语,然后又转过脸,神秘兮兮的对约翰说:“巧克力。”
约翰面色一僵:你竟然还惦记这事!你生命的究极意义就是巧克力吗?而且你这么强竟然不是撒旦魔门的人!
果然……果然……果然还是不能相信撒旦魔门的情报工作,如果没有这个缺心眼的红眼睛小鬼,自己估计就要死在这里了。
“那个……你今年……”约翰又结结巴巴的想问冷凝冰的年龄。
在约翰眼里,冷凝冰怎么看也不过是一个略微清秀一点的少年,抛开奇怪的瞳色不谈,也绝对不会是可以轻易将狂热者杀死的人……这让约翰对他的年龄好奇起来。
恶魔血脉会增强人类的寿命,同时延缓衰老,这个少年说他自己是三四十岁约翰都会信。
“二十二啊。”
……
竟然真的是外表年龄吗!竟然真的是外表年龄吗!竟然真的是外表年龄吗!
二十二岁你是怎么得到那么多恶魔兵器的,恶魔兵器在撒旦魔门总部的库存也只有不过六七十件啊!你又是怎么发挥出A级的力量的!小孩子不要骗人好不好!
“看起来不像吗?”冷凝冰反问。
一点都不像啊!哪个二十二岁的人会这么干净利落的干掉这种怪物的啊……说起来,其实这个自称二十二岁的神秘少年更像是怪物。
“像,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约翰昧着良心夸赞几句。
但是冷凝冰看起来好像完全不在乎这种夸奖,有些烦躁的伸出手说:“不要再转移话题了,快给我巧克力,有还是没有。”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连一块巧克力都不愿意给的,只会转移话题的人嘛?
“我没有巧克力……你去找其他人吧。”约翰在和冷凝冰的短暂交锋中迅速败下阵来,反手用拇指指了指正在跑过来的队员们。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你为什么要咬着我不放啊?我就看起来这么像是会随身带着巧克力的人吗。
这个家伙……是有多喜欢巧克力啊!
“算了,等他们过来我再要,你去处理一下战斗场面吧。”冷凝冰随便找了块墙靠着,脸上带着一些疲态。
然后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说:“今天看来是睡不成觉了,拖到这么晚,也真是……”
后面的话约翰没有听到,因为约翰发现狂热者那具几乎是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尸体上……所有恶魔兵器都不见了。
怎么可能!战斗过后那个奇怪的少年就一直在和自己扯皮和要巧克力,他根本没有靠近过那具尸体!
队员正在赶过来,他们也离这具尸体足够远,没有机会拿到尸体上面的恶魔兵器……是不是被人偷了?
“恶魔兵器被我拿了,你清理现场就好。”冷凝冰又打个哈欠,看起来不胜疲态,舟车劳顿。
他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约翰嘴角扯了扯:他会读心术?
“世界上没有读心术这种东西的,你的想法太好猜了,清清楚楚写在脸上。”冷凝冰打完了哈欠,努力伸了伸头看看那些人还要什么时候赶过来……或者说自己的巧克力还要什么时候赶过来。
这还说不会读心术,然后我是被吐槽没有心机了吗……约翰咧咧嘴想到。
“队长,你老毛病又犯了,这里没有人会冰岛语,说话的时候用英文。”一名死神七队的队员率先赶来,对约翰说。
约翰闻言一愣。约翰的原名其实不叫约翰,他叫奥拉维尔-格里姆松,是个冰岛人。为了使自己拿拗口的名字不那么突出,才取了一个大众化的英国名字。英语并不是他的母语,但是他的英语说的很好。
但作为一个冰岛人,在情绪极度激动,或者是结巴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使用冰岛语。这一点死神七队的队员们都见识过,有一次他和别人吵架,用冰岛语骂了别人整整三分钟,如果他们没有拦住约翰,估计就打起来了。
而刚才,约翰就不自觉得使用了冰岛语……
而那个少年竟然可以和他对话!
那是纯正的冰岛语,字正腔圆,所以约翰在和冷凝冰对话的时候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而且约翰基本上也在思考着冷凝冰的身份,所以没有察觉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得用上了冰岛语。
约翰转头看向冷凝冰,而冷凝冰已经对着那个过来的队员要巧克力,那一口英语说起来完全是标准的伦敦腔。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超强的战斗能力,跳脱的逗比性格,至少会说两国语言……从黑色的发色和较为柔和的五官来看应该是东方人,名字听起来像是华夏的名字,这意味着他可能精通三国语言。
而且他还不属于撒旦魔门……或者说,他要去找到撒旦魔门,可能是投靠之类的吧。
约翰有着悉尼大学的心理学专业证书,而他无论怎么分析,都觉得冷凝冰这个人身上笼罩着一层迷雾,这个人身上的矛盾太多了,真难以想象世界上会有这种人。
在悉尼大学和他同系有一个全校公认的分析狂,他会对可以到手的一切物体经行分析,无论那玩意儿是食堂剩下来的饭菜还是女孩的那什么……他都会一本正经的研究。而他的专业主修心理学,选修有微表情心理学,动作心理学,侧写……
那时候悉尼大学的心理系都觉得真正难分析的东西就像是洋葱,一层剥开还有一层。这时那个分析帝站了出来,说真正难以分析的东西是光和影子,洋葱好歹还能剥开,但光和影子你们抓也抓不住。
但是因为那位分析帝提出的观点更像是哲学系的,而且他当时几乎已经走火入魔……所以心理系的人完全没有搭理他。
这个凭空出现的少年就像是光和影子吧,你无法忽视它的存在,但你却怎么也捕捉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