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见林小酒亲自来了,思及两人之间合作过的关系,面色缓和了不少。
“回禀大人,阮二这人是我们刘府已故小妾阮氏的弟弟,前些日子还来找过民女要讨个公道。”
县令不知道林小酒这是想卖什么药,但还是配合道:“哦?他找你要什么公道?”
外面的百姓们也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些大户人家的宅门恩怨。
林小酒不卑不亢继续道:“是因为那阮二觉得他姐姐阮氏与民女同为小妾,老爷的财产全给民女了不公平,且他姐姐如今也与老爷一同去了,便上门要赔偿。”
那日阮二与妻子在刘府门口争执拉扯也被一些人瞧见,有人恍然大悟。
“原来那日阮二和他媳妇是去要钱的,我就说怎的看他们夫妻俩站在刘府前呢。”
“但我觉得人家阮二这个说法其实也没错啊,阮氏和林氏位分相同,总不能因为人家去了,就什么都没有吧,这不是还有弟弟和弟媳么,要些补偿也不过分。”
这样的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县令皱起了眉头,刘府交到林小酒手上他也推波助澜了一把。
完全是看在林小酒给了他不少孝敬的份上,怎么林小酒现在在这里自掘坟墓?
县令完全不明白林氏想要做什么,碍于百姓们还在看着,说的客观了些:“阮二这样的要求也无可厚非,你与他在此事上发生了争执?”
林小酒如实点了点头,“民女确实与他发生了口角,若真的只是如此,那么民女自然也没必要闹成这样,可事实根本不是如此。”
“诸位都知道,救老爷那一日民女也在场,而老爷虽是被土匪挟持,最后却是被阮氏推下了悬崖,而后才被那土匪杀了泄愤的。”
“且阮氏已在那土匪窝子里待过许久,光是凭借这些他们也绝对没有资格要什么赔偿。”
林小酒的话在公堂上掷地有声,也引起了不少人的讶异。
先前还说阮二就算是要些钱财也无可厚非的人立即转变了话头。
“这阮氏怎的这般不要脸面?不光和土匪搅和在了一起,还害死了自己的夫君,即使是已经故去了也不能掩盖她所做的丑事。”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怪不得林老板不愿意,他弟弟也好意思打着阮氏的名号来要钱,真是一家人。”
“大家都少说两句吧,事情的真想如何咱们也都不知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些时日,还不是林氏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人话音刚落下,就觉得背后一冷,竟让他觉得有些心慌。
转身看了看发现大家都在议论着此事,不由地嘀咕道:”真是见鬼了!”
在他又把头转过去时,站在角落的洛玄泽才冷冷的看着那些恶意揣测林小酒的人。
他知晓林小酒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处理现在这件事情,又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公堂中那道倩影上。
听见不同的声音讨论着,县令皱眉拍板:“肃静!”
霎时间没人敢在说什么,县令这才道:“林氏,你这么说有谁能证明?本官又如何能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面对这么多人的质疑,林小酒依旧显得从容不迫。
“回禀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分作假,且那一日参与缴费的捕快也亲眼见到了此事,可以为民女作证。”
“哦?”林小酒的每一步都出乎县令的意料,索性也就不再随意揣测,顺着林小酒的话询问一旁的师爷。
“那一日去剿匪的领头捕快是谁?”
师爷略微思索才拱手道:“回大人,是钱捕快。”
“既如此,钱捕快何在?”
很快有一捕快站出来拱手道:“大人,小人在此。”
“我问你,方才林氏所说的可是真的?”
“回大人,确实句句属实,那日属下和其他同僚们都看得真切,绝不会有差错。”
一番问答下来,事情似乎已经渐渐明朗。
林小酒乘胜追击:“原本民女是不想公之于众,给阮氏留几分颜面的,但如今的事态发展实在过分,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一旁跪着不敢插一句话的大虎二虎两兄弟已经心如死灰。
要是早知道阮二这事竟这么麻烦,还有个红杏出墙杀害亲夫的姐姐,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趟这摊浑水的。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犯事的是阮氏,挑事的他们兄弟俩,那阮二除了挑唆的罪名和名声臭了以外也没什么惩罚。
县令拍了案板,“好,现已真相大白,大虎二虎两兄弟酒楼闹事,陷害他人,关押进大牢听候发落。”
“至于阮二,就罚他三十大板,把林氏酒楼的损失赔了,钱捕快,你走一趟。”
“是,大人。”
林小酒走出县衙时依稀能听到周围隐隐有不少对阮二的议论声,鄙夷不屑居多。
无论心里如何想的,阮氏做出了那样的事情,阮二夫妻两人还恬不知耻的跑来要钱故意捣乱绝对为人所不耻。
这就恰好就是她要的结果,洛玄泽站在马车旁等着林小酒,周围来来往往有些姑娘会悄悄的看着他,他眼里面却只有一人。
林小酒跟着钱捕快一块儿前去阮二家,说是想把恩怨了结,钱捕快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阮二和媳妇儿在家里面安心的等着林小酒身败名裂的消息,完全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此当他们夫妻两人看见县衙的捕快出现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捕快大人,您怎么来了?”阮二面上挂上了讨好的笑容,本能的带了心慌。
钱捕快冷哼了一声,将大虎二虎的口供张开举到夫妻两人面前:“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看到那口供,阮二夫妇不由脸色苍白,两人对视了一眼,满是慌张和心虚,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闹到官府去。
“大人,大人,小人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钱捕快制止,如今真相已大白,不要再做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