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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死生之地(一)(1 / 1)

一直跟读的读者们,昨天忘记说了,今日补上:接下来的两章有大事件发生哦,敬请期待!

若是喜欢,请推荐;若有建议,请提出。转眼又是桃花开,连云山中大片大片的桃花和迎春花铺天盖地的开放着。这样春意盎然的日子,我自是闲不住的,经常跑到后山找映芳去山里逛逛。

本来要拉着师兄一道,他却总摆出一副臭脸,像是我欠他二百吊钱没还一样。映芳倒是见怪不怪,虽然心里不高兴,表面却总是顺着他。

我看不过,骂道:“充什么大尾巴狼啊?仗着映芳喜欢你就这般嚣张,小心把人家吓跑了,看你还怎么办?”。

师兄略略思索:“凉拌!”

我下巴差点掉下来。“啊?”

他抬手将我嘴巴合上。“我说晚饭我们可以做个凉拌菜。”说完收剑走了。

我这不争气的师兄啊,看来这个春天并没有唤醒师兄内心的情愫。

这一日,我约了映芳去山外游玩,马儿慢悠悠的行着。日头正好,抬眼看着漫山遍野的花儿,一树一树,像是晕开的云朵一般,向不知名的远方蔓延着。

映芳突然出声:“认识你这么久了,都没有问过你,听说你有心上人?叫宁天遥对吧?”她问的小心翼翼。

“师兄和你讲的?”我立时转头问她,她轻轻摇了摇头。

“他哪里肯同我讲这些多余的话,是高伯伯说的。”就知道这老头爱八卦。我默然不语,她继续问:“他是怎样的人?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我好笑的看着她:“没想到你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也爱打听这些?”

“取笑我做什么?”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过是自己得不到幸福,听一听别人的乐一乐罢了。”说完眼角忧愁尽现,连同为女人的我都我见犹怜,不知道师兄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将目光又定格在远处的桃林。“那我的故事定会让你......感同身受。”

“哦?”她似是不信。

“我与他认识的那一年,也是这桃花盛开的时候。我和公主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坏人,我受了重伤自楼上跌落,是他救了我,我便爱上了他。只是他对我却总是若即若离,与师兄的态度殊无二致。”

我停顿了一下。想起天遥,我的心总会空落落的疼。

“后来呢?”

“后来经过了好多事情,我们渐渐疏远。听说他过得很好,听说他仕途坦荡,听说他有了......有了心上人......”我长舒口气,脸上全是伤情。“他有一枚扇坠,据说是那个女子之物,视若珍宝,从不示人。”

虽是如此简略的叙述完这段情,我的心情却开始复杂起来。又是半年未见了,想来他与那个女子该是终成眷属了吧。

“你没有对他说过你喜欢他吗?”映芳皱眉。

“没有,既然他有了钟意之人,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只是他救过我那么多次,我却从未有机会回报一二,如今也只能盼望他能过得好,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看来,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映芳听完我的故事,反倒心事重重了。

我笑了笑,“你与我不同。映芳,你相信我,师兄是对你有意的。”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一下子亮起来。“是真的吗?可是他为何自己不承认呢,他对我的态度,比着陌生人尚且不如。”

“师兄他......有身不由己的苦衷。”我拉拉马缰绳,避免马儿因贪吃走了歪路。“每一段感情都是不容易的,你要有耐心,相信有一天他能够像你袒露心迹,继而接纳你。”

“希望如此吧。”映芳似乎没有太大的把握。

正说着,行到了一处幽闭之境。小路偏僻了些,于是我与映芳下马,准备走上一段。忽听前方繁花掩映间有打斗之声,穿过树丛看去,还真是有人在打架。

一群黑衣蒙面人正在围攻一个玉色衣衫的男子,打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玉色男子显然寡不敌众,已然落于下风,身上也多处受伤,血迹斑斑。

“这闹的是哪一出?这么僻静优美的地儿,竟然有人打斗?着实是有些扫兴。”我拉着映芳在躲在暗处看着热闹。

“如今江湖上也不安宁。看这样子,那个男的像是要招架不住了。”映芳面色有些担忧的说。

“我看未必。”我没心没肺的扒拉开遮挡在我面前的树枝,“这人一看武艺就不错,这些人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映芳向前走近了些,“看来他伤的都不轻,要不我们出手吧?”

“何必呢。”我拉住她,“人家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吧,我们这样看着也说不上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万一帮错了人,放过了一个大坏人怎么办?”

由此可以看出,我这个人其实并不善良,甚至连闲事儿都不爱管。

“可我们要是出手晚了,真的出了人命怎么办?”映芳不依。

“也对!”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即便我再不善良,人命关天,也不能坐视不理不是。

就在我和映芳达成一致准备仗义出手的时候,情势急转。一名黑衣人得了机会,一剑插入了玉色男子的左胸,而他则用尽全力狠狠踹开伤他的黑衣人,却是重心不稳,单膝跪倒在地。他以剑抵地,看起来伤势甚重,再也没有力气继续战斗。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样狠准的手法,想来这玉色男子是要命丧黄泉了。

我与映芳同时飞身而出,将玉色男子挡在身后,格挡开再次向他进攻的几个黑衣人,同时加入了这场战斗。

这些人果然身手不凡,即便映芳与我两个人加起来,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占了上风。伤了几个黑衣人后,他们显然对我们有所忌惮,不敢再轻举妄动。

“交差要紧,不要耽误了主子的事,我们撤!”其中一名黑衣人下达了命令,其余人风一般迅速闪身,不消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这样快的身手,定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看来这男的肯定惹了什么江湖大家,才会遭此杀身之祸。

我望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想着刚才玉色男子受的那一剑,只怕是我和映芳出手也为时已晚了。

正出神,身后之人发出了微弱的声音:“阿音......是你吗?”

这突兀的一声询问响起,我的头“嗡”的一下,像被雷电击中一般,手里的剑徒然一抖,脱手落在了地上。

多么熟悉的声音,即便是这样微弱我也能一下子分辨出来。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是他。我深知那一剑定是要人性命的,我和他分别数月,不会一见面就要生离死别的。

我迟钝的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心里像是被刀割一般的疼。那样熟悉的一张脸,我见他时他总是云淡风轻,优雅的犹如他喜爱的玉兰。可如今他却像是要陷入泥土之中,浑身的血污趁着玉色的衣衫,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我不住的摇着头,只觉得这场景如梦一般。不会的,不会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他手捂着胸口,艰难的抬头望着我,那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来,让人不忍去看。虽然受了重伤,却还是努力的笑着。“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语气中有不明显的窃喜。

“天遥!”我一步抢到他身前。

这一声喊的撕心裂肺,一旁的映芳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们。“天遥?不会是......宁天遥吧?”

“天遥,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呢?”我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我不是没有想过我们再相遇的场景。离别的日子里,我日日盼着与他相见,却万万想不到会是这般境况。难道这就是报应吗?报应我不够善良,没能及时的站出来救他。若是我在助人为乐这方面但凡再热衷一点儿,早点出手,也许他根本不会伤成这样。

“傻丫头,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他伸手拭去我脸颊的泪。

“你伤的这样重,怎么是好好的,你到底得罪了谁,非要置你于死地?”我慢慢的将他的身子靠在我身上,每动一下,胸口就有大股的鲜血涌出来。“你别担心,我带你去找大夫,你别说话,别乱动,没事的,没事的。”

我全身发抖,说话也语无伦次。那个黑衣人的长剑是斜着刺进天遥的胸膛,剑身贯穿身体。这样致命的一剑,哪里还有人能治得了他?想到这里,我更感绝望。我们刚刚重逢,却是在这样生死存亡之际。

“找大夫,找大夫。”我像是中了邪般,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最后甚至是哭着对映芳喊道:“快去找大夫啊,快去!”

映芳像是刚刚缓过劲儿来,再不敢怠慢,撒腿就跑。

我抱着天遥不敢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伤口哭。天遥动动嘴唇像是要说什么,我附耳去听,却终是不能听清。看他那样辛苦努力着,我实在不忍。

“别说了,有什么话等大夫来了再说。”他用力摇头,始终不肯罢休。

我知他是害怕再没机会表达,才如此执着。想到这里心下更是悲痛。“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你放心,我不会要你死的,就算是死我也要陪着你!”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却看到满手的鲜血,弄得脸上也都是血迹。

“天遥,你不会有事的,这些日子我一直想着你,想同你见面,可是我们才重逢,你便这样吓我。我还有好些话要同你讲,有好多事要向你说,你还不知道我喜欢你呢,你不能抛下我不管!”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人生中再也没有比这更悲痛的事情了,悲痛到我想即刻就晕死过去。

听到我这样说,天遥终于有了些许起色,想来是听了我的表白太过激动。他勉强的笑着,慢慢的、艰难的、用力的伸出手,试图要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却在将将触碰到我脸的时候,毫无征兆的,骤然落下,再不醒来。

我大惊失色,紧张的摇晃着他的身子。“天遥!天遥!你醒一醒,醒一醒啊!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天遥......你醒一醒啊......”

我抱着他的身子嚎啕大哭,哭声响彻整片山林。像是师父讲的那样,惊起了满林的山鸟。

漫天的桃花应景般的纷纷飘落,风扬起满天满地的花瓣,像是飘雪一般,落在满是青草的地上,落在旁边不知名的河流里,落在我淡紫色衣裙上,铺天盖地,仿佛要将我和他埋葬在此。

不知是这山中哪位隐者如此懂事,正弹奏一曲《桃花祭》,曲调哀伤,忧愁婉转。我哭的更甚,一时之间竟觉得天都要塌下来。

师父他们赶来的时候,四周早已归为平静,我连哭的力气都要用尽了。师父眠着嘴走过来,伸手要接过他,我却死命的抱着不放。

“谁都不许碰他!”

“阿音,你别任性,让师父看看,兴许还有救。”师兄劝我。

“不要!他生虽不是我的人,死定是要做我的鬼,你们谁都不许碰他!”

“阿音,把他给为师,为师保证救活他,好不好?”师父见我如此,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给!”我歇斯底里的喊:“你们都想加害于他,他这样好,从来都是救人于水火的,什么时候要你们救?他是我的,谁都不许伤害他。”

彼时,我脑袋胀得难受,只一心护着他,生怕一放手他就没有了。

师父伸手拭去我脸上的泪水,温声软语的劝慰:“如今他生死未卜,你这样只会害了他,若是耽搁了,他就真的成了你的鬼了。”

我抬眼看他,师父坚定的点点头,我这才放手,师父接过来将他抱起。天遥脸色惨白得像是一张纸,在师父抱起他的时候,他的手毫无生气的耷拉下来,我的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天遥......”我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几乎站不直身子,心口疼的厉害,师兄慌忙搀扶住我。

师父将天遥放在带来的马车上,我紧随其后,不愿他离开我眼前片刻。

抬步要上车之时映芳叫住了我:“阿音,这扇子可是这位公子的?”

我暮然回首。

映芳抓住扇尾,轻轻一抖手,晶莹剔透的扇坠骤然垂下来。我死死的盯着它,那样纯粹的成色,上好的玉质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精雕的玉兰花样再熟悉不过。这不就是我早前在集贤居丢失的那枚耳饰吗?

映芳“唰”的一声展开扇面,一副水墨幽兰翩然盛放。是了,这确是天遥的折扇没错。颈项处有微微凉的感觉,我不自觉的伸手将另一枚吊坠拿出来。它们,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对儿啊。

一瞬间,所有纷繁往事在脑中盘旋。

他说他有属意的女子,

他说这枚扇坠是他属意的女子之物,

他说他是偷偷收起来的,那女子并不知晓。

他视它如珍宝,从不离身,却总是将此物握于掌中,从不示人。

我曾经多少次好奇的想要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宝贝,能令他如此爱不释手。如今它就在我面前,却原来......却原来就是我的东西,他属意的女子原来就是我......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爱了他这许多年,却从未察觉他对我有半分倾慕之情。突然想起那个残阳如血的傍晚,婉情气急时说的话:

“你只知道他有心仪的女子,可是你又何曾见过这个女子?你又怎知这个女子就不是你呢?”

“一个总以为自己配不上你,想给你更好的选择,不愿表明心迹;一个误会人家心有所属,不想破坏人家的幸福,不肯坦诚自己的感情。像你们这般拖沓,怕是一辈子不知彼此的心中所想!”

果真应了婉情的话,我们生平第一次知道彼此的心意,在分别了半年之后,这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中间隔着一副车帘,生死莫测,当真是造化弄人。

到达蜀中城时,天遥已经奄奄一息了,师兄找来蜀中最有名的大夫们。大家聚集在一起,给天遥清洗包扎伤口,折腾了大半天。最后煞有介事的坐在一起讨论起来了,弄得像太医们会诊似的。只是他们搞得这样隆重,最后给我们的回馈却是纷纷摇头,说是治不了。

我气不过,边哭边骂:“都说你们医术高超,如今却连个剑伤都治不好,说什么救死扶伤,都是些骗人的江湖术士!”

名医们见我如此疯狂,也不跟我计较,只道让我节哀。

“你才节哀呢,你们全家都节哀!”我冲上去就要打人,被师兄一把拉住。

“真的没的救了吗?”师父不肯罢休。

其中一个稍上了年纪的大夫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般。“不是我们不肯救,他实在伤的太重,这一剑直中要害,整个人都扎透了。即便是药圣廖百草来了,怕也无力回天啊。”

“不可能,天遥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决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姑娘还是省些力气,给他准备后事吧。”那老者说完,我已经一脚踹了过去,要不是师兄眼疾手快,怕是他就能给天遥陪葬了。

这一群人见我要动手,吓得作鸟兽散。

师父皱着眉回头看看我:“这下好了,你这一闹咱们连出诊费都省了。”

我们只得将天遥运回山上的家中,这一来一回的折腾下来,天遥的气色看着更吓人了。那老大夫临跑之前还是说了句有良心的医嘱,“先用千年的人参吊着他的命,让他不至于那么快就咽气,也给这姑娘多些时日的念想。”

我想着大夫们真会出难题,这里不比皇宫,上哪儿找那么多千年人参?师父长叹一声,从箱子底下抽出了一个小木盒拿给师兄。

“把这个拿去吧。”

师兄打开,果真是上好的千年人参。师父恋恋不舍的看着他压箱底的宝贝,这得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啊。

我跪坐在天遥的榻前,握着他冰凉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生平第一次,我要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面前一点一点的流逝,而这个人还是我爱的人。也许下一刻,也许下下刻,也许就在此时,他就会不声不响的离我而去。

我认识他三年以来,也曾无数次的等待过他。等待着与他相遇,等待着他向我走来,等待着他说喜欢我。而今,我却等待着他随时的死亡,这,也许是人生中最最无望的等待。

未来的所有岁月里,我再也不能见到他温暖的笑容,再看不到他风姿卓越的身影。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在紫竹宫,在校场,在集贤居,在所有能见到他的地方追寻他的身影。仿佛过往种种都是梦一场。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我以后的生命里,再没有他的存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心也越来越沉重。我以每刻钟无数次的频率试探着他的呼吸,生怕他就这么去了。映芳不忍再看,哭着将脸埋在师兄的胸膛。也是头一次,师兄没有断然拒绝映芳,甚至还伸出手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慰。

山中又响起了悠扬的琴声,与之前不同,这一次的曲调不再忧伤。想来月色怡人,弹琴之人定是心境平和。只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不同的人心境却截然相反。

不知怎的,师父在听到这琴声后,像是瞬间被惊着了一般,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疯了一样的冲出门去。师兄见师父有所异动,赶紧追了出去,却哪里还有师父的影子。

我如今的心境也再管不得师父如何,只一心扑在天遥身上,哭的昏天黑地。

黎明渐至,万物都开始苏醒,唯有天遥的境况似乎更糟了。胸口的伤又渗出大片的血迹,全身上下也就这鲜血是热的了。他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似乎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事值得他留恋。

我用手摇了摇他的身子,没有半点反应。站起来伸手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却惊觉他连先前微弱的呼吸都没有了。见他如此,我一下子慌乱了手脚。

“天遥,天遥,你别吓我,你没死对不对,你没死对不对?你说句话啊,天遥。”

师兄听我这样喊,吓得一步抢过来,伸手确认过之后,心凉了半截,他拉着我。“阿音,别再摇了,他......没有呼吸了......”

“不可能!”我断然否认,“刚刚还好好的,刚刚明明还好好的,他没死!”

我扑到天遥身上,用力的摇晃着,希望他能清醒。“天遥,你是跟我闹着玩儿的对不对?你快醒醒啊,快醒醒,你跟我说句话啊,你起来看看我,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回应?天遥,我求求你说句话,求求你别离开我,求求你......”

可是任我如何叫他,他还是那么一动不动。

师兄和映芳用力的要将我拉开,我却拼死挣扎,不愿意离开他半步。

“放开我,让我过去看看他,让我来救他,让我呆在他身边,我要让他活过来......”我想我是脑子烧坏了,我既不通医理,又不会仙术,如何才能叫他起死回生?

师兄死命的拽着我,我挣脱不开,便用力的打他,最后竟倒在他怀里哭得连声音都没有了。

我不能相信,不能接受他就这样离开了人世,离开了我。我们还没有面对面的彼此诉说倾慕,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在一起呆过一天,至少让他再听一次我喜欢他的话啊。老天,果真是最最残忍的,从来都不肯给人半分的机会,不肯让人圆满。

我在这种悲痛到绝望的情绪中,哭的泪眼模糊,哭的声嘶力竭,哭的仪态尽失,哭的天地动容。

宁天遥,风姿绰约的名门公子,儒雅非凡的翩翩少年,大琼年轻有为的右翼将军,我爱了整整三年的人。在这样烟花三月的日子里,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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