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骚乱已经引起了卫戍司令部的注意,在连续接到有溃兵哄抢医院药品的报告之后,卫戍司令部终于派出了少量兵力进行搜索和干涉。城里原本已经弱了许多的枪声再次密集起来,那是被追堵的溃兵再和追击他们的部队交火,城防线上的守军一头雾水,城外的日军却欢欣不已,他们认为从城内传来的密集枪声是提前混进城里去的渗透部队在搞破坏。
秦风此刻却早已经无暇关注这些,他和大牛正被一支日军渗透部队堵在了一家杂货铺里,“轰”,又一枚手雷被大牛大力扔出杂货铺,秦风忙着为快慢机的弹匣里装填子弹的时候,大牛的那些手雷也就成了两人唯一的反击手段。
“轰”伴随着爆炸,混杂在气浪和烟火中的弹片和碎石向四周溅射着,随着一阵如同雨点击打屋檐的声音响起,杂货店外借助木板和杂物充当掩护的日本兵齐齐呼喊起来,有不少的弹片和碎石已经穿透他们的掩护物,带着木屑的碎片钉到他们身上。“啪”“啪”两声枪响,把枪口探出窗户的秦风快速收枪,两个被子弹击中的日本兵也惨叫着歪斜在地上。
秦风一反常态的没有击杀那两个日本兵,而只是用子弹击中他们的腿脚,秦风这么做并非枪法不济,而是想要用这两个受伤的日本兵做饵,引其他躲起来的日本兵出来受死。已经被调成单发状态的快慢机被秦风当成了突击步枪在用,弹容量20发的快慢机在射距不超过80米的情况下,在秦风手里那可还真是如同突击步枪一样强悍。
“大牛,给我压子弹。”秦风把脚下的几个空弹匣踢给大牛,手中的快慢机也没停了继续开枪。在秦风精准的枪火压制下,杂货店外面的日本兵一直没有找到一击必杀的机会,好不容易等着大牛把那几个弹匣里都压好了子弹,一直对外面的日军实施火力压制的秦风随即大喜。抓过几个手雷拉弦之后一股脑扔出杂货店,秦风带着大牛从杂货店后墙的破洞钻了出去。
“大牛,撑我上房。”从后墙破洞钻出去的秦风并没有想着要逃离此处,而是踩着大牛的肩膀从后墙直接上了屋顶。杂货店外轰轰的爆响成功掩盖住秦风上屋顶发出的动静,爆炸的烟雾还没有散尽,屋顶上的秦风就已经移动到了临街的一面。啪啪啪一阵急促的射击过后,屋顶上的秦风一个纵身从屋顶直接跳了下去,秦风落地之后一个向前翻滚,再回身一枪把缩躲在屋檐下的一个日本兵击倒。
“大牛,只拿手雷,剩下的东西都不要了。”忙着从日本尸体上翻找手雷的秦风见大牛正在翻动其中一具尸体的口袋,便出言训斥道,被秦风训斥了的大牛倒是也不生气,只是把自己翻找出来的半包火柴递到秦风手里。看着大牛脸上憨厚的笑容,再低头看看手中的半包火柴,秦风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抓挠了一般,眼底里隐隐的有了些许雾气。
大牛在尸体口袋里翻找火柴,只是因为秦风先前抱怨过没有火柴点烟,实际上他俩进入这间杂货铺也是因为秦风想要找寻火柴抽烟的缘故。为了一包火柴致使自己深陷危险,大牛非但没有抱怨,还牢牢记住了秦风需要火柴,被自己斥责了也毫不在意,秦风知道能认下这样的兄弟是自己的幸事。
“你若真心对我,我必不会负你。”秦风红着眼说着大牛听不懂的话语,伸手在大牛的肩膀上拍了拍,后者憨笑着径自去翻找尸体腰间的手雷。两人很快把翻找到的几枚手雷装进背包,随即顺着街道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不知不觉间,再一次击杀十几个渗透进城的日本兵之后,秦风突然发现自己和大牛已经绕回到了安全区附近。
既然已经回到这里,秦风也就带着大牛准备回安全区稍稍补充一下弹药和食水。现在已经是12月了,夜色笼罩下寒风阵阵,安全区外的拒马工事外有不少的难民等着进入安全区,大人吵小孩闹,整条街道里喧闹一片,那些疲惫的你难民不分老幼现在只能露天而坐。看着眼前这一堆堆的难民;听着远处近处不断传来妇儿凄凉的哭声,秦风心里像刀绞般的痛。
秦风痛心,但他却不会显露出来,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难民中大多数人都是自找的。早在日军进攻之前,自己就已经连续两次冒着被军统发现的危险在城里散发传单,要居民们过江避难,可惜的是,在危机爆发前过江避难的居民少之又少。如果不是有自己事先所做的这些准备,如果不是史密斯和马丁扩大安全区规模,也许这些难民就只能躲在家中听天由命。
也许现在的情况好了很多了吧?秦风带着大牛在安全区周边已经歼灭了部分渗透进城的日军,在稳固城防的同时,也为难民进入安全区赢得了时间。可是他知道现在南京城里还有大量的平民被困在这做城市里,他需要人手,需要大量的人手去告诉平民们安全区的位置。
安全区外来了带枪的人,虽说只有秦风和大牛两个人,但这对于等待进入安全区的每一个难民来说都是一种震撼。试图混在难民中想要混进安全区的溃兵都是穿着百姓服装,现在,在他们面前却出现了两个不是军人但背着枪的人。这两个人身上穿的绝对不是军装,但头上却戴着**部队装配的德式钢盔,尤其他们的身上浸透了鲜血,浑身散发着血腥味和硝烟的味道。
安全区不是说不收容军人吗?秦风和大牛两人一路走来,挡在前路中的难民们吩咐让路避开两人,没有人敢出言相询这两个满身的硝烟沾满血迹灰尘的人是从哪里来的?来干什么?甚至有难民认为秦风两人这是准备带着枪硬闯进安全区来避难的,秦风两人的到来马上给安全区外的难民们传递出了一种恐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