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这么选,她也没想到会疼成那样,一石头下去,白子苏冷汗直冒,咬着自己的袖子,就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根本不是一下下!!
早知道是这种情况,白子苏觉得,还不如选个随他去吧。只是现在后悔也没啥用了。
见她还在那里闷着头,半晌都没有反应。陆文濯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这一抬头,陆文濯面色又僵硬了几分。
她还是和刚才说话时一样,笑嘻嘻的。可她的唇角周围全是血,鲜红的颜色甚至沿着下巴,滑到了脖子里。
竟是把嘴唇咬破了。
“夫君还想砍断妾身的手指吗?”白子苏勉力开口。
陆文濯看着那些颜色,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那种猩红,过于刺眼。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过去,他也曾亲手杀死过很多人,也见过许许多多血腥残忍的场面。
但是没有一次,会像现在这般,心里像是突然踏空了似的。
大约是再一次预估失败所致吧。
这只小狐狸再一次失去他的掌控,做出了意料之外的事情。他讨厌这种不在控制之内的情况。
就算是折磨她,也必须按照他的计划来。他可以砍断她的手指,但别人不行,她自己也不行!可如今她先行一步,造出这样的事来,到底算怎么回事?!
沉默片刻,陆文濯伸出手,把白子苏拎到了自己怀里。
从袖袋掏出一只小瓷瓶,他麻利的倒出一颗药丸,不由分说地塞进白子苏嘴里。
白子苏支楞着受伤的爪子,没有反抗,连问都没问,就乖顺地将药丸吞了下去。
“就不怕是毒药么?”陆文濯冷冷问。
“只要是你给我的,就算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白子苏笑笑。
关键是……他要是真想毒死她,她躲了也没用啊!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甘之如饴。
陆文濯微微有些失神,看她满嘴是血还在笑,画面实在有些令人心惊肉跳。
不觉怒意更甚,掏出帕子就捂在她的嘴上。
又来?
白子苏吓了一大跳,缩着脖子就往后逃。
“听话。”他脸色阴沉,抓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拉回来。
还听话?
他的狗屁话能听?
谁爱听谁听,反正她白子苏是不会听,一想到会被他捂死,她立马做了鱼死网破的打算,使出了全身的劲力与他对着挣。
陆文濯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力气,一个拉扯都没能将她拽回来。
她跟疯了一样,扑到车门边上,眼看着就要撞开车门跳下去。陆文濯似乎失去了耐心,愤恨的情绪暴涨。
索性捞住她的腰肢猛地一甩,直接将她按在了自己怀里。
即便是这样,还是按不住。白子苏拼了老命的挣扎,活像一头受了箭伤,突然暴起的小鹿。
几番挣扎,她的帷帽早就掉到软垫底下去了,一头如瀑般的青丝乱七八糟,纠缠在她苍白的面上和脖颈上。
嘴唇上的伤口也裂了开来,温热的血缓缓滴在陆文濯的胸口。
混乱之中,陆文濯又拿起帕子,想要帮她擦拭,然而白子苏眼睛通红,猛地张嘴就咬在他手上。
血流瞬间从她嘴里滑落,沿着陆文濯修长白净的手,流进袖子里。一时间,也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他的血。涩涩的腥味,立即弥漫在整个车厢里。
车厢内的动静不小,外面的景祥,不放心地轻叩车壁:“主子?”
陆文濯“嗯”了一声,淡淡道:“没事。”
白子苏还在死死咬着他的手,像一头受惊的幼兽,全然没有要松嘴的意思。
陆文濯见她眼睛通红,黑压压的睫毛颤动。抵死倔强的模样,令他怒极反笑。
外面捡回来的东西,果然野性太强。
五年间,他还是太过于心慈手软,若是趁早驯化,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如今过了及笄之年,再想叫其顺服,恐怕是要费点心思了。
扣住她的腰,他倏地翻身,将她压在了软垫上。
这样的翻转,令她措不及防,惊愕间,她下意识的松开了嘴,扒拉着软垫,就要逃窜。
然而身上的重量,已经牢牢将她压制。
“别乱动。”他语气阴鸷,死死压着她,大掌箍住她的手腕,将她受伤的手指扯到面前。
白子苏大口大口喘着气,眼见着没有办法抵抗,她盯着他,咬牙呜咽出声:“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陆文濯没有说话,翻出一个纸包,单手打开,把里面的粉末全部倒在白子苏的手指上。
“嘶——”白子苏瞬间疼出一头冷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东西啊这么疼,就好像把她的手指头放到油锅里煎了一下。
这个人,莫不是在她手上撒了腐蚀性的毒粉……这样一来,等下只剩下骨头,掰下来刚好可以做笔搁。
心头一震,白子苏猛地把手往回抽,岂料陆文濯却像是提前知道似的,将她的手腕钳过头顶,按在了车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