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碎碎林林总总的,起码也要明天才能成行,耽误时间不说,进了乌坊之后是不是还会出什么别的岔子,连云灼华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就算违逆了镖师不可离开有镖的船这一条,云灼华也要及时制止蓝山的行为。
“别念叨了,你们等着,我去!”云灼华回头看了眼,窝在船舱里还一动不动的苍玉,只望着这一会儿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此号,云灼华回过头来,足下一点,身子轻如飞燕,踏水而去。
“哎呀,看云华拿着把剑,我还以为她只是会功夫,没想到功夫这么好的啊,这么远,我都过不去,她怎么这么轻松的就过去了。踏水无痕,这功夫好啊!”蓝山的视线跟着云灼华一起一落,眸中满是艳羡。
船离开岸已经不短的时间,云灼华为了不让船晃动的厉害,跃起之时也只用了三分力,中间又在水面上借了两次力,这才到了岸边上。此时岸上站着围观的人倒是不少,真正上去拦着西江月的却并无一人。
许是在人们的眼中,西江月在教坊中呆着的日子,并不比轻生而去好多少,也算是一种自我解脱的手段吧。当然,也有很多纯粹是在看热闹而已,无论是谁投江,都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云灼华三两步的跨到水中,她长剑一伸,拦在西江月的面前,阻挡了她的去路。
西江月正准备往前再走一步,被云灼华这么一拦住,她身子前倾的势头没收住,纤纤素手按压在了剑鞘上。冰凉的剑柄让西江月霎时回了神,她焦急的看着云灼华,绯红的唇瓣轻轻张开,声音软糯,却异常坚定,“公子又是做什么,请让开!”
“你不往前走,我就让开。”云灼华剑仍旧伸在那拦着,丝毫不为之所动,即便眼前是个美人。
在教坊,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西江月虽然是头牌,却也并非从一开始就被高高挂起受人追捧,她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那些人惊艳于她的美,想一亲芳泽或者一度春宵,比云灼华更为难缠的人她都能摆脱,不过就是风月场所逢场作戏罢了。
但眼前这人清新俊逸,品貌非凡,就是与身为头牌的她站在一起,也不逞多让,看她的目光也是一片清明,甚至还有几分怜惜,倒让西江月在教坊中惯常使的手段,在她身上无从下手了。
纤长的手指撩动耳边的碎发,西江月低眉浅淡一笑,“我不往前走,怎么把东西捡回来。”
云灼华的余光顺着西江月的目光微微一瞥,这才看到水中漂浮着一方白纱,再想到西江月原先面上的那一方,云灼华才反应过来,西江月这可不是什么轻生,乃是要捡回掉了的面纱。
都怪蓝山刚才小题大做,直嚷着美人轻生,好不心疼,非要过来相救。若真是船靠了岸,才发现事实原本是这个样子,云灼华怕是将蓝山一脚踢下水的事情都做得出来。